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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那个野路子,坏了规矩

雷万钧那句“给我剁了”,让会议室的气温骤降。

那股子不加掩饰的狠劲儿,让在场高层后背发凉,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过了好半晌,运营总监陈涛觉着喉咙发紧,硬着头皮开口:“雷总,请黄老出山……这难度跟登天差不多。自从三年前《归雁》封神,黄老就彻底封笔了。别说咱们,就算是官方发函,他也未必给面子。”

另一位高层也苦笑着附和:“是啊,黄老那个脾气,那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要想写,分文不取;他要不想写,刀架脖子上也没戏。”

在西琼州,黄伯然这三个字,约等于古风圈的“教父”。

“脾气硬?”

雷万钧靠回宽大的老板椅,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那是价码不对,或者说,诱饵不够香。”

他眼皮一抬,目光扫过陈涛的脸:“黄老这辈子图什么?钱他早就不缺了。他图的是名,是他在古风圈一言九鼎的‘道统’!”

“陈涛。”

“在!”陈涛条件反射地绷直身体。

“去我收藏室,把那套‘见龙’文房四宝拿上。”

陈涛眼皮猛地一跳。

那套“见龙”,是雷万钧花七位数拍回来的心头肉,平时碰都不让碰,现在居然舍得拿出来当敲门砖?

看来这次,雷总是真的急眼了。

“告诉黄老,”雷万钧语气平淡,却透着冷意,“就说西琼州的年轻人,快忘了什么叫真正的‘根’了。有个叫凌夜的后生,正在用一些花里胡哨的野路子,刨我们西琼州古风歌曲的根。”

“明白了。”陈涛重重点头。

……

一小时后。

黑色商务车驶离繁华喧嚣的cbd,一头扎进了仿佛被时光遗忘的老街。

一边是霓虹闪烁的摩天大楼,一边是青砖灰瓦的幽深巷弄,几声蝉鸣把车水马龙隔绝得干干净净。

车子进不去,陈涛提着那只价值连城的古朴木盒,步行至深处。

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口挂着两盏略微褪色的红灯笼,连个门牌号都没有。

这就叫大隐隐于市。

陈涛整了整领带,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门环。

笃,笃,笃。

声音清脆,在空荡的巷子里回响。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对襟布褂的年轻人探出头,眼神冷淡:“找谁?”

“您好,我是墨池娱乐的陈涛,受雷万钧雷总所托,特来拜访黄老。”陈涛双手递上名片,姿态放得很低。

年轻人连眼皮都没夹那张名片一下,直接说道:“老师不见客,尤其是娱乐公司的。回吧。”

说着就要关门。

“留步!”

陈涛也是急了,直接上手抵住门板,语气诚恳:“小哥通融一下!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仰慕黄老。这是雷总的一点心意,您看……”

他把手里沉甸甸的木盒往前一递。

年轻人扫了一眼盒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清高的嘲弄:“‘见龙’?东西是好东西,可惜老师说了,他不缺这点身外之物,请回。”

门板再次合拢,力道坚决。

陈涛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一套行不通。

钱也好,宝也罢,在人家眼里就是俗物。

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闪过雷万钧那句“杀手锏”。

就在门缝即将彻底闭合的瞬间,陈涛扯着嗓子,喊出了那句雷总教的台词:

“黄老!雷总说,西琼州的古风都要亡了!有人在挖咱们的根!!”

年轻人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古风亡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古风还没那么脆弱,你走吧,别在这里扰了老师的清净。”

然而,就在陈涛绝望之际,院子深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不响,却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

“让他进来。”

年轻人脸色一变,那股傲气瞬间收敛,恭敬地冲着院内应了声“是”,这才彻底拉开大门,侧身让路。

陈涛后背全是汗,长出了一口气。

赌对了!

院内别有洞天。

几竿翠竹,一方石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闭目养神,手里盘着两颗润得发亮的核桃。

黄伯然。

这位西琼州的“定海神针”,本人比电视上看着还要瘦削,但往那儿一坐,气场就像一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黄老。”陈涛站在三米开外,深深鞠躬。

黄伯然没睁眼,手里核桃转得飞快,语气淡淡:“雷万钧那个生意人,这次又想算计谁?连‘亡根’这种鬼话都编出来了。”

陈涛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放在石桌一角,低声道:“雷总原话:西琼州的年轻人快被带歪了,有个叫凌夜的后生,作品离经叛道,正在刨咱们西琼州古风歌曲的根。”

嘎啦。

黄老盘核桃的手一顿。

他终于掀开眼皮,那一瞬间,陈涛感觉自己像是被x光扫了一遍。

“放来听听。”

“哎,好!”

陈涛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点开了那首早已准备好的《伯虎说》。

笛音起,琵琶落。

紧接着,阿曜懒洋洋的声音踩着轻快的鼓点流淌而出,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少年气:

“一枝春风叩柴门,一声鹊啼我自珍,不见对弈人,落子定乾坤……”

歌声忽转,江沐月空灵的戏腔如裂帛般拔地而起,透着俯瞰红尘的悲悯:“明月万年无前身,照见古今独醒人——”

戏腔过后,阿曜那带着三分醉意与七分猖狂的念白骤然炸场:“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节奏轻快,戏腔惊艳。

一曲终了。

风吹竹叶沙沙响,院子里静得只有呼吸声。

陈涛屏住呼吸,偷眼去瞧黄老的脸色。

这位老爷子面无表情,像尊风干的雕塑,看不出喜怒。

足足过了一分钟。

黄老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子专业层面的审视。

“词,是好词。狂傲,透彻。”

“曲,也是好曲。灵动,抓耳。”

陈涛心里一沉。

这是……夸上了?

然而下一秒,黄老话锋陡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惋惜,甚至是……嫌弃。

“可惜啊。”

“一堆上好的食材,偏偏做成了一锅乱炖,东拼西凑,看似热闹,实则毫无章法。”

老人家摇了摇头,给出了最终判词,只有三个字:

“野路子。”

这三个字一出,陈涛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稳了!

在这些讲究传承、讲究血统的老派文人眼里,“野路子”比“没才华”更可恨。

那是对规则的践踏,是对正统的挑衅。

“黄老圣明!”陈涛立马跟上,“可现在的年轻人就吃这一套!这歌下载量几千万,雷总担心,长此以往,咱们西琼州的正统古风,怕是要绝迹了。”

“绝迹?”

黄伯然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

这一起身,原本那个看着干瘦的老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在乐坛叱咤风云几十年的宗师。

他背着手,目光越过院墙,仿佛看到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年轻对手。

“才华是有,可惜走火入魔了。”

“既是路走歪了,那就得有人给他正过来,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更是规矩问题。”

旁边的弟子瞪大了眼,声音都有些发颤:“老师,您……您要出手?”

黄伯然没有回答,只是转身,一步步走向那间尘封了许久的琴房。

那背影,带着一股子“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陈涛激动得手心冒汗,就在老人的身影即将没入阴影时,一道苍老却掷地有声的话音传来:

“回去告诉雷万钧。”

“这首歌,我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