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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辞敲定的三处新居都在城市近郊,既保得住隐私安全,又能沾着自然景致。苏晚晚筛掉两个冷硬得像堡垒的选项,指尖最终落在了湖畔现代庄园的资料上 —— 大片落地窗映着湖光,私密码头延伸至水面,更扎眼的是那份私人医疗康复中心的设计图,设备规格几乎追得上专业医院。

“就这儿了。” 她指尖点在设计图上,抬眼看向顾砚辞,眼底漾着了然的笑,“这康复中心配置,比公司楼下的还顶尖。顾总,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顾砚辞接过平板,指尖放大图纸,语气平淡却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以后这里就是我们长住的地方,你的实验室,我的康复需求,都得按最高标准来。这不叫以权谋私,是把资源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软了几分,“真喜欢?”

“喜欢。” 苏晚晚点头,湖畔的静与建筑的硬朗线条透着奇妙的和谐,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为他量身打造的空间,“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现在。” 顾砚辞放下平板起身,动作看着流畅,唯有起身瞬间核心肌群极轻的绷紧,泄露出骶神经在姿势变换时仍存的敏感。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沉了几分:“备车去云湖苑,安保升两级,两组车前后护着。”

四十分钟车程后,车队停在湖畔。初秋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筛下碎金,湖风裹着湿润水汽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清新。庄园主体已完工,正做内部精修和景观收尾,工人们见这阵仗,都识趣地退到一旁。

顾砚辞摆了摆手,拒绝了江辰递来的手杖,步子沉稳地踏在略显粗糙的工地上。苏晚晚跟在他身侧稍后,目光一半落在建筑与湖景的相融上,一半却像绷着的弦,悄悄留意着他的步态、呼吸,还有周遭任何可能的异动。

项目负责人在前头殷勤引路,嘴里不停介绍:“主卧的智能系统能跟着顾先生的身体调温调湿,连不同海拔的气压都能模拟,对神经痛有好处…… 苏博士要的实验室,通风和防震都是顶级的,管线也留足了……”

顾砚辞听得仔细,时不时问两句安保集成、紧急医疗通道的响应时间,思维清明得不受粉尘噪音影响。苏晚晚则更在意生活细节,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忍不住想起以后他在这里做水上康复的模样。

“这里视野最好。” 顾砚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走到她身边并肩而立,阳光落在他侧脸上,柔化了平日里的冷硬。

“嗯。” 苏晚晚轻声应着,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安心气息。她注意到,他站立时右腿承重的时间比之前又长了几秒,这微小的进步让她心里软了软,“站久了累不累?那边有休息区。”

“还好。” 顾砚辞侧头看她,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想到以后这里是我们的家,感觉就不一样了。” 他素来少说这种感性的话,此刻落在湖畔的清风里,却显得格外自然。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咻 ——”

一声极轻却尖锐的破空声,骤然撕裂了湖畔的宁静!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顾砚辞瞳孔猛地一缩!常年在危险边缘练就的直觉,比大脑反应更快,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

“小心!”

他低吼一声,没有躲闪,反而猛地侧身,用整个后背将苏晚晚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同时手臂用力,将她往侧面坚实的承重柱后推去!

“噗!”

沉闷的利器入肉声,听得人牙酸!

一枚带着消音装置的微型弩箭,精准钉进了他肩胛骨下方 —— 那是他侧身护人时特意暴露的位置!力道之大,让他上半身猛地向前一倾!

剧痛瞬间炸开,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

“砚辞!” 苏晚晚的惊呼声带着哭腔,她被推得踉跄撞在柱子上,手肘传来钝痛,却顾不上揉,回头就看见他背上颤动的箭羽,还有迅速洇开的大片深色血迹!

“呃……” 顾砚辞闷哼一声,鬓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想跪倒,却硬是咬牙用右手撑住墙壁,指节攥得泛白,连墙灰都蹭了下来。左侧肩背的肌肉因为箭矢侵入剧烈痉挛,牵扯着躯干传来撕裂般的疼,骶神经区域也跟着发出尖锐的痛感警报!

“有狙击手!三点钟方向的树林!” 保镖的怒吼声、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响起,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划破混乱。工人们吓得纷纷趴倒在地,现场一片狼藉。

苏晚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几乎要跳出胸腔。但多年的专业素养在生死关头压过了恐慌,她没有扑过去哭喊,而是立刻矮身,借着承重柱和他的身体掩护,目光飞快扫过箭伤的位置、角度、深度,还有他此刻的呼吸和脸色。

“别乱动!保持这个姿势,深呼吸!”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手指从随身不离的急救腰包里摸出止血带和高压敷料,动作快而稳。

顾砚辞靠在墙上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浸透了衬衫。他看着苏晚晚冷静地处理伤口,那双曾为他做过无数次精密治疗的手,此刻稳得没有一丝晃动,心里竟生出几分荒谬的安心。

“你……” 他想问问她有没有事,声音却被剧痛扯得破碎。

“我没事!别说话,省点力气!” 苏晚晚厉声打断他,手下力道加重,死死按住伤口周围止血。她瞥见他微微颤抖的右腿,心沉到了谷底 —— 这一箭的冲击和失血,怕是要诱发骶神经功能紊乱!

