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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紫藤花架,俞小晚的腹痛就突然加剧。她扶着回廊的栏杆蹲下身,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发,孕肚的坠痛感比昨夜在地脉核心旁时更强烈,连呼吸都带着牵扯般的疼。念衡趴在她怀里,小胳膊紧紧圈着她的脖子,金色胎记泛着急促的金光,襁褓里的共生树根须疯了似的缠绕住她的手腕,根须末梢的绿光反复指向庄园外的方向——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预警。

“小晚!”程晏深刚处理完程曼云的交接手续,转身就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立刻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机械臂特意调至最柔和的温度,小心翼翼托着她的孕肚,“别担心,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念安和念晚拎着早已备好的待产包跑出来,机械鸟停在念安的肩头,眼睛亮着微弱的红光——它昨晚监测到俞小晚的身体数据有异常,却没料到会突然恶化。“爸,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念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紧紧抓着俞小晚的衣角,“机械鸟说妈妈只是假性宫缩,但它的能量探测器显示,医院方向有微弱的影息波动。”

程晏深的脚步顿了顿,机械眼扫过远处的公路,晨雾里隐约有辆白色轿车的影子,车窗玻璃反射的光很刺眼,不像是普通的民用车辆。他将意识外壳碎片塞进俞小晚的掌心:“碎片会帮你挡住影息能量,我让程晏辰在医院门口接应我们,他已经安排了可靠的医生。”

车刚驶出庄园,俞小晚怀里的念衡突然开始哭闹,金色胎记的光芒穿透车窗,直直照向那辆白色轿车。轿车像是被惊动,突然加速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一道淡紫色的尾气——那是影息能量燃烧后的痕迹,与非洲残核据点的尾气一模一样。

“是源影会的人在跟踪我们。”程晏深的机械臂握紧方向盘,车速再提快几分,“他们不敢直接动手,应该是想在医院里找机会。”

抵达市中心医院时,程晏辰已经带着几个保镖守在急诊楼门口。他手里拿着份医生资料,眉头拧得很紧:“哥,原本安排的李医生临时被调去外地支援了,现在妇产科只剩一位值班医生,叫苏晴,是……是小晚的大学同学。”

“苏晴?”俞小晚的声音带着诧异,记忆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总是穿着白裙子、眼神里藏着嫉妒的女生。大学时,苏晴曾多次向程晏深示好,被拒绝后就处处针对她,毕业后更是断了所有联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家医院,还成了值班医生?“她靠不靠谱?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念衡的哭声突然停了,小手指向急诊楼的方向,金色胎记的光芒变得很暗淡,像是在害怕什么。共生树根须从俞小晚的袖口滑出来,悄悄缠上程晏辰的手腕,根须的绿光在他手背上拼出个“危险”的字样。

“先去检查再说。”程晏深抱着俞小晚走进急诊楼,机械眼全程扫描着周围的环境——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角度很奇怪,像是被人刻意调整过;护士站的病历本摆放得乱七八糟,却唯独苏晴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最反常的是,妇产科的走廊里空无一人,连消毒水的味道都比平时淡很多。

苏晴穿着白大褂走出来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手里拿着份病历夹:“小晚,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她的目光扫过程晏深的机械臂,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又快速落在俞小晚的孕肚上,“你这胎怀得很辛苦吧?我帮你做个详细检查,放心,我现在是副主任医师,经验很丰富。”

俞小晚下意识将念衡抱得更紧,掌心的意识外壳碎片突然发烫,淡紫色的光浪在她与苏晴之间形成一道隐形的屏障。“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还是等李医生回来吧。”

“李医生至少要明天才能回来,你现在的情况不能等。”苏晴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碰俞小晚的孕肚,手指上的银戒指反射着冷光——戒指内侧刻着个微小的“网”字徽记,与林舟录音器上的徽记如出一辙,“假性宫缩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早产,你不想孩子有事吧?”

