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年的夏天，除了那股席卷京城的“换房热”，还有一样东西，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飞进了千家万户。
起初，只是在京市的几家大药房门口，贴出了一张红纸黑字的告示。
上面写着：“萧氏医药研究所最新研制——‘卫氏益神液’。源自宫廷秘方，结合现代科技，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在这个气功热刚刚兴起、人们对健康有着朦胧却强烈渴望的年代，这种广告词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它的价格——十块钱一盒。
十块钱！
这在当时，差不多是一个普通学徒工半个月的工资。
“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一盒糖水卖十块？喝了能成仙啊？”
刚开始，路过的人大多是啐一口唾沫，摇摇头就走了。柜台前的售货员也闲得直打苍蝇。
直到三天后。
一个拄着拐杖、被家里人搀扶着的老大爷，颤巍巍地来到了王府井大药房的柜台前。
“同志……那个‘卫氏益神液’，给我来五盒！不，十盒！”
售货员愣了一下：“大爷，这可不便宜，您确定？”
“买！”大爷一跺拐杖，中气十足地喊道，“前天我那在部里工作的儿子孝敬了一盒，我喝了不到两瓶，这多年的老寒腿竟然觉得热乎了！昨晚还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哪是药啊，这是神水啊！”
这一嗓子，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颗深水炸弹。
有些看热闹的人半信半疑地买了一盒回去试。
第二天，回头客来了。
第三天，回头客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来了。
等到第五天，京市各大药房门口，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景——排队。
不是排队买大白菜，也不是排队买特价布，而是排队买那十块钱一盒的“卫氏益神液”。
甚至出现了专门倒号的“倒爷”，一个排在前面的位置，都能卖出两块钱的高价！
“这药神了！我家那孙子从小体弱多病，喝了一疗程，现在吃饭比我都香，一顿能吃俩馒头！”
“可不是嘛！我那老丈人脑血栓后遗症，喝了这个，现在都能下地遛弯了！”
一时间，“送礼就送益神液”，成了京市最流行的一句话。
……
京市远郊，凤凰山脚下。
这里有一座戒备森严的大院子，门口挂着“萧氏医药研究所”的牌子，还有退伍兵把守。
这里，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也是元元的“秘密基地”。
无菌车间里，机器轰鸣。一条条全自动灌装生产线正在高速运转，褐色的药液被灌入特制的玻璃小瓶中，封口，贴标，装箱。
元元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站在二楼的观察窗前，神情专注而冷静。
他手里拿着一份质检报告，各项数据完美得令人发指。
“元总工，”研究所的副所长，一位被重金聘请的老教授激动地走过来，“这批次的成品检验合格率又是百分之百！这简直是奇迹！特别是那个核心原料的活性，无论怎么稀释，都能保持惊人的稳定性。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元元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笑意。
怎么做到的？
那是因为他在每一吨原料药液里，加入了一滴——仅仅是一滴——来自空间灵泉的泉水。
作为重生者和制药天才，他太清楚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和人们的体质了。灵泉水拥有洗髓伐骨、修复受损细胞的神奇功效，哪怕被稀释了千万倍，对于普通人来说，依然是效果立竿见影的“神药”。
而且，他巧妙地结合了从卫家古籍中整理出来的古方，用名贵中药材掩盖了灵泉水的特殊气息，就算最顶尖的仪器来查，也只能查出这是“中药萃取精华”。
“这是商业机密。”元元淡淡地回答，“我们要做的，就是保证产量。现在市场缺口很大。”
“是是是！外面拉货的卡车都排到两公里外了！”老教授擦了擦汗，兴奋得脸都红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钱钱像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
她今天没穿职业装，而是穿了一身轻便的运动服，手里提着两个大皮箱，一进门就把箱子往桌上一扔。
“累死我了！”
钱钱瘫坐在椅子上，拿起元元杯子里的水就灌了一大口，“元元，你知道外面疯成什么样了吗？刚才供销社的主任差点没抱着我的大腿哭，求我给他们多批一百箱货。”
元元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帅气的脸，给姐姐扇了扇风：“钱收回来了？”
“收回来了。”
钱钱拍了拍那两个皮箱，“这里是今天的现款。还有更多的直接进了咱们的对公账户。三伯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在银行查账，数零数得眼都花了。”
她看着弟弟，眼神里满是骄傲：“元元，你这不仅是造药，这简直就是造了一台印钞机啊！”
虽然餐饮、建筑、物流都很赚钱，但和这款“国民神药”比起来，那都是小巫见大巫。
医药行业的暴利，再加上独家垄断的技术，让萧家的财富积累速度，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量级。
“有了这笔钱，”元元走到地图前，看着姐姐之前圈出的那些地块，“你那些四合院的尾款，还有下一步去深市拿地的资金，就都不是问题了。”
钱钱走过去，和弟弟并肩而立。
“不止是这些。”钱钱压低了声音，“有了这笔钱，咱们就可以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了。”
元元转过头，看着姐姐：“你是说……”
“科技。”钱钱吐出两个字。
“现在国家正在搞四个现代化，但是很多技术都被国外卡脖子。”钱钱的眼神变得严肃，“咱们虽然是商人，但更是中国人。赚了钱，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
元元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这正是他一直想做，却因为资金限制而没能完全展开的事情。
他在前世被囚禁的那三十年里，脑子里装的不仅仅是制药技术，还有无数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科研图纸和理论数据。
之前他只能小打小闹，现在，有了“益神液”这个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我已经让猎头公司在海外接触一些华裔科学家了。”元元沉声说道，“另外，研究所的地下三层，我已经让人清空了。那里，将是真正的核心。”
钱钱笑了，伸出拳头。
元元心领神会，伸出拳头和姐姐轻轻碰了一下。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钱钱眨了眨眼，“表面上，咱们是卖保健品的暴发户；背地里，咱们要给国家造‘争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