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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十阶烬火:默语承光 > 第1251章 大树荫蔽与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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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1章 大树荫蔽与成长的代价

“过去水清漓”那番毫无形象、如同八爪鱼般死死扒住水之王座扶手、耍赖般喊出“我不走!”的惊世骇俗之举,彻底将水玲珑宫内那刚刚平息的氛围,推向了一个极其尴尬、荒诞且……危险的境地!一位堂堂幕天阁二阶法相、水之主宰,竟然在别家地盘上、当着两位世王和众多同僚的面,公然“赖账”不肯回家?!这简直是幕天阁成立以来闻所未闻的奇闻!更是对两位世王威严的赤裸裸的挑衅!

高踞王座的现在世王,那混沌的气息虽然依旧沉寂,但其中蕴含的冰冷不悦,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平行世界的世王那团能量更是剧烈翻涌,散发出滔天的怒意!自家法相如此丢人现眼,简直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众法相们表情古怪到了极点,想笑又不敢笑,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武神凌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星尘眼神玩味,薇夫人羽扇掩唇,肩膀耸动,银尘别过脸,震发出沉闷的“吭哧”声。冰璃雪和颜爵面面相觑,一脸无奈。小王默、罗丽、金离瞳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完全搞不清状况。

现在水清漓看着那个扒着自己王座耍赖的“自己”,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嫌弃?无语?还有一丝……不忍直视的尴尬?他轻轻揽住身边默的腰肢,示意她来处理这“烂摊子”。

而被“抱大腿”的当事人默,在经历了最初的错愕与气乐之后,看着“过去水清漓”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倔强模样,又感受到两位世王那明显不悦的威压,她知道,不能再任由这闹剧继续下去了。否则,惹恼了世王哥哥,谁都讨不了好。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脸上那戏谑无奈的表情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中带着洞悉与告诫的神情。她伸出纤纤玉指,隔空点了点“过去水清漓”那紧抱着扶手的、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背,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水狐狸!”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立刻!马上!给我站好!”

立刻马上站好!

这语气,如同严厉的师长在训斥不听话的孩童,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过去水清漓”浑身一颤,抱紧扶手的手臂微微松动,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与……一丝委屈?但他依旧没有松开,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

默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不再呵斥,而是用一种直指人心的、带着冰冷嘲讽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贪恋的,是平行世界的你栽培好的大树,”

贪恋平行世界自己的大树!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针,瞬间刺穿了“过去水清漓”心中那点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小心思!他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与……一丝被看穿的慌乱!

默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愈发凌厉:

“你想在大树底下乘凉!”

大树底下乘凉!

“过去水清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默说的,一字不差!他就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个烂摊子!他就是……羡慕这个世界的“自己”拥有如此强大、如此默契、如此……令人安心的“默”!他就是想……躲在这里,享受这份现成的安宁与庇护!

“可凭什么?!” 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诛心的质问,“你凭什么认为,”

她伸手指向身边神色平静的现在水清漓,又指了指高踞王座的现在世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现实,

“平行时空的你会把自己培养好的大树分享出去呢?!”

凭什么分享大树?!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过去水清漓”的心上!是啊……凭什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凭什么要收留他这个“失败者”?凭什么要替他遮风挡雨?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还是竞争关系?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分享?

“水狐狸,” 默的语气放缓了一些,却带着更深的沉重,“那你可知他栽树与培养大树的经历?”

栽树的经历?培养大树的经历?

“过去水清漓”怔住了,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茫然。

默看着他茫然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心疼,有骄傲,更有一种……过来人的感慨。

“你可知,”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一株小幼苗,要长成参天大树,其中所消耗的时间与精力?”

小幼苗!参天大树!时间与精力!

这话,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连高踞王座的现在世王,那混沌的气息都微微波动了一下。

默不再看“过去水清漓”,她转过身,面向众人,轻轻一挥手。

“嗡——!”

一道柔和的水蓝色光幕,如同画卷般,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光幕之上,光影流转,开始浮现出清晰的、带着岁月气息的画面——

第一幅画面:一条清澈见底、流淌在人类世界森林中的小溪。溪水潺潺,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一个穿着华丽冰蓝色长袍、气质清冷如仙的少年水清漓,正静静地站在溪边。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用柔软水草编织的襁褓,襁褓中,是一个粉雕玉琢、睁着乌溜溜大眼睛、不哭不闹,反而对着他露出无齿笑容的人类女婴!

捡到婴儿!人类世界的小溪!

“过去水清漓”瞳孔骤缩!小王默也睁大了眼睛!

