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了。”他对张砚儒说，“你的人准备好了吗？”
“放心，”张砚儒盯着门口的动静，“秦时凝已经进来了，莫沉的护卫队被村民缠住，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他没注意到，祭台后方的阴影里，莫沉正带着护卫队悄悄剪开引线。
其中个护卫突然低呼：“殿下，这鞭炮里掺了磷粉，遇光就会自燃！”
莫沉的瞳孔骤缩——
他们中计了！
张砚儒根本没指望鞭炮能炸死他们！
是想让磷粉在火光中爆炸！
嫁祸给异能失控！
“快撤！”他拽着护卫队往密道退，刚跑出两步，就听见大祭司的咒语声响起。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灾星现，国祚兴——”
祭台突然亮起红光！
林阳的衣服被火焰点燃，他在火中挣扎，眼里却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如同是在喊“快走”。
“林阳！”秦时凝的异能爆发，谷穗从地底钻出，如同无数条绿蛇缠住祭台，浇灭了火焰。
她冲过去解开铁链，却被张砚儒抓住手腕。
“抓住你了。”张砚儒笑得狰狞。
他手里的匕首刺向她的胸口，“你娘当年就是这样，不肯交出笔记，死得如同条狗。”
匕首离胸口只有寸许时，突然被颗子弹打偏。莫沉站在密道出口，匕首口还冒着烟：“放开她！”
张砚儒还想反抗，却被冲进来的村民按住。
王大娘扑上去，用剪刀剪断他的衣袖，露出里面的蛇形纹身：“大家看！这就是坏蛋集团的标志！他就是凶手！”
真相如同被劈开的乌云，照得神殿内一片清明。
大祭司见势不妙，想从后门逃跑，却被赶来的国王拦住。
老国王拄着拐杖，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把他拿下！查清楚这些年的献祭，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黑袍侍卫们纷纷放下武器，他们中不少人的亲人都死于当年的“献祭”，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助纣为虐。
林阳被扶到殿外，王大娘抱着他哭得浑身发抖：“好孩子，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村民们围着张砚儒和大祭司，唾沫星子喷了他们满脸。
“送他们去矿洞！让他们尝尝被埋的滋味！”
“查！往死里查！看看还有谁跟他们勾结！”
“王宫的贵族肯定有份！前阵子我还看见镇国公府的人往神殿送东西！”
天刚蒙蒙亮，王宫的青铜钟就被敲响了。
百姓们披着衣裳涌到宫门口，看见护卫队正从镇国公府里往外搬箱子，金银珠宝滚落在石板路上。
“这是抄家了？”卖豆腐的王老汉踮着脚张望，扁担上的豆腐筐晃悠着，“镇国公不是陛下的亲弟弟吗？咋也被查了？”
“亲弟弟又咋样？”旁边的菜农啐了口，“昨晚从他府里搜出三箱鞭炮，还有和大祭司的密信，说要等血祭成功，就立他的傻儿子当国王！”
这话如同扔在油锅里的火星，瞬间炸得人群沸腾。
秦时凝站在宫墙上，听着底下的议论，指尖的萤石微微发烫——
她看到：镇国公的密室里，还藏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贵族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标着数字，是他们给大祭司的献祭费！
“莫沉，”她转身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正对着地图标注需要搜查的府邸，绿色衬衫的袖口沾着墨渍，“名单上有三十七个名字，其中五个是的国王近臣。”
莫沉的笔尖顿了顿，墨滴在户部二字上晕开：“意料之中，传下去，所有在名单上的人，暂停职务，闭门待查，再派一队人，去仓库清点粮库，看看他们贪了多少百姓的口粮。”
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声在宫道上此起彼伏。
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喊，是镇国公的夫人在撒泼，说要去国王面前告状，却被侍卫冷冷拦住：“陛下说了，谁再敢包庇乱党，以同罪论处。”
宫墙外的百姓听得解气，有人搬来小板凳：
“早就该治治这些蛀虫了！去年冬天俺家娃饿肚子，他们却在府里吃红烧肉！”
“我听说卫将军也在名单上，怪不得上次边境打仗，他迟迟不发队！”
“还是莫沉殿下厉害，这才几天，就把这些人连根拔了！”
秦时凝的目光落在人群里，那里站着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正悄悄往阴影里退。
她的异能让她看到：妇人怀里揣着个锦囊，里面是块玉佩，上面刻着镇国公府的标记。
这是想把赃物转移出去？
“拦住那个穿蓝布衫的妇人。”她对身边的侍卫低语。
妇人被拦下时，脸瞬间白了，扑通跪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是国公夫人让我藏的，说事成之后给我十斤米！”
十斤米？
秦时凝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下。
这点粮食，就让她甘冒风险，可见这些年贵族的盘剥有多狠！
“把玉佩收好，人带去偏殿，让她说说国公夫人还有哪些赃物没交出来。”莫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清查持续了三天三夜。
当最后一箱赃物被搬上汽车，百姓们涌到宫门口。
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被押上囚车，有人往车上扔烂菜叶，有人哭着喊亲人的名字——
那些被献祭害死的冤魂，终于等到了解迟来的公道。
国王的病在秦时凝的异能调理下渐渐好转，这天扶着拐杖走到正殿，看着满殿的罪证，老泪纵横：“是朕糊涂，养虎为患，让百姓受苦了。”
“父皇不必自责。”莫沉扶住他，“现在清查还不晚，儿臣已经让人把贪墨的粮食分给百姓，再开了十亩试验田，让靠山村的朋友教大家种新谷种。”
国王点点头，目光落在秦时凝身上，带着感激：“秦丫头，多亏了你，若不是你，雪国怕是真要毁在这些人手里。”
秦时凝摇摇头：“是百姓自己不想再受苦，您看——”
她指向窗外，那里的试验田旁，已经围满了学习种谷的农夫，靠山村的李满仓正拿着锄头示范，嘴里喊着：“要想谷穗沉，根须先扎深！”
国王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好，好啊……沉儿，从今日起，你代朕处理朝政，务必让雪国的百姓，都能吃饱饭，不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