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恒生意念点下“+”按钮，并将200点灵性点投入的刹那——
轰！
一股远比之前升级三星灵武体时狂暴十倍霸道百倍的能量洪流，仿佛凭空从他身体最深处炸开！不再是涓涓细流，不再是温热暖意，而是如同九天银河决堤，洪荒火山喷发！
“呃啊啊啊——！”
段恒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吼，整个人瞬间被这股无法形容的剧痛淹没了意识。
这一次，不再是针扎线缝，而是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手，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纤维、每一寸骨骼都硬生生撕裂、碾碎，然后投入一个巨大的、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熔炉中疯狂锻造！
他的皮肤表面，肉眼可见地鼓起一道道扭曲的青筋和血管，如同虬龙般蠕动。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仿佛在经历着粉碎与重塑的循环。五脏六腑如同被放在了烧红的铁砧上反复捶打，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浸透了他破旧的衣衫，又在身体散发出的高温下迅速蒸发，形成一团白色的雾气笼罩着他。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有一股沛然莫御的生机在痛苦中疯狂滋生壮大。
山谷内，以段恒生为中心，凭空卷起了一阵无形的旋风。地面的碎石尘埃被卷起，周围的草木剧烈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股强横、古老、带着混沌气息的威压，不受控制地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惊得方圆数里内的飞鸟走兽仓皇逃窜，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天敌的降临。
好在，此地确实足够荒僻，又是深山之中，这股异象并未传得太远。偶尔有远处山间的樵夫或采药人，隐约感觉到地面似乎微微震动，山中鸟兽惊飞，也只当是地龙轻微翻身或是猛兽过境，并未太过在意。
段恒生牙关紧咬，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那是他强行忍耐不发出更大声音而咬破的舌尖。他死死守住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硬生生扛着这波仿佛永无止境的痛苦洗礼。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那狂暴的能量洪流终于开始缓缓平息，如同潮水般退去，融入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极致的痛苦如同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到极点的力量感。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身体轻盈得似乎要飘起来，却又沉重得仿佛一脚能踏碎山岳。四肢百骸中流淌的不再是单纯的内力或灵力，而是一种浑然一体如臂指使的混沌力量，心念一动，力量便随之而至。
他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仿佛有混沌星光一闪而逝，随即恢复平静，却比以往更加深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皮肤似乎变得更加莹润，隐隐泛着一层难以察觉的宝光。稍微握拳，指节发出噼啪的脆响，空气都被捏得微微扭曲。
五星灵武体！成了！
“卖卖批……”段恒生声音沙哑地吐出两个字，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总算，扛过来了！”
他发誓，以后如果还要升级体质，他就是狗，比铁柱还狗的狗！谁若再勾引他升级体质，分分钟拉出去枪毙一万次啊一万次！
但很快，段恒生就将誓言抛之脑后，这升级后的体质真特么的香！他感受着体内那浩瀚如海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量，忍不住想长啸一声，但立刻捂住了嘴巴。
稳健！刚才动静已经不小了，不能再作死。
体质升级完成，还剩下《沧海归一诀》！
一想到之前升级“凌云步，暗隐决，降龙十巴掌”这几个功法，那种遭遇与痛苦，就让他眼皮直跳，又想到现在升级五星灵武体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痛劲，内心纠结得快把肚子里的肠子打了十几个结。
磨蹭了半天之后，想到幽冥殿与玄剑宗为了这《沧海归一诀》，都快打出狗脑子了，铁定是个好东西，他终于大吼一声：
“疼了段恒生，幸福段大帝！”
拼了！他一脸严肃，带着绝决的眼神，再次意念集中，对着技能栏里的“+”号点了下去，选择了“学习并优化至大圆满”，投入100点灵性点！
这一次，没有狂暴的能量冲击。
一股庞大而玄奥的信息流，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涌入他的脑海。无数关于引气、炼体、灵武合一、沟通天地、乃至触摸先天之上壁垒的感悟、诀窍、经验，如同他早已修炼了千百年般，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他体内那刚刚晋升的五星灵武体的力量，仿佛找到了最佳的运行路线，自发地按照《沧海归一诀》大圆满的法门开始运转。灵与武不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水乳交融，浑然一体。内力带着灵力的特性，灵力蕴含着武力的刚猛，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他周身的气息，再次出现了变化。之前的强横霸道稍微内敛，多了一种深不可测、圆融如意的韵味。仿佛他站在那里，就与周围的山石草木，与这片天地，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沧海归一诀》，大圆满！
段恒生静静体悟着这种奇妙的状态，感觉自己的感知变得无比敏锐，数百米外一片树叶的飘落，一只虫子的低鸣，都清晰地映照在心间。对于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细入微的程度。
“这就是……五星灵武体加上大圆满功法的感觉吗？”段恒生喃喃自语，脑门上写着大大的问号，脸上阴晴不定。这不对啊，不应该痛得死去活来么？
若不是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不一样，以及与外界的感受亦是完全不一样，他都怀疑系统为了骗他的灵性点，故意塞给他假货！
许久之后，死去活来的痛一直没有来，身体静悄悄爽歪歪，一切都好得起飞。段恒生这下才正式确定，应该不会有痛来了。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情大好，随即咧嘴一笑，说道：
“狗系统，这次干得不错！”
“你没让爹疼，那就爹疼你。爹这次就不骂你了！”
话毕，段恒生辨认了一下方向，依旧是凌云步，但速度比来时快了何止数倍？身形一动，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残影。
这一次，他刻意收敛了气息，将五星灵武体和《沧海归一诀》大圆满的波动压制到最低，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江湖客，专挑荒僻小路，鬼鬼祟祟、悄无声息地朝着云州方向摸去。
等他趁着夜色，如同做贼般溜回西山陵园时，已是后半夜。
陵园依旧死寂，只有几声夜枭的啼叫点缀着夜空。停尸棚里，那几具新送来的尸体还安静地躺着，等待着他的“售后服务”。
他刚蹑手蹑脚地摸进自己的棚子，就听到旁边草屋里传来老和尚含糊的梦呓：“孽徒……又去哪里野了……记得……扫茅厕……”
步便宜那边则毫无动静，估计是睡死了。
段恒生撇撇嘴，心里却莫名一松。看来，大家对他这种三天两头玩失踪、神出鬼没的作风，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他瘫回自己的停尸棚硬板板草席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棚顶破洞处漏下来的几缕冰冷月光，感受着体内那脱胎换骨般的力量，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嗯，还是当咸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