画面变换:第二幅画面:不再是冰冷的水玲珑宫,而是充满了混沌气息却异常温暖的世王寝宫?少年水清漓和一位气息浩瀚、面容模糊的混沌身影(现在世王年轻时期?)并肩而坐,两人中间,放着那个水草襁褓。女婴在两人怀中轮流被抱着,不仅不害怕那恐怖的混沌气息,反而伸出小手,咯咯笑着去抓世王袍角上流转的星光!而那位以毁灭与寂灭闻名的世王,竟然……任由她抓着,混沌气息变得异常柔和!

待在世王怀里!对着世王笑!世王气息柔和!

众法相倒吸一口冷气!连现在水清漓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极淡的追忆与温柔。

默的声音如同画外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怀念:“他(现在水清漓)在人类世界的溪流水面上捡到我这个人类婴儿……我待在他和世王哥哥怀里时……有多乖……还对着他俩笑……”

画面再变:第三幅画面:婴儿渐渐长大,成了蹒跚学步的幼童。画面中出现了少年水清漓和世王小心翼翼、手忙脚乱地喂食(似乎是某种仙露?)、换衣(用水流幻化的小裙子)、哄睡(世王用寂灭星渊的星光编织摇篮曲?)的场景。两位强大的存在,在面对一个人类幼崽时,竟流露出一种笨拙却真实的呵护。

婴儿时期!小心呵护!

“在成长过程中……婴儿时期他们需要小心呵护着……”

第四幅画面:幼童长成了人类世界幼儿园年龄的小女孩。一位身穿七彩仙裙、手持玉笛、气质空灵优雅的仙子(灵犀阁初代阁主乐公主乐音!)降临,她奏响仙音,小女孩在仙音中周身发光,褪去凡胎,化为了后天仙子!

乐公主乐音!仙化!后天仙子!

“到了人类世界上幼儿的年龄,灵犀阁初代阁主乐公主乐音来了,她用仙音助我仙化成了后天仙子……”

第五幅画面:化为仙子后的小默,开始了艰苦的修炼。画面快速切换:她在寂灭星渊的边缘练习操控微小的水珠,险些被深渊吞噬,被世王及时拉回;她在弱水深渊中挣扎,学习驾驭弱水,现在水清漓在一旁紧张注视;她在沧海寒牢的极寒中打坐,锤炼意志……两位至高存在,亲自担任导师,传授她禁忌之地的知识、战斗技巧、法则感悟。严厉,却倾囊相授。

接受禁忌之地知识!训练!世王的寂灭星渊!清漓的弱水深渊!沧海寒牢!亲自教育训练长大!

“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点一滴地接受禁忌之地的知识、训练方式……我是被他和世王哥哥一起养大、亲自教育训练长大的……世王哥哥的寂灭星渊、清漓的弱水深渊、沧海寒牢都是训练场地……”

最后一幅画面:小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时间之神时希与黑洞主宰黎灰联袂而来,邀请水清漓和冰璃雪加入灵犀阁。少女默站在现在水清漓身边,仰起小脸,脸上带着自信与骄傲的笑容,对着时希和黎灰,清晰地说道(画面无声,但口型分明):“我会成为清漓和璃雪姐姐最坚实的港湾!”

时希黎灰来访!邀请加入灵犀阁!豪言壮志!成为港湾!

“直到时间之神时希和黑洞主宰黎灰来禁忌之地邀请清漓和璃雪姐姐去灵犀阁当阁主……我才长成能说出当他和璃雪姐姐港湾的豪言壮志……”

水幕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水玲珑宫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水王妃成长史”的影像深深震撼了!从人类弃婴,到被水之主宰与世王亲手抚养、教导,历经寂灭星渊、弱水深渊、沧海寒牢等恐怖之地的磨砺,最终成长为能自信说出“成为港湾”的强者!这其中的艰辛、风险、以及两位至高存在倾注的心血与时间,简直难以想象!

“过去水清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羞愧与自惭形秽!他终于明白,默口中那棵“参天大树”是如何长成的!那不是凭空得来的!那是用无尽的心血、时间、风险甚至可能是生命危险浇灌出来的!而他……竟然妄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他凭什么?!

小王默也看呆了,小脸上充满了向往与……一丝明悟。原来……强大的背后,是如此的付出……

默收起水幕,转身,目光平静地看向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过去水清漓”,缓缓问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

“过去水清漓”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他那点可怜的“委屈”与“不想走”,在另一个“自己”那漫长而艰难的付出面前,显得何等……可笑与卑劣!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了死死抱着王座扶手的手。站直了身体。虽然依旧狼狈,但眼中那丝耍赖与侥幸,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清醒与认命。

他,没有资格,在这里乘凉。

该回去了。回到那个……属于他的、需要他自己去耕耘、去守护的世界。

默看着他终于“想通”了的模样,轻轻舒了一口气。

送客,终于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