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堡山谷内的厮杀,进入了最惨烈、最关键的时刻。
二团发起的排山倒海般的总攻,如同四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捅进了日军川上支队已然千疮百孔的躯体。然而,这头来自关东军的困兽,在濒临绝境之时,终于彻底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和凶悍的本性。
当八路军战士们的喊杀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时,残存的一千三百多名日军,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和混乱后,在那求生的本能和长期军国主义灌输的“武士道”精神驱使下,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躲藏在岩石掩体后的联队长川上大佐,深知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竟然不顾四处横飞的流弹,猛地从掩体后站了出来!
他丢弃了那支几乎打光子弹的手枪,“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将官指挥刀,雪亮的刀锋在时而划破夜空的照明弹光芒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英勇的帝国勇士们!” 川上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嘶哑却异常尖锐的吼声,这声音压过了部分枪声,传入了周围许多日军士兵的耳中,“看看你们的身后!
看看这片被敌人击毙的同胞!我们是大日本帝国关东军的精锐!是天皇陛下最忠诚的武士!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刻,就在眼前!”
他挥舞着军刀,指向四面八方涌来的八路军身影,声音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和鼓动:“敌人虽然众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他们缺乏我们这样严格的训练和钢铁般的意志!
拿出我们关东军真正的实力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军人!援军就在路上!飞机的引擎声即将划破长空!坚持住!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武士的尊严,击垮他们!板载!!”
“板载!!天皇陛下万岁!!”
川上这近乎癫狂的呐喊,如同给这些濒临崩溃的日军士兵注射了一剂强心针!尤其是那些来自关东军的老兵和基层军官,他们骨子里的骄狂和残忍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求生的欲望与“玉碎”的疯狂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可怕的力量。
一时间,山谷内的抵抗强度陡然飙升!
原本惊慌失措、各自为战的日军,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他们不再盲目地蜷缩,而是三人一组,五人一队,自发地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防御圈和刺刀阵。
他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掩体——岩石缝隙、弹坑、车辆残骸、甚至是同伴的尸体,进行着极其顽强的抵抗。
“砰!砰!砰!” 日军精准的步枪射击再次变得致命起来。许多冲在前面的八路军战士,在距离敌人几十米甚至十几米的地方,被不知从哪个角落射来的冷枪击中,闷哼着倒下。
“哒哒哒!哒哒哒!” 残存的几挺歪把子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也发出了垂死的咆哮,炽热的弹雨扫过冲锋的队列,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更可怕的是日军的白刃战能力!当八路军战士冲破火力网,挺着刺刀杀到近前时,往往要面对两三个配合默契、刺杀技术娴熟的日军老兵。
这些鬼子兵眼神凶狠,嚎叫着“板载”,突刺、格挡、侧击,动作狠辣刁钻,一时间,竟在许多局部形成了僵持甚至反压制的局面!
“噗嗤!” 一名一营的老兵刚刚用刺刀捅穿了一个鬼子的胸膛,还没来得及拔出,侧面另一个鬼子的刺刀就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肋部!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拼了!” 另一名战士怒吼着,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手榴弹和一名日军曹长同归于尽!
战斗陷入了极其残酷的拉锯战和消耗战。二团的战士们虽然人数占优,士气高昂,但在日军这困兽犹斗的疯狂反扑下,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伤亡数字在迅速增加,冲锋的势头受到了严重的阻滞。
一营长周大眼左臂被子弹擦伤,鲜血直流,他浑然不顾,一边用驳壳枪点射,一边焦急地大吼:“顶住!都给老子顶住!别被小鬼子的虚张声势吓住了!他们快完蛋了!”
刘远山此刻也杀红了眼,他手中的大刀已经砍出了好几个缺口,身上也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他亲眼看到两个跟着他从中条山撤下来的老兄弟,倒在日军的刺刀下。这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和仇恨!
