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肖尘倒是看得开,态度相对平和,“也许,她并不是喜欢所有女人,她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你,沈明月。”
“可我就是个女的啊!”沈明月几乎要抓狂了,这逻辑简直让她崩溃。
当晚,沈明月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单独睡了,更不敢去厢房面对诸葛玲玲。
一想到自己可能早就被看穿,还被那样“惦记”着,而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对方是因受骗而愤怒,她就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虚。
她只能埋头逃避,紧紧跟在肖尘和沈婉清身边,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肖尘倒没真把这事儿往心里去,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对情感的认知还比较模糊和朴素,或许诸葛玲玲对沈明月,只是一种极度亲密依赖的姐妹情谊,在她自己也不理解的情况下被误解成了类似爱情的东西,也未必就是后世定义的那种性取向。
第二天清晨,肖尘神清气爽地起床时,发现诸葛玲玲女侠已经在院子里练完了一套剑法,此刻正身形矫健地打着拳,拳风霍霍,显然功力不俗。
她看到跟在肖尘身后,依旧有些睡眼惺忪、带着点畏缩的沈明月,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和……恨铁不成钢“明月,你怎么变得如此懒惰?要知道练武之人最忌懈怠,一日不练自己知道,十日不练对手皆知!你这是在荒废自己的根基!”
肖尘见状,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沈明月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脸上带着慵懒而占有意味十足的笑容,替她回答道:“诸葛姑娘,明月她已经嫁人了。不再需要像从前那般漂泊江湖,刀头舔血。练武强身健体即可,无需再像过去那般刻苦拼命了。”
诸葛玲玲收了拳势,气息平稳,面无表情地看向肖尘,那双清冷的眸子直视着他:“我知道你是谁。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逍遥侯肖尘。”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敬畏,反而带着一丝质疑,“可即便是天下第一,难道就可以如此懈怠,耽于温柔乡吗?”
肖尘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摊开手,露出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意有所指地笑道:“诸葛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懈怠了?我们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可是不知有多‘努力’呢!”
沈明月被他这意有所指、没羞没臊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粉拳轻轻捶在他的胳膊上,低声嗔道:“胡说什么呢你!没个正形!”
诸葛玲玲皱着眉,目光在肖尘和紧挨着他的沈明月之间来回扫视了半天,突然,她语出惊人:“我也嫁给你怎么样?”
“咳咳咳……”沈明月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惊得差点跳起来,“玲玲!你、你胡说什么呢?!”
诸葛玲玲却一脸“理所当然”,目光灼灼地看着肖尘,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挑战的意味:“怎么是胡说?嫁给天下第一高手,逍遥侯,论身份,论武功,想来也不算辱没了我吧?”
肖尘闻言,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诸葛玲玲那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明显的情绪——那是被断然拒绝后的错愕与一丝恼怒。她柳眉微竖:“怎么?难道我生得不够美貌?”
“你是不是当我傻?”肖尘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她的心思,“你摆明了真正想接近的不是我,是惦记我老婆明月!你觉得,我会干这种引狼入室的蠢事?”
被直接道破心中隐秘的算盘,诸葛玲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强自镇定道:“胡、胡说!我……我也是女的!我能对明月做什么?你又不亏!”
“哦?”肖尘拖长了音调,眼神更加玩味,“你现在这个反应,反而更可疑了!”
恰在这时,月儿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喊着几人用早饭,算是暂时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饭桌上,肖尘看着虽然不再提“嫁人”之事,但眼神依旧时不时飘向沈明月的诸葛玲玲,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得给这位无所事事、一心钻牛角尖的女侠找点正经事做,让她忙起来,把精力转移到别处,这样她就不会总盯着自家老婆,大家也都能清静些。
于是,他放下筷子,开口道:“诸葛女侠急公好义。既然你有这份侠义心肠,眼下倒真有一件事情,想必你会感兴趣。”
“什么事?”果然,一听到可能与“行侠仗义”相关,诸葛玲玲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她本就是那种会因为一个消息就不远千里追杀采花贼的性格。
“我打算在城外设一处‘义理堂’。”肖尘开始描绘他的蓝图,“旨在为天下真心行侠仗义之士提供一些实质的帮助。比如说,你这次擒杀采花贼邦士杰,官府的悬红可能只有百两,但我这‘义理堂’,可以额外出资千两作为赏金。当然,因为此次并非你独力完成,所以按规矩,你可以分得六百两。”
诸葛玲玲停下了夹菜的筷子,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十倍于官府的赏金?”
“那也未必是所有情况。”肖尘耐心解释,“赏金的多寡,主要依据目标为恶的程度、造成的危害来定。像采花大盗、屠村灭门的悍匪、肆虐地方的大寇,这类赏金自然最高。至于江湖上门派之间的私斗、仇杀,或者单纯的理念之争,我们原则上不予插手。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严格的正派邪派之分,评判标准只看他具体做了什么恶事,害了多少人。”
“有意思的想法。”诸葛玲玲眼中兴趣更浓,重新审视着肖尘,“你与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墨守成规、只顾自身利益的江湖名宿,或是只管收税维稳的官府中人,都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