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的店就开在前门大街,门脸大,做的是正经买卖,哪能骗您呢!”崔大志赔着笑说道。
年长的汉子眼珠子骨碌一转:“我不信你们,要不这么着,让你们师父来我们租的地方看货。”
崔大志和许大茂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
“我可等不了太久,”年长的汉子又补了一句,“明天我们还约了个老板看货呢!”
“成,您带我们认个门,我这就去请师父!”崔大志应道。
两兄弟跟着那两人七拐八绕,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四合院。
他们两个刚踏进院门,暗处就窜出五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就把麻袋套在两人头上。
一阵拳打脚踢后,抢走了他们身上的五百多万元,随即作鸟兽散。
许大茂挣扎着扯下麻袋,吐掉嘴里的泥渣,破口大骂:“操他大爷!这他妈是什么人啊?”
崔大志揉着淤青的嘴角,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这事儿透着邪性。上午刚有人来店里打听青花梅瓶,下午就在琉璃厂撞见卖主,这也太巧了。咱哥俩这回是阴沟里翻船,都怪我们急于求了,这局设得并不高明!”
许大茂仍不解气:“妈了个逼的,别让小爷逮着他们,非扒了这帮孙子的皮不可!”
“真他妈晦气,”崔大志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走,找小梅小丽泄泄火去,今儿个师哥请客。”
两人互相搀扶着,招呼了两辆黄包车,直奔小井胡同。
“师哥,咱们是不是先回去跟师父禀报一声?”
“回去也是挨骂,不如先痛快痛快再说。”崔大志摆摆手。
“师哥,你这习惯可真够怪的,每次受了气就往暗门子跑!”许大茂嘀咕道。
“你小子懂个屁!男人受了挫才想找女人慰藉。真要高兴,那得去赌场!”
“受教了!”许大茂连忙讨好。
两人在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前停下,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着绸缎睡衣、十八九岁的女子探出头来,见是熟客,连忙拉开院门。
小梅伸手轻抚许大茂脸上的伤,关切地问:“小弟弟,这是被谁给欺负了?”
“碰上黑吃黑了,让人给摆了一道。”许大茂悻悻地说。
刚进屋,另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小丽就贴了上了崔大志。
她生得一双狐狸眼,两条雪白的长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崔爷,这是上哪儿逍遥去了,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快给我打盆水来,得好好洗洗这一身晦气。”崔大志吩咐道。
“走,洗竹筒浴去,我给您搓背。”小丽说着,便引崔大志往里间去。
小梅帮许大茂脱下脏污的外衣,看见他满身的淤青红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茂爷,您这是招惹了哪路好汉?下手可真狠。万幸都是皮外伤,我给您上点药。”
“待会儿再上药不迟。”许大茂伸手就要摸小梅的大腿,被她一巴掌拍开。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猴急猴急的!”小梅笑骂着,“乖乖等着,先上药。”
许大茂嬉皮笑脸:“一见到小梅姐,我就只剩心疼,浑身都不疼了。”
小梅取来药酒,仔细地为许大茂涂抹伤处。
许大茂痛得龇牙咧嘴,却甘之如饴。
那柔软的手掌在伤处轻轻揉按,渐渐游移到别处……
不多时,两个房间里都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约莫一炷香后,小梅把头靠在许大茂并不宽阔的臂弯里,幽幽叹道:“大茂,玻璃花又来收保护费了,这次要得特别多。真给了他们这些钱,我们俩都活不下去了。如今风声紧,生意难做,你能不能托人给递个话?我们姐妹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许大茂撮着牙花子,为难道:“我们哥俩都是瞒着师父来这儿快活,哪敢惊动他老人家?”
小梅软语央求:“你就没有别的门路了?玻璃花放了话,要是我们不交钱,就要我们陪他。听说他可弄死了不少像我们这样的人……”
许大茂盘算良久,忽然想到何雨柱,随即又摇头——没有实在的好处,那位爷绝不会出手。
“大茂,帮帮我们嘛……要不我们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了!”小梅带着哭腔哀求。
“行吧,我和师哥商量看看。”许大茂勉强应下。
这时,崔大志也从隔壁房间出来,还搂着衣衫不整的小丽。
显然,她也把玻璃花的事说了。
崔大志皱眉道:“玻璃花这厮在前门一带势力不小,手底下掌控着几十家暗门子,打手就有三十多号。硬碰硬肯定要吃亏!”
许大茂眼睛突然一亮:“有了!要是这孙子势单力薄,我还真没辙;偏偏他势力大,反倒好办。我有个主意……”
崔大志听后连连摇头:“你这弯也绕得太远了吧?”
许大茂胸有成竹:“只要她们俩能应聘上,我就有办法。”
小丽和小梅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次日,小梅和小丽各自换上一身素净衣裳,来到雪茹服装店。
陈雪茹亲自接待了她们。
“二位是来应聘导购的?”陈雪茹打量着她们。
小丽怯生生地点头,照着一早备好的说辞道:“不瞒陈老板,我们姐妹都是被人贩子拐卖的,被卖到八大胡同。多亏政府解救,可是……改造结束后,始终找不到正经活计。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求陈老板发发慈悲,给条活路。”
陈雪茹见两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叹一声:“你们愿意自食其力,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以前做过什么我不管,但在我这儿做事,绝不能重再操旧业!”
“绝不会的!”两人异口同声,眼中适时流露出期盼。
“明日就来上工吧。”陈雪茹颔首道。
三日后的傍晚,玻璃花大摇大摆地闯进小梅小丽的院子。
“小丽,该交份子钱了。”他叼着烟圈,斜眼瞅着她们。
小丽壮着胆子说:“我们姐俩已经金盆洗手了,您总不能还跟我们收钱吧?”
玻璃花嗤笑一声:“从良了?骗鬼呢!”
“我们现在在雪茹服装店当差,是正经店员了。”小丽仰头说道。
“敢撬老子的人!陈雪茹这娘们真是活腻了,老子这就去砸了她的店!”玻璃花勃然大怒。
“我们老板说了,不管我们从前做过什么,既然现在跟着她做事,她就护着我们。就算你去告诉她我们的过去,她也不在乎。”小梅狡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