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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 第172章 我替你说,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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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的空气冰冷而滞涩,混杂着泥土和腐朽木头的气息。

我蜷缩在夹层的缝隙里,像一只冬眠的蜥蜴,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喉咙里那声险些冲破齿关的惊叫被我死死地咽了回去,代价是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咬破了舌尖。

阿九已经走了,院门被他轻手轻脚地带上,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可他那句低语,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凿子,在我脑海里反复地、精准地、残忍地雕刻着。

“老K说……这根绳,是她最后缠在自己脖子上的。”

这根绳。

刘翠花婆婆递给我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恐惧,是怜悯,是无法言说的悲恸。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聋哑老人对一个孤女的同情,一个来自过去的、无声的信物。

现在我才明白,那份悲恸里藏着怎样血淋淋的真相。

她不是天生聋哑,她是“被净化了”。

组织抹去了她的记忆,却没能抹去她身体最深处的恐惧。

所以她一看到我,看到这张与母亲酷似的脸,那份被压抑的、与死亡相关的记忆就本能地苏醒了。

白发绳结。

原来它真正的用途,不是标记,而是凶器。

是母亲……用它结束了自己。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金手指记录下的生理数据在眼前疯狂滚动,心率飙升到一百三十,血压急剧升高,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冷静得可怕。

阿九,他记得五年前的细节。

他不是简单的外围成员,他参与了,或者至少是那场“净化”的见证者。

他知道的比顾昭亭多得多,也藏得深得多。

顾昭亭的恐惧是浮于表面的,是对一具可能出现的尸骨的恐惧。

而阿九的恐惧,是扎在根里的,是对一个亡魂,和她手中那根绳子的恐惧。

金手指的界面上,两条声波纹路图被并列放置。

一条来自昨夜,顾昭亭梦呓“蝴蝶……飞走了”时,我记录下的喉结颤动频率。

另一条,来自刚刚,阿九在运输箱前自语时,我透过地窖缝隙捕捉到的喉结颤动频率。

完全一致。

在特定的情绪波动下,当他们提到与“背叛者”相关的核心记忆时,他们喉咙里发出的、不自觉的共鸣频率,是同一个节拍。

这不是巧合。

他们或许不是兄弟,但一定共享过某种深刻到足以刻入潜意识的经历。

那只烧成灰烬的纸蝴蝶,那半枚折断的蝶翅纹身,那句梦呓,那根白发绳结……它们不再是孤立的线索,而被这条看不见的频率线,串成了一条完整的、指向深渊的锁链。

我慢慢从夹层里爬出来,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每动一下都发出酸涩的呻吟。

地窖的阴冷无法驱散我心头的灼热。

愤怒和悲伤交织成一种滚烫的岩浆,在我的血管里奔流。

他们要的是“林氏”。

我母亲是“林氏”模型的源头,所以她成了祭品。

现在,他们盯上了我,这个“祭品的后代”。

老K,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幽灵,正在暗处注视着我,评估着我这个新“祭品”的价值,判断我是否已经“觉醒”。

阿九今晚的试探,就是老K投下的一颗石子,用来探测我这潭水的深浅。

他看到了我布置的“灵堂”——那面贴满照片的时间轴墙壁,看到了那只作为“核心”的运输箱,更看到了那根让他心神巨震的白发绳结。

他会把一切都上报给老K。

老K会怎么想?

他会认为,“林氏”的后代不仅没有被吓倒,反而主动揭开了伤疤,用最直接、最挑衅的方式,向组织发出了战书。

他会好奇,会警惕,更会兴奋。

一个“觉醒”的祭品,远比一个浑浑噩噩的祭品更有价值。

我走出地窖,回到那间阴森的堂屋。

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块块破碎的墓碑。

墙上的照片在微光中沉默着,顾昭亭、阿九、刘翠花、纸蝴蝶、断翅纹身……每一个影像都像一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那只巨大的灰色运输箱上。

“林氏07-Ω”。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也是她悲剧的起点。

过去,我视它为沉重的负担,一个我无法理解的谜团。

而现在,我知道了,它不是负担,它是棋盘。

而我,不能再是被动等待的棋子。

阿九的出现,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信息:他们对这只箱子,以及箱子上的一切,都怀有极大的敬畏和恐惧。

尤其是那根白发绳结,它像一个护身符,也像一个诅咒,让阿九的手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里面的东西,更是它所代表的那个名字,那段历史,那个被他们亲手制造出来的、属于“林氏”的怨念。

很好。既然你们害怕,我就要让这份恐惧,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我走到运输箱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阿九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以及某种……消毒水的气息。

我伸出双手,按在冰冷的箱盖上。

那根白色的发绳安静地缠绕在箱扣上,在昏暗中像一条沉睡的白蛇。

母亲。

我在心里默念着。

你的女儿回来了。

不是为了逃避,也不是为了复仇。

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是为了让真相,像这月光一样,即使残破,也要照亮这间屋子。

我不再需要躲在暗处,用录音和纸条进行试探。

我要把战场摆在明处。

我要让这只箱子,成为审判台。

我要让所有踏进这间屋子的人,都第一时间看到它,看到这个他们亲手铸成的、无法逃避的宿命。

我的手指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拖动这沉重的箱子。

箱底与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如同哀嚎般的声音,划破了凌晨的死寂。

这声音仿佛在宣告,一场等待了五年的祭奠,即将正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