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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嘴贱王者,舔遍万界 > 第66章 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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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方秀才的肩膀不算宽厚,甚至有些单薄,但此刻对李闲来说,却不啻于最坚实的靠山。他几乎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去,每走一步,脚下都像是踩着棉花,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仿佛有几百只蝉在同时开演唱会。

“我说……方兄,你这身子骨得练练啊。”李闲喘着粗气,嘴上却不饶人,“扶着都硌得慌,全是骨头,以后跟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养出一身膘来。”

看着李闲那毫无血色、冷汗涔涔的脸,感受着他压在自己肩上那几乎卸去了全身力道的重量,方文山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酸楚。

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个衣衫褴褛、脸色惨白的年轻人,被一个同样落魄的秀才搀扶着,嘴里还说着浑话,都投来古怪的目光。

李闲对此毫不在意,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坐下,然后把一头牛塞进肚子里。精神力的消耗,比他想象中要霸道得多,不仅抽空了脑子,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发出了饥饿的抗议。

临江府最好的酒楼,名曰“望江楼”,三层飞檐,气派非凡。

当李闲和方文山一脚踏进门槛时,那股混合着酒香、菜香和脂粉香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让李闲精神一振。

“就这儿了!”他拍了拍方文山的胳膊,示意他放手。

方文山看着那雕梁画栋的大堂,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再看看自己和恩公这一身行头,不由得面露难色:“公子,这里……恐怕太过破费了。”

“破费?”李闲眼睛一瞪,伸手就把方文山怀里那张银票又抽了出来,在眼前晃了晃,“看见没?一百两!今天咱们就是来把这一百两变成肚里的油水和身上的力气的!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了才是自己的。”

一个穿着干净短打的伙计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见两人衣衫破旧,还拉拉扯扯,脸上立刻挂上了职业性的假笑,快步迎了上来,身子却巧妙地挡住了他们往里走的去路。

“二位客官,吃饭呐?”伙计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溜了一圈,重点在补丁和灰尘上停留了片刻。

“我瞧你这印堂发黑,面带衰相,不像是个能问出聪明话的人,我们自然是来吃饭,顺便给你这种有眼无珠的人开开眼,积点功德。”

伙计的笑容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李闲却懒得跟他计较,径直走到一张靠窗的空桌边,一屁股坐下,把腿往凳子上一翘,活像个收租的地主。

“伙计,把你们这儿最贵的招牌菜,什么龙肝凤髓、清蒸麒麟、油炸貔貅,都给小爷我上一遍!再来一壶最好的酒,要能一口下去就让人上天的那种!”

他这一嗓子,把整个大堂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方文山站在原地,脸已经涨成了红色,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伙计的脸彻底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客官,您说笑了。小店小本经营,可没有这些神仙玩意儿。您要是不吃饭,还请不要在此处说笑,扰了其他客官的清净。”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滚蛋。

李闲嘿嘿一笑,也不生气。他慢悠悠地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用两根手指压住。

“神仙玩意儿没有,俗物总该有吧?”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这张银票,够不够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菜,摆满这一桌?”

伙-计的眼睛瞬间就直了,死死盯着那张货真价实的银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百两银子,别说摆满一桌,就是包下他们这半个大堂吃上几天都绰绰有余。

他的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脸上的假笑变成了谄媚的真笑,腰也弯了下来:“够!够!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

说着,他一溜烟地跑向了后厨,那速度比刚才赶人时快多了。

李闲这才冲着还愣在原地的方文山招了招手:“坐啊,傻站着干嘛?等着当门神?”

方文山这才如梦初醒,拘谨地在李闲对面坐下,低声道:“公子,我们……我们不必如此的。”

“必须如此。”李闲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筷子头敲了敲桌子,眼神却异常明亮,“方兄,我问你,之前你跪在地上磕头,嗓子都快喊哑了,除了被人当猴看,换来什么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书上不教,但街上管用,今天咱们就是要花别人的钱,把你的脸面从地上捡起来,再镶上金边,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好好瞅瞅清楚!”

他顿了顿,拿起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而且,你也不用觉得心疼,这钱,本就是从那朱胖子身上刮下来的不义之财,花他的钱,请我的客,给你自己长脸,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方文山听着这番歪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行事风格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很快,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流水般地送了上来。

红烧狮子头、松鼠鳜鱼、东坡肘子……虽然没有龙肝凤髓,却也都是望江楼的硬菜,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动。

李闲是真的饿坏了,也不管什么吃相,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风卷残云,看得一旁的方文山目瞪口呆。

一盘肘子下肚,李闲才感觉那股被掏空的虚弱感缓解了几分,有了点力气说话。

“方兄,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要帮你?”他一边剔着牙,一边问道。

方文山放下筷子,郑重地拱手道:“公子高义,文山没齿难忘。”

“别整这些虚的。”李闲摆了摆手,用筷子头指了指窗外瑞祥庄的方向,痞气十足地笑道:“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是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装,那姓朱的胖子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断你生路,我就偏要断他的财路,替天行道什么的太累,我就是单纯地看他不爽,顺便……帮你拿回点利息。”

他用下巴朝着瑞祥庄的方向点了点,压低声音道:“二来嘛,你那股怨气,对我来说,可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方文山不解。

“对,好东西。”李闲咧嘴一笑,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的怨气,因‘云锦织法’被窃而生。我做的,不过是帮你把这股怨气,重新送回它该去的地方。”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我已经把它嫁接到了瑞祥庄那门生意上。从今天起,朱胖子用你的织法,每织出一寸布,每赚到一文钱,这份怨气就会壮大一分,赚得越多,他和他那绸缎庄的霉运就越重。”

“一开始,可能只是伙计摔跤,算盘打错,慢慢地,就是布料发霉,客人退货。再往后,说不定就是一把无名火,把他那万贯家财,烧个干干净净。”

方文山听得浑身一颤,眼中满是骇然,读过的史书典籍中,不乏酷吏酷刑,可那些都只是摧其筋骨,毁其肉身。

而眼前这位公子所用的,却是杀人不见血的阳谋,是釜底抽薪的绝户计!这哪里是报复,这分明是以其人之道,布下了一个让他朱家自取灭亡的天罗地网!

“所以,”李闲端起酒杯,敬了方文山一下,“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去府衙伸冤,也不用去他门口哭闹。你就安安心心,拿着这剩下的钱,租个小院,买些好米,先把身体养好。然后,你就等着看戏。”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浮现出一抹掌控一切的、近乎顽童恶作剧得逞般的灿烂笑容。

“等到瑞祥庄焦头烂额,等到朱胖子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你再以‘云锦织法’唯一正统传人的身份站出来,到那时,你觉得,临江府的百姓和商贾,会信谁?”

方文山呆呆地看着李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升起,瞬间又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

他明白了。

这位公子,不仅仅是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他是在为自己铺一条路,一条足以让朱家万劫不复,让自己能堂堂正正夺回一切的阳关大道!

方文山站起身,没有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对着李闲,深深地、深深地,再次鞠了一躬。

这一次,他拜的,不仅仅是恩人。

更像是在拜一位,能指引他走出黑暗的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