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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看着这个百废待兴的世界,重新变得繁荣而美好。

魔宫之外,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血影,这位令三界闻风丧胆的首席刺客,此刻正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一群魔族官员和神族代表围在中间,被迫承担起了临时总管的职责。

“血影大人!南境三十六城的战损统计出来了,您过目一下!”一个魔族文官递上一份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卷宗。

血影眼皮都没抬:“我只负责制造战损,什么时候管过统计?拿走。”

“血影大人!”戍边老将拄着拐杖走过来,把一份同样厚重的卷宗拍在他面前,“这是我神族此次出征归墟战场,初步清点出的阵亡将士名单,以及家属抚恤金的拟定方案。魔尊与神主昏迷,此事重大,需要你这个魔尊心腹来签字画押。”

血影的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结:“安抚亡者家属?签字?你让他们去见一个浑身杀气的刺客,是想让他们再死一次吗?”

“此乃魔尊赋予你的职责。”一位不知死活的神族代表,义正辞严地开口,“你必须……”

血影猩红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扫了过去:“你也想被统计进下一份战损名单里?”

那位神族代表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噤声,默默地退到了人群后面。

看着焦头烂额的血影,戍边老将的眼中,竟难得地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策略:“咳,血影。老夫知道你不擅长这些。但你想想,等你家魔尊醒来,看到你把魔宫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该有多欣慰?”

血影愣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老将再接再厉:“而且,神主殿下宅心仁厚,她醒来后,也一定会夸奖你做得好。”

“……把卷宗拿来。”血影沉默了半晌,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混乱,就在这种磕磕绊绊、鸡飞狗跳的氛围中,被一点点地理顺了。

而在遥远的、已经开始恢复生机的归墟战场上。一个负责清理战场、寻找幸存者的魔族小兵,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不敢置信的呼喊。

“快来看!这里……这里长出东西了!”

人们循声望去,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当初宁念与玄苍坠落的那个巨大深坑的中央。

只见那片被神魔之力与混沌气息反复灼烧过的焦黑土地上,那张救世的藤网早已消散无踪。而在它消失的正中心位置,一株奇异的、从未有任何人见过的小草,正倔强地破土而出。

那是一株只有巴掌高的小草。它的茎叶之上,一半流转着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晕,充满了创生的神圣气息;而另一半,则萦绕着深邃内敛的黑色芒点,散发着寂灭的终极奥义。

两种截然相反的、本该互相湮灭的力量,此刻却在这株小小的植物身上,达成了一种完美的、和谐的共生。

它在温暖的阳光下,迎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向这个新生的世界昭示着一种全新的、充满无限希望的可能。

宁念守在玄苍的床边,日夜不眠。

她将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丝神力,通过两人紧握的手,小心翼翼地、持续不断地渡入他体内,如同春雨润物,无声地温养着他那几近崩溃的本源。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但她却不知疲倦。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把这亿万年错过的时光,全部都一眼一眼地看回来。

她看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着午后的微风,吹动他垂落在枕边的墨色发丝;看着深夜的月光,将他俊美的轮廓勾勒得如同一尊完美的玉雕。

不知过去了多久。

当宁念终于因为神力与心神的双重透支,再也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整个人再也无法维持坐姿,即将向着床边昏睡过去时——

那只一直被她握在掌心的、冰凉却有力的大手,忽然动了。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反过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包裹住。

紧接着,那只手抬了起来,带着她的手,一起抚上了他的脸颊。

那熟悉的、带着薄茧的触感,让宁念浑身一震,所有的困意与疲惫,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猛地睁大了那双写满惊愕与狂喜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了一双缓缓睁开的、深邃如星海的凤眸。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戾气与冰冷,没有了睥睨万物的孤高。此刻,那里面只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满满的,全都是她。那眼底深处翻涌的,是失而复得的后怕,是刻骨铭心的爱恋,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浓烈到足以将人溺毙的情感。

玄苍醒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贪婪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然后,他手臂猛地一收。

宁念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便被他从床边拉了过去,跌入一个滚烫而坚实的怀抱。

这个拥抱,不带丝毫的温柔,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乱与不容置疑的占有。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用力地、急切地呼吸着她身上那令他无比安心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确认她真实的存在。

“宁念……”

他沙哑地、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下一刻,他微微抬起头,不给宁念任何反应的时间,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个吻,初始是狂风骤雨,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与掠夺。

宁念的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绪都被他唇舌间不容抗拒的力道碾得粉碎。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灼热的温度,以及那份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的、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后怕。这不像一个吻,更像是一场绝望的确认,他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宣告着他的回归,烙印着他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