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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跪下!抬起头! > 第220章 逾越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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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瑞科李总的会面,叶鸾祎表现得无可挑剔,言辞犀利,逻辑缜密,气场全开。

仿佛清晨那场搅乱心神的告白从未发生过。

但只有紧跟在她身后的古诚,才能从她比平时更加挺直的脊背和偶尔在无人注意时,指尖无意识摩挲文件边缘的小动作中,窥见一丝极力压抑的紧绷。

回程时,天色骤然阴沉下来,浓重的乌云低低地压着城市的天际线,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闷。

果然,车行至半路,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落在车窗上,很快连成一片雨幕,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古诚将车速放慢,更加专注地驾驶着。

叶鸾祎依旧沉默地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扭曲的街景,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忽然,她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古诚的眼睛。

他的心微微一紧。

从早上开始,她就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情绪又经历了那样大的波动,现在这闷热潮湿的天气……

“主人,”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在雨声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轻,“您是不是不舒服?”

叶鸾祎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

古诚不再多问,但心中的担忧却如同藤蔓般蔓延开来。

他悄悄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让暖风驱散一些雨天的湿冷。

回到别墅时,雨下得更大了。古诚撑开伞,几乎将整个伞面都倾向叶鸾祎,自己的后背瞬间被雨水淋湿。

他护着她快步走进屋内。

一进门,叶鸾祎便踢掉了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毯上,脚步似乎比平时虚浮了一些。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书房或客厅,而是直接走向楼梯。

“我休息一下,没有要紧事别来打扰。”她丢下这句话,声音里的疲惫更加明显,甚至带着一点鼻音。

古诚的心沉了下去。“是,主人。”

他看着她有些踉跄地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那纤细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透出一种罕见的脆弱。

他站在原地,听着她上楼的脚步声,直到主卧的门被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窗外暴雨如注,雷电交加,别墅内却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古诚没有立刻去处理自己湿透的衣服,他如同困兽般,在一楼客厅里焦灼地踱步。

理智告诉他,应该遵从命令,不去打扰。

但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担忧,以及清晨告白后那种孤注一掷般的情感,却驱使着他,让他无法安然待在楼下。

他想起她揉太阳穴的动作,想起她声音里的沙哑和鼻音,想起她略显虚浮的脚步……

不行。

他不能再只是被动地等待。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向厨房。

他烧了热水,找出备用的电子体温计,又泡了一杯温和的、有助于缓解不适的姜枣茶。

然后,他端着托盘,脚步沉重地走上了二楼。

在主卧门外,他停下了脚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几乎要撞出喉咙。

他知道,这又是一次逾越。而且是在她明确表示要休息之后。

但他顾不得了。

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主人?”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

依旧没有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不再犹豫,轻轻拧动了门把手——门没有锁。

他推开一条缝隙,室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叶鸾祎和衣躺在宽大的床上,毯子只盖了一半,眉头紧蹙,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

古诚的心猛地一揪。他快步走到床边,放下托盘,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用手背轻轻贴上了她的额头。

好烫!

她在发烧!

这个认知让古诚瞬间慌了神,所有的规矩、界限、惶恐都在这一刻被抛到了脑后。

他眼里只剩下她因病痛而显得脆弱的脸庞。

“主人?”他声音颤抖地又唤了一声,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

叶鸾祎似乎被惊动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而迷茫,失去了平日的清明与锐利。

她看着床边的古诚,似乎辨认了一下,才沙哑地开口,语气带着病中的虚弱和一丝不耐:“……不是说了……别来打扰……”

“您在发烧!”古诚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坚定,他甚至忘了使用敬语。

他拿起体温计,不由分说地,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耳边。

“嘀”的一声,电子屏上显示出数字:38.5c。

古诚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立刻端起那杯还温热的姜枣茶,坐到床边,试图扶她起来。

“主人,您需要喝点热水,然后吃药……”

“走开……”叶鸾祎抗拒地挥了一下手,力道软绵绵的,却带着她一贯的固执。

她似乎很不习惯在这种脆弱的状态下被人靠近,尤其是被他看到。

但古诚这次没有顺从。他固执地扶住她的肩膀,将茶杯递到她的唇边,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恳切:“求您了,喝一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那浓烈的情感几乎要溢出来,与平日里那个恭顺克制的管家判若两人。

叶鸾祎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焦急,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指尖。

病中的意识本就模糊,防线也最为脆弱。

这一刻,她仿佛被那汹涌的情感所震慑,或者说……是被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所触动。

她没有再挣扎,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下了那杯温热的姜茶。

古诚看着她顺从地喝下茶,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些。

他仔细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水渍,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然后,他找出退烧药,看着她服下。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离开。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目光一瞬不瞬地守着她。

叶鸾祎重新躺下,闭上眼,似乎又陷入了昏睡。

但她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微微泛白。

窗外,暴雨依旧肆虐,雷声轰鸣。

室内,灯光昏暗,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古诚看着她因发烧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清晨那句“荒谬”似乎还在耳边,但此刻,他心中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逾越了,他知道。

但他不后悔。

如果守护她是一种罪,那他甘愿万劫不复。

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用指尖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这个动作,比之前任何一次试探或惩罚性的触碰,都更加自然,也更加……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温情。

叶鸾祎在昏睡中似乎感受到了这触碰,她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无意识地向着那微凉触感的方向偏了偏头。

这一细微的、无意识的依赖,像一道微光,瞬间照亮了古诚心中所有的阴霾与不安。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最忠诚的守卫,在暴雨倾盆的夜晚,守护着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而那层坚冰,似乎在这病弱的脆弱与失控的守护中,被悄然融化了一角,露出了其下汹涌的、真实的情感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