“对方用的是麻醉弩箭!” 一个保镖捡起不远处射偏的弩箭,急声汇报,“是想活捉!”

活捉?苏晚晚眼底瞬间结了冰 —— 肯定是劳伦斯的残党!他们竟然还没死心!

外面传来激烈的交火声,显然护卫小组已经和杀手对上了。

“顾总!苏医生!快撤去地下安全屋!” 安保组长顶着流弹冲过来,语气急促。

顾砚辞想动,可左肩背的剧痛和右腿突然袭来的乏力感让他身形一晃。

“不能动!” 苏晚晚立刻阻止,“箭矢靠近血管和神经丛,贸然移动会二次损伤,还可能大出血!他的骶神经已经快撑不住了,走不了!” 她抬头看向安保组长,眼神冰冷,“安全屋在哪?多远?我要绝对平稳的转移工具!”

“走廊尽头,五十米左右!” 组长飞快回答。

“找块结实的木板,再拿几条窗帘!快!” 苏晚晚急声命令,手里始终没松开按压止血的动作。另一只手摸出强效止痛针和神经稳定剂,“砚辞,我现在给你注射,能暂时压下痛感和神经异常,但你得撑住!”

顾砚辞艰难地点了点头,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眉峰。

很快,保镖用木板和窗帘做了个简易担架。

“小心点!平移!别让他身体晃!” 苏晚晚指挥着,亲自扶着顾砚辞的肩,一点点将他移到担架上。她的手指始终没离开伤口,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丝异常。

在保镖的层层护卫下,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地下安全屋转移。身后的交火声渐渐减弱,显然护卫小组占了上风。

厚重的安全屋门关上,将外面的危险暂时隔绝。屋里的医疗设备很齐全,苏晚晚立刻戴上无菌手套,用仪器快速检查箭矢的深度和角度,同时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

“没伤到主要动脉,但嵌进了斜方肌深层,靠近肩胛骨。” 苏晚晚语速飞快,声音已经恢复了全然的冷静,“必须马上取出来,这里的条件能做紧急清创手术。” 她看向顾砚辞,他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清明,甚至带着点狠劲的冷静。

“你来做。” 顾砚辞看着她,声音沙哑,却满是信任。

“局部麻醉可能不够,会很疼。” 苏晚晚一边准备手术器械,一边提前告知。

“没事。” 顾砚辞闭上眼,头偏向一边,露出汗湿的脖颈,是全然交付的姿态,“动手吧。”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手术刀轻轻划开皮肉,鲜血立刻渗了出来。寻找箭矢倒钩的过程,不可避免地带来了更剧烈的疼痛。

顾砚辞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指节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闷哼声从喉咙里溢出,压抑得让人心疼,可他硬是没动一下,任由她在背上进行精细的操作。

苏晚晚的额角渗出汗珠,呼吸略有些急促,可手始终稳如磐石。当带着倒钩的弩箭终于被完整取出,她立刻进行清创缝合,动作快而准。

处理完伤口,她给顾砚辞注射了抗生素和神经稳定剂,然后跪坐在担架边,用纱布轻轻擦拭着他额头和颈间的冷汗。看着他苍白疲惫却依旧俊美的脸,后怕、心疼和愤怒像潮水般在她胸腔里翻涌。

顾砚辞缓缓睁开眼,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他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我没事。” 他低声安抚,声音还带着一丝虚弱。

苏晚晚反手紧紧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指骨。她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却异常坚定:“顾砚辞,听着。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阎王爷也别想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她抬起头,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寒光,带着决绝的恨意:“那些敢对你下手的人,我会让他们知道,动了苏晚晚的未婚夫,要付出什么代价!”

顾砚辞看着她眼中为自己燃起的怒火,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滚烫情绪,背上的疼痛仿佛都轻了几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苍白却真切的笑容,抬手用尽全力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却温柔:“好,都听你的。”

安全屋里,血腥味与消毒水味交织。窗外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但这方寸之地里,两颗心因为共同经历的生死考验,贴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近。

他将后背交给她,她以性命起誓守护。这不止是爱情,更是跨越生死的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