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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姜淮掬水洗脸,今日要早点入宫,上朝是五点,住的远的,丑时就得起来。

毕竟从宫门口到当值的地方都得不少时间,更何况是家里到宫门口。

他虽只是个从六品,没资格上朝,也无需面奏,但要在殿外候着,随班行礼。

所以也是需要早去的。

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可以上朝。

放到现代,丑时这个点,估计好些人都还没入睡呢。

姜淮算是住的近的,但也要早点准备。

这时秋巧端了个黑漆托盘进来。

姜淮随后问,“秋巧?现在什么时辰了?”

“老爷,已经寅时了。”

寅时?姜淮一算,时间刚刚好。

他又掬了一捧水让自己清醒一点。

随后看向一旁的托盘。

“老爷,这是礼部之前送来的朝服,朝冠,这里的牙牌,奴婢都熏过香了。”秋巧说着将托盘端上来。

姜淮点点头,之后穿衣服。

他的文官官服是靛青色的。

采用暗纹提花缎料制成,色泽沉稳庄重。

服装的胸前和后背缀有方形鹭鸶纹补子,白鹭绣于云纹与芦苇之间,象征文官的清正与才学。

姜淮穿好后,又拿起那个象牙牙牌看,只见温润的牌面上刻着“翰林院修撰程”六个楷字,背面是“出入禁闼”的四字篆文。

然后他又给腰间系用素银腰带,配青色绦带,戴上黑色纱质幞头。

在家里吃了早餐,姜淮便出门登上了马车。

还好,小朝是五到七天一次,大朝是一个月一次。

他也不用每次去。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行驶,姜淮坐在马车里快睡着了。

穿过正阳门时,车夫喊他,他才清醒。

之后守门侍卫验他的牙牌。

验完后,还对他行了个礼,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姜淮意识到,自己真的已是天子近臣了。

之后姜淮往门里走,这会儿他还提了个灯笼,不然根本看不清路。

走路还得万分小心,万一踩到什么东西,或者摔倒了,脑袋磕石头上可就惨了。

听说之前就有官员因为上朝走夜路,看不清,不知怎么被石头绊了一跤,摔护城河里了。

翰林院在午门的东南方,是座三进五开的青砖建筑。

门前两株古柏虬枝盘曲,很是古朴。

姜淮作为从六品翰林修撰,上面还有从五品翰林院侍读和翰林院侍讲。

再往上,就是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和翰林院侍讲学士。

再往上就是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了。

掌院学士是翰林院的最高长官,总管翰林院事务,由多部院大臣兼任。

姜淮的下面除了榜眼探花的正七品编修,就是从七品翰林院检讨了,也是由进士担任,协助参与修史。

姜淮的工作任务就是修史,协助翰林院侍读或者侍讲学士起早诏书,诰命,敕谕等官方文件。

偶尔还会参与科举考试的命题或阅卷,比如做乡试,会试的考官。

然后就是经筵,日常文书处理,比如誊录,档案管理等等。

偶尔还要协助筹备重大典礼礼仪文书,比如祭祀,册封什么的。

如果姜淮一直在翰林里熬,困在翰林,熬数年可能也就是个修撰官或者学士。

如果能外放做出政绩,可以调入六部,升迁更有希望。

但是翰林虽清苦,却是储相之地。

许多内阁首辅都是从此地发迹。

没多久,姜淮就走到朝房里等候。

那里已经有许多其他的官员正等着上朝。

之后姜淮就听到有人讨论。

“这是新科状元吧?来这么早?”

姜淮转头,就看到两个类似侍讲的翰林官员。

“往年咱们这些进士都是入秋才来……”

“今年的新科状元,还没入秋就上值了。”

姜淮才知道,他们在说他们从前初入翰林上值的事。

“可不是,这位状元不仅读书勤勉,上值也这么勤勉,咱们大黔的百姓有福了……”

啥意思,说他上赶着当牛马呗!

读书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在其位谋其政,是应做的。

不然不是尸位素餐吗?

姜淮正想说,翰林当以国事为先,晚辈不敢效仿旧例……

就听其中一个官员说道,“上朝了,咱们走吧!”

随后姜淮就看到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之后那年轻一些的就回头看向姜淮,“对了,姜翰林,等会儿钟响了,你要带上牙牌去排队啊!”

另一人又道,“记得整理朝服。”

之后两人笑了笑。

姜淮只好点点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又理了理幞帽。

正当姜淮思索间,东华门上的钟鼓声骤然响起。

瞬间所有官员立刻停止交谈,按品级迅速列队。

按照姜淮的品级,自然要排在后面。

于是他跟着翰林院的前辈们站在文官队列的中后段。

很快宫门缓缓开启。

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手持仪仗分立两侧。

为首的鸿胪寺官员高声唱道:“百官入朝!”

队伍开始移动,姜淮深吸一口气,看向朱红的宫墙。

每走一步,他都能听到官靴与石面接触的清脆声响。

姜淮目不斜视,却能感受到两侧侍卫锐利的目光。

“注意台阶。”

前方传来提醒,姜淮发现,他们已经来到太和殿前的广场。

只见广场上的汉白玉的阶梯每一级都雕刻着精美云龙纹。

百官在广场上整队。

姜淮的位置在中轴线东侧。

鸿胪寺官员开始唱名,各部院大臣依次出列,奏报重要政务。

姜淮全神贯注地听着,试图从这些奏对中理解朝廷当前的局势。

他们上奏的无非是各地灾情,各地作物丰收情况,还有西北军饷等等。

姜淮在外面听着。

之后下朝了。

姜淮理了理衣袍,打算去翰林院。

忽然听的后面有一个苍老却不失清朗的声音。

“可是姜修撰?”

姜淮转身,看见一位身着仙鹤补服、腰系玉带的老者正从文渊阁方向走来。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却红润如童。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是当朝内阁大学士杨温茂。

姜淮慌忙行礼:“下官姜淮,见过杨阁老。”

“免礼。”杨温茂虚扶了一下,捋须笑道:“老夫刚从文渊阁出来,就看见新科状元独自在此,怎么,首次上值,可是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