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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躺在干燥稻草上的岳父母。

苏伯渊和文雪琴在灵泉水和些许食物的滋养下,脸色不再那么死灰,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此刻正沉沉睡去,只是眉头依旧紧锁,仿佛在梦中依旧承受着无尽的惊惧。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是漫长苦难中唯一能彼此汲取的微弱暖意。

何雨柱心中稍安。

二老的身体底子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但灵泉的神奇效果正在缓慢而持续地发挥作用,稳住了他们濒临崩溃的生机。

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轻轻拨开洞口伪装用的藤蔓,谨慎地向外观察。

雨后的山林格外寂静,只有水滴从叶片滑落的嗒嗒声。

晨曦透过浓密的云层,吝啬地洒下些许灰白的光线,勉强驱散了深夜的漆黑。

远处,早已听不到搜捕的喧嚣,但这片死寂反而更让人不安——那往往意味着搜查正在以更细致、更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进行。

不能再等了。

每多停留一分钟,危险就增加一分。

他返回洞内,轻声唤醒了二老。

苏伯渊和文雪琴惊醒的瞬间,眼中依旧充满了恐慌,直到看清是何雨柱,那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

“爸,妈,我们必须走了。”

何雨柱低声道,语气不容置疑,“外面情况不明,这里不再安全。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

文雪琴喃喃道,这个词对她来说已经太过遥远和奢侈。

“是,回我和青禾的家。”

何雨柱肯定地点头,“你们需要更安稳的环境休养。放心,我有办法带你们回去,但过程可能需要委屈你们,待在一个特殊的地方。”

他没有多做解释,开始迅速收拾。

他将最后一点灵泉水分给二老喝下,自己则将剩余的一饮而尽,感受着那微弱的暖流勉强补充着消耗的体力。

他将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痕迹——食物残渣、脚印——仔细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面色凝重地看着二老:

“接下来,需要你们像之前那样,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无论感觉到什么,都不要惊慌,相信我。我会把你们安置到那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带你们回家。”

有了上一次被收入空间的经历,苏伯渊和文雪琴虽然眼中依旧有着难以理解的困惑和一丝本能的恐惧,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文雪琴的手,依旧下意识地抓住了何雨柱的衣角,仿佛这是连接现实与未知的唯一纽带。

何雨柱集中起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意念微动。

相较于之前强行移动的巨大消耗,仅仅是将不抵抗的活物收入空间,负担要小得多,但依旧让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下一刻,苏伯渊和文雪琴的身影便从山洞中消失,安然进入了灵泉空间那宁静的小院。

洞内只剩下何雨柱一人。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仔细检查周身,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个人物品,然后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钻出山洞,迅速用藤蔓将洞口恢复原状。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没有选择最近的道路,而是依据记忆和对地形的判断,挑选了一条最为崎岖、隐蔽,几乎无人行走的山野小路。

这条路需要翻越两个山头,绕过可能设卡的主要路口,路程倍增,但安全性最高。

精神力的透支让他无法再借助空间进行任何探查或辅助,他必须完全依靠多年来在采购、下乡中积累的野外经验和远超常人的体能、毅力,以及那份对危险近乎本能的直觉。

他弓着身,利用岩石、灌木和尚未散尽的晨雾作为掩护,快速而安静地移动。

脚步落在湿润的落叶和泥土上,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

耳朵竖起着,捕捉着风中传来的任何异动——远处依稀的狗吠、更远处公路隐约的汽车引擎声,都让他瞬间绷紧神经,潜伏下来,直到确认安全才继续前进。

有一次,他刚绕过一个山坳,便听到前方传来人声和手电筒的光柱晃动。

他立刻屏住呼吸,将自己紧紧贴在一处陡峭的岩壁凹陷处,任由冰冷的岩石硌着身体,一动不动。

那队搜查人员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地巡逻,骂骂咧咧地从不远处的小路走过,并未发现近在咫尺的他。

汗水混合着雨水和露水,浸透了他的内衫,又被山风吹透,带来刺骨的寒意。

透支后的身体沉重如同灌铅,每迈出一步都需要消耗巨大的力气,肺部火辣辣地疼。

但他不敢停下,只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压榨着身体里最后一丝潜力,朝着四九城的方向,艰难而坚定地跋涉。

他绕开了所有可能有人烟的村庄,渴了就喝几口偷偷从空间引出的灵泉水,饿了就啃几口同样来自空间的冷硬干粮。

灵泉水虽然对恢复精神力效果甚微,但至少能缓解身体的极度疲乏和干渴,维系着他最基本的行动力。

这段漫长的归家路,他走了整整一天。

当夕阳再次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凄凉的橘红色时,熟悉的那片厂区和民居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

他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郊外一片废弃的砖窑里一直潜伏到天色完全黑透。

夜幕是最好的掩护。

他利用最后的夜色,如同一个真正的影子,沿着最偏僻的小巷和早已摸熟的无人路径,绕开了可能存在盘查的主要路口。

最终,在接近子夜时分,终于看到了那条熟悉的、此刻却仿佛布满无形荆棘的纱络胡同。

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隐藏在胡同口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里,如同蛰伏的猎豹,仔细观察了足有半个时辰。

果然,在斜对面一户人家半开的院门阴影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而在更远处的巷口,另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正靠在墙边,看似悠闲地抽着烟,但那不时扫过来的眼神,却准确无误地锁定着自家小院的方向。

监视仍在继续,而且布控严密。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外面的风声极其紧张,李怀德和孙委员恐怕都已经将矛头指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