“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跟老子冲!” 他如同疯虎般,带着手下那些原国军士兵,向着日军一个机枪火力点发起了决死冲击,硬是用血肉之躯和手榴弹将其炸哑。
二营长刘文广和三营长郑铁头那边同样遭遇了顽强的抵抗。日军的后卫部队依托车辆残骸,构筑起了临时的环形工事,轻重机枪交叉火力,掷弹筒也不时发射,给进攻的三营造成了很大麻烦。
郑铁头亲自操着一挺缴获的九六式轻机枪,趴在弹坑里与日军对射,子弹嗖嗖地从他头顶飞过,打得他抬不起头。
“他娘的!这小鬼子临死还要蹦跶几下!” 郑铁头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凶光毕露,“爆破组!给老子炸掉那辆卡车后面的重机枪!”
战斗,就在这血腥的僵持中,艰难地推进了将近四十分钟。山谷内尸横遍野,鲜血几乎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二团的战士们凭借着一股血勇和人数优势,虽然缓慢,但确实地在压缩着日军的生存空间,将他们的防线一块块啃下来,但自身的伤亡也令人心痛。
沈泉在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看着前方惨烈的战况,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战斗,一旦天亮,鬼子的飞机到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焦灼万分、胜利的天平似乎开始微微颤抖的时刻——
“轰隆隆隆……!”
一阵沉闷如雷、却又带着特有韵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山谷的东侧入口方向传来!那声音不同于卡车的引擎,更像是无数战鼓在同时擂响,带着一种摧枯拉朽、无可阻挡的气势!
“是马蹄声!是我们的骑兵!骑兵营到了!”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战士首先发出了惊喜的呼喊!
这一声呼喊,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篝火上浇下了一瓢热油,瞬间点燃了整个二团官兵的士气!
只见山谷东口,烟尘滚滚之中,数百名八路军骑兵,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为首一员悍将,正是骑兵营长孙德胜!他高举着雪亮的马刀,刀锋直指混乱的日军阵营,发出了如同虎啸般的怒吼:
“骑兵营!全体都有——冲锋!碾碎他们!!”
“杀!!!”
三百多把马刀同时扬起,在逐渐变得清晰的晨光熹微中,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三百多匹战马,如同离弦之利箭,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撞入了日军已然混乱不堪的阵地!
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击,彻底改变了战场的态势!
骑兵,这冷兵器时代的王者,在平原(或相对开阔地)战场上,对步兵拥有着天生的、压倒性的优势!尤其是在敌人阵型已乱、士气受挫的情况下,骑兵的冲击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孙德胜一马当先,他伏低身子,马刀贴着手臂,如同一道闪电般掠过一名试图举枪瞄准的日军士兵,刀光闪过,那名日军的头颅便带着惊恐的表情飞上了半空!
他身后的骑兵们如同猛虎入羊群,马刀挥舞之处,血肉横飞,断肢残臂四处抛洒!
日军试图组织起的机枪火力,在骑兵高速的机动性和冲击力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往往机枪手刚刚调转枪口,骑兵就已经冲到了眼前,马刀劈下,连人带枪都被砍翻在地!
“板载!!” 一些疯狂的日军士兵嚎叫着,挺着刺刀试图对抗骑兵,但在高速奔驰的战马和居高临下的马刀面前,他们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瞬间就被马蹄踏碎,被马刀劈倒!
骑兵营的加入,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一块即将凝固的猪油上,瞬间将其融化、击穿!他们如同一股钢铁旋风,在日军的阵地上来回冲杀,肆意践踏,将日军原本就勉力维持的防线彻底搅得天翻地覆,割裂得七零八落!
“弟兄们!骑兵营的兄弟们来帮咱们了!杀啊!别让小鬼子喘过气来!” 周大眼兴奋地满脸通红,挥舞着驳壳枪,带领一营的战士们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冲击。
刘远山也精神大振,大吼道:“骑兵兄弟给咱们开路啦!是爷们儿的就跟上!别让骑兵兄弟把功劳全抢了!” 他手下那些原国军士兵更是如同打了鸡血,嗷嗷叫着向前猛冲。
二团战士们的士气,在骑兵营这记强心针的注入下,瞬间高涨到了顶点!他们紧随着骑兵冲开的缺口,如同潮水般涌上,与残余的日军展开了最后的清算。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就在骑兵营冲入战场后不到十分钟,山谷入口处再次传来了密集的卡车引擎轰鸣声!