程晏深的机械臂突然挡在两人之间,银灰色的光浪与碎片的紫光交织,将苏晴的手弹开:“苏医生,我们已经联系了其他医院的专家,麻烦你先让开。”

苏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变得阴鸷:“程晏深,你还是这么护着她。”她突然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装满淡紫色液体的针管,针管上贴着张标签,写着“保胎药剂”,可液体的颜色却与影息毒液一模一样,“你以为你们能躲开?程曼云已经把程氏的海外分公司卖给源影会了,只要我让你流产,程家就会乱成一团,到时候程晏深只能求我帮忙——毕竟,我手里还有你们需要的共生技术资料。”

俞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将念衡护在身后,孕肚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念衡突然停止哭闹,金色胎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走廊照得亮如白昼。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念安和念晚举着机械鸟冲进来,机械鸟的电击功能瞬间激活,一道银灰色的电流直直射向苏晴的手腕。

“啊!”苏晴的针管掉在地上,手腕麻得失去知觉。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对讲机:“源影会的人呢?不是说好了在走廊接应我吗!”

对讲机里只有电流的杂音,没有任何回应。苏晴的脸色变得惨白,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我早就把程氏的核心数据传给源影会了,他们现在已经控制了程氏的海外服务器,用不了多久,整个程氏都会变成源影会的产业!”

“你说错了。”程晏辰扶着一个拄拐杖的男人走进来,男人的左腿是合金义肢,脸上有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刀疤,正是当年帮程晏深打理海外业务的旧部陈峰,“海外分公司的人早就被我策反了,你传出去的数据都是假的,源影会的服务器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他们连登录权限都没有。”

陈峰的拐杖顿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金属盒,盒子里放着一块刻着“苏晴”名字的残核碎片——碎片的淡紫色光浪与针管里的液体产生共鸣,在地面上形成一道细小的纹路,与医院走廊的地砖缝完美重合,“我们在源影会的海外据点找到的,这碎片里有你的意识印记,你早在三年前就加入源影会了,根本不是什么临时值班医生。”

苏晴的身体晃了晃,突然瘫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不可能……我明明按照源影会的要求做了,他们说会帮我夺回程晏深,帮我成为程家的主母……”

“你只是他们的棋子。”俞小晚缓过劲来,扶着程晏深的手臂慢慢站起来,念衡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孕肚,像是在安慰,“源影会根本不会帮你,他们只是想利用你破坏程家,拿到共生技术。”

护士和保安闻讯赶来,将苏晴架起来带走时,她突然回头看向程晏深,声音带着不甘:“程晏深,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俞小晚?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程晏深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俞小晚,目光落在她掌心的意识外壳碎片上——碎片的光浪变得很不稳定,淡紫色的纹路里隐隐浮现出医院的平面图,其中一个房间的位置被反复标记,房间号是“304”,正是妇产科的VIp病房。

“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程晏辰突然说道,机械鸟的投影屏上跳出一段监控画面——刚才跟踪他们的白色轿车停在医院停车场,车里的人正往急诊楼里搬运一个巨大的金属箱,箱子上的源影徽记在阳光下很刺眼,“他们想在病房里安装影息发射器,用小晚的孕肚和念衡的血脉,激活医院地底下的残核碎片。”

俞小晚的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摸了摸孕肚,未出世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下,像是在回应碎片的预警。程晏深抱起她,机械臂小心翼翼护着她的后背:“我们现在就转移去私人医院,陈峰已经安排好了路线,源影会的人不会找到我们。”

念安和念晚拎着待产包跟在后面,机械鸟飞在最前面开路,眼睛的红光扫过走廊的每个角落。走到急诊楼门口时,俞小晚突然回头看向304病房的方向,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病房的床上,床单上隐约有一道淡紫色的纹路,与非洲残核的纹路完全一致——那是源影会提前画好的激活阵,只要她一躺上去,就会触发陷阱。

车驶出医院停车场时,程晏深的机械眼扫过那辆白色轿车,金属箱已经被搬进急诊楼,几个黑衣人正从车里拿出影息发射器,准备安装在病房的天花板上。他握紧俞小晚的手,机械臂的温度与她的掌心贴合:“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摆脱他们,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彻底把源影会的人赶出程家。”

俞小晚怀里的念衡突然停止哭闹,金色胎记的光芒指向远处的天际线,那里有一架私人飞机正在缓缓降落——是陈峰安排的转移工具。可她掌心的意识外壳碎片却突然变得滚烫,淡紫色的光浪在车窗上投射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穿着黑色斗篷,手里举着一块与苏晴碎片相似的残核,正站在私人飞机的跑道旁,斗篷的下摆被风吹起,露出半截刻着程家主脉族徽的腰带。

程晏深的瞳孔骤然收缩,机械臂瞬间绷紧——那个人影的腰带,与他父亲当年失踪时戴的腰带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