紧接着,一辆接一辆的卡车如同钢铁长龙般驶来,甚至没有完全停稳,车厢里的战士们就如同下饺子般,矫健地跳了下来,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便如同猛虎出闸般,扑向了战场!
是林骁的尖刀大队!小六子的特务营!以及一团抽调来的一营主力!
这支生力军的到来,彻底宣判了川上支队的死刑!
尖刀大队的战士们,穿着与其他部队略有不同的作战服,装备精良,战术动作迅猛而高效。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又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专挑日军抵抗最顽强、火力最凶猛的点进行突击。
王根生的投弹爆破连,手榴弹投得又远又准,专炸日军的机枪巢和人员聚集点。
王喜奎的狙击手连,分散在制高点和隐蔽角落,冰冷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睛,日军的军官、机枪手、掷弹筒兵,露头即死,极大地压制了日军的指挥和火力。
而张顺率领的突击渗透连,则是整个尖刀大队最锋利的刀尖!他们手持百式冲锋枪(缴获自日军)和晋造一七式冲锋枪,火力猛烈,近战能力极强!
魏大勇(和尚)如同怒目金刚,大刀挥舞起来水泼不进,碰上他的日军无不断肢横飞;赵老四和二柱子如同鬼魅,冲锋枪短点射精准致命;
段鹏紧紧跟在老队员身后,虽然初次经历如此惨烈的大规模近战,脸色有些发白,但手中的刺刀却握得稳稳的,咬着牙将一个试图偷袭的鬼子捅翻在地。段城则沉稳地在一旁掩护,用精准的步枪射击为突击组清除威胁。
他们所过之处,日军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抵抗的意志在如此专业而凶悍的打击下,迅速冰消瓦解。
小六子的特务营,则如同高效的清道夫,配合着骑兵和尖刀大队,清理着被冲散的日军溃兵,堵死他们一切可能逃窜的路线。
一团一营,更是蓄力已久,如同饿狼,凶狠地扑向了日军最后的核心阵地。
……
川上大佐在几十名忠心卫兵(包括第一大队长平田少佐)的拼死护卫下,退守到了一处由几块巨大岩石和两辆燃烧卡车残骸组成的最后堡垒。
他看着眼前这如同雪崩般的战局,听着四面八方越来越近的“缴枪不杀”的怒吼和帝国士兵垂死的惨叫,心中那刚刚被自己强行点燃的斗志,如同被一盆冰水浇下,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
敌人的援军不是一小股,而是如此庞大的生力军!骑兵、特种部队、主力步兵……李云龙,他竟然在刚刚吃掉佐藤旅团之后,还能抽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来对付自己!这根本就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连环套!
“大佐阁下!” 平田少佐满脸血污,左眼似乎被流弹所伤,只能用右眼看着川上,声音凄厉,“突围吧!我们掩护您!趁现在还有机会,向东面,或许还能……”
“突围?” 川上惨笑一声,打断了平田的话,他指着外面如同铁桶般的包围圈,以及那如同砍瓜切菜般杀戮的八路军骑兵和特种部队,“平田君,你看看!这还怎么突围?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尽这世间最后一口冰冷的空气,脸上浮现出一种认命般的狰狞。他再次举起了那柄沾满血污的指挥刀,对着身边仅存的这几十名面露绝望、却依旧紧紧护卫着他的士兵们,发出了最后的、声嘶力竭的吼叫:
“帝国的勇士们!最后的时刻到了!拿出我们关东军的气概来!让这些支那人看看,什么是帝国军人的魂!天皇陛下——万岁!杀呀!!”
“板载!!!” 这几十名日军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最后嚎叫,挺着刺刀,跟随着川上,如同扑火的飞蛾,向着外面汹涌而来的八路军浪潮,发起了自杀式的反冲锋!
然而,他们的悲壮,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一直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寻找有价值目标的骑兵营长孙德胜,远远地就看到了这伙聚集在一起、尤其是指挥刀闪亮的日军军官小队。他眼中精光一闪,如同发现了猎物的苍鹰!
“三连一排!跟老子来!剁了那个当官的!” 孙德胜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他马刀前指,带着身边一个排三十多名骑兵,如同旋风般,直扑川上大佐所在的这个小圈子!
“保护联队长!” 平田少佐声嘶力竭地吼道,举起手枪对着冲来的骑兵射击。
其他的日军卫兵也嚎叫着,挺着刺刀,试图组成刺刀阵来对抗骑兵。
但是,步兵在平地上对抗高速冲锋的骑兵,尤其是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结果早已注定!
“唏律律!” 战马嘶鸣,铁蹄翻飞!
“杀!” 骑兵们怒吼着,马刀带着风声劈下!
第一个照面,就有七八名日军卫兵被疾驰而过的马刀砍倒,或被沉重的马蹄踏翻在地,骨断筋折!日军仓促组成的阵型瞬间被冲散!
川上大佐面目扭曲,看着如同战神般冲向自己的孙德胜,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狂吼一声,竟然不闪不避,双手紧握指挥刀,看准孙德胜战马的前腿,猛地矮身砍去!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他想就算死,也要废掉对方一匹战马!
“找死!” 孙德胜冷哼一声,他骑术精湛,战场经验何等丰富,早已预判了川上的动作。
就在川上军刀挥出的瞬间,他猛地一夹马腹,同时双手用力一提缰绳!他胯下的东洋战马训练有素,前蹄瞬间扬起,以一种近乎人立的姿态,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
就在战马前蹄扬至最高点,川上招式用老、空门大露的刹那——孙德胜的手臂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猛地挥出!雪亮的马刀划出一道凄冷的弧线!
“咔嚓!噗——!”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利刃割裂皮肉的声音!川上大佐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他紧握军刀的整条右臂,自肩膀处,被孙德胜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齐根斩断!
断臂连同那柄将官刀,一起飞了出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口处狂涌而出!
“啊——!” 川上痛得满地打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联队长!” 平田少佐目眦欲裂,还想冲过来救援,但他刚迈出一步,侧面一名骑兵的马刀已经如同闪电般掠过,冰冷的刀锋轻易地切开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溅,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其他的日军卫兵,也在骑兵们无情的冲杀和随后赶到的尖刀大队、特务营战士的围攻下,迅速被消灭殆尽。
孙德胜勒住战马,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血流如注的川上大佐,没有丝毫怜悯。他挥了挥马刀,甩掉上面的血珠,对跟上来的战士们下令:“绑了!别让他死了,旅长说不定有用!”
几名战士立刻上前,不顾川上的挣扎和惨叫,粗暴地给他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然后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随着川上大佐的被俘和其最后卫队的覆灭,刘家堡山谷内,日军川上支队最后的有组织抵抗,彻底宣告瓦解。剩下的零星鬼子,要么跪地乞降(这次战士们有时间分辨并俘虏了少量),要么在绝望中被迅速清除。
当天边终于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黎明的曙光即将穿透云层,洒向这片饱经战火蹂躏的土地时,刘家堡山谷内的枪声、爆炸声、喊杀声,终于彻底停息了。
沈泉看了看手表,凌晨五点二十五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胜利的喜悦同时涌上心头。他立刻对着身边同样疲惫却兴奋的参谋们下达命令:
“传令各营连!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只有十五分钟!
把能带走的重武器——山炮,步兵炮(哪怕残骸)、重机枪、掷弹筒、完整的步枪、弹药,尤其是鬼子的文件、地图、电台,全部装上卡车!轻伤员互相搀扶,重伤员用担架!快!动作要快!十五分钟后,全体撤离!目标,张庄镇!”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战士们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打扫战场工作中。他们知道,天空,马上就要不属于他们了。必须在敌人的飞机到来之前,消失在茫茫太岳山中。
满载着战利品和伤员的卡车开始轰鸣着驶离山谷,步兵们则排成行军队列,带着胜利的荣光和牺牲战友的悲痛,向着预定的集结地快速撤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照亮刘家堡山谷时,这里只剩下了一片死寂,以及漫山遍野的日军尸体和燃烧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围歼战。
新一旅,在黎明到来之前,以一场干净利落的 (双杀),再次给予了不可一世的日本关东军以沉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