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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苍狼英雄传 > 第120章 父女相望·霜刃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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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父女相望·霜刃初解

静心苑里,药香混着股说不出的死气,在空气里搅成一团,让人心里直发慌。曾瑢把身边的人都支走了,就自己守在父亲曾静轩的榻前。窗外,暮色像块大黑布,一点点把整个世界都裹住了。细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芭蕉叶上,那声音又单调又压抑,听得人心里闷得慌。

曾静轩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蜡黄的,跟金纸似的,呼吸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被幽冥蚀骨掌的毒折磨了好些天,这位曾经威风八面、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百花谷主,瘦得都快脱了相,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软塌塌的。不过,就算他现在昏迷着,虚弱得不行,那斜飞入鬓的剑眉,还是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小瞧的威严劲儿,紧抿的薄唇,线条硬邦邦的,就像一把收进鞘里的古剑,锋芒虽然藏起来了,可那股子风骨还在。

曾瑢心里又酸又焦,难受得要命,可还是咬着牙忍着。她小心翼翼地从玉盒里拿出那株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七心莲。这七心莲可不一般,淡紫色的花瓣在昏暗的屋里,还透着股柔和又纯净的光,那股子异香一飘出来,屋里那股让人不舒服的药味和死气,都被冲散了不少。她拿着玉杵,捣花瓣和藏着七星莲蓬的时候,动作又轻又专注,就跟碰着啥宝贝似的,生怕浪费了一丁点儿药力,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爹,您可得快点好起来啊。”

捣好了,她又从一只冰玉小瓶里倒出几滴雪魄露。这雪魄露晶莹剔透的,一倒出来,就冒着一股极寒的气儿,冷得她手都有点抖。她赶紧把雪魄露和七心莲泥仔细地搅和均匀,心里盼着这药能快点起作用。

弄好药后,她轻轻地把父亲那沉重的身子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那单薄的肩膀上。她拿着小银匙,舀起一勺混合着希望和生机的药泥,一点一点、特别耐心地喂进父亲那干裂的嘴里。每喂一口,她就紧张得不行,眼睛死死地盯着父亲,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老天爷啊,您保佑我爹快点好起来吧。”

时间就这么在安静和等待里,一点点地过去了。烛火“呼啦呼啦”地晃着,在墙上投下两个晃来晃去的人影。曾瑢一步都不敢离开,紧紧握着父亲那冰凉的手,能感觉到父亲身体里那股微弱的生机,就跟风中快灭了的蜡烛似的,摇摇欲坠。她心里直犯嘀咕:“爹,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要是我没了您,可咋办啊。”

一直到三更天,四周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就只有那雨声,还在“沙沙”地响个不停。

突然,曾静轩那像盖了层金箔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曾瑢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父亲,心里既期待又害怕:“爹,您是不是要醒了?”

紧接着,他那双好久都没睁开的眼睛,居然慢慢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小缝。眼睛里虽然还带着受伤后的那种浑浊和虚弱,可那藏在深处的锐利和清明,就像月光穿透了乌云,隐隐约约还能看见。

他的喉结动了动,发出特别微弱的声音,可这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曾瑢的耳朵里。那声音沙哑得不行,还带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慈爱:“瑢儿……可是你?”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在曾瑢心里就跟炸了个雷似的。这些日子,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又害怕又着急,到处奔波,还在禁地里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关头,心里头憋了老多的委屈和后怕。这会儿,就像洪水冲开了堤坝,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爹——!”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猛地扑进父亲那虽然虚弱,可还是显得特别宽阔的怀抱里,紧紧地抱住他,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力气和温暖都传给父亲似的。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嘴里还嘟囔着:“爹,您可算醒了,我还以为您要抛下我了呢。”

曾静轩特别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没被女儿握住的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慢吞吞的,可里面全是怜惜。他能感觉到女儿的身体在抖,也能猜到女儿为了救他,肯定吃了不少苦,经历了好多说不出来的艰险。他心里一阵心疼,暗自想着:“我这一病,可苦了我这闺女了。”

“莫哭……瑢儿……爹……没事了……”他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声音虽然弱,可听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曾瑢哭了老半天,才慢慢止住了眼泪,可还是趴在父亲胸前,不肯起来。她一边抽噎着,一边开始跟父亲说别后的情况。她自然是把林瀚帮忙的事儿,还有禁地里那些涉及百花谷核心秘辛的细节都给略过去了,就含含糊糊地说:“得友人相助,费了好大劲儿,才在禁地外围找到这莲。”她心里可清楚着呢,百花谷有规矩,禁地那是立谷的根本,里面的机关阵法、灵物分布啥的,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有点心虚,偷偷瞟了父亲一眼,心想:“爹应该不会发现我瞒着他吧。”

曾静轩静静地听着,那浑浊的目光落在女儿沾满泪痕,可又特别坚定的脸上,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太容易察觉的复杂。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聪明机灵,可又倔强又重情义。她这么含糊其辞,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他心里琢磨着:“这丫头到底瞒了我什么?那个友人又是谁呢?”

曾瑢心里还琢磨着呢,觉得父亲肯定会追问那个“友人”的事儿,正暗自琢磨着怎么编个说法。就在这时候,曾静轩那只摸着女儿头发的手,慢慢地往下移,“啪”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气大得很,完全不像一个受了重伤、都快不行的人。

曾瑢浑身一哆嗦,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惊骇和不敢相信。父亲……他怎么会知道?!林瀚进谷这事儿,除了慕青和小棠,她可没跟任何人提过,而且她敢肯定,慕青和小棠绝对不会说出去。是父亲昏迷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还是……她心里乱成一团麻,结结巴巴地说:“爹,您……您这是咋啦?”

她张了张嘴,想问问父亲,想解释解释。

可是,曾静轩在她开口之前,就慢慢地、特别疲惫地摇了摇头,抓住她手腕的力气也松了下来。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锐利和激动,把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儿力气都给耗光了。

“罢了……此事……关乎甚大……瑢儿,你……切记谨慎……待他日……再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点儿声音都没了,呼吸也变得均匀悠长起来,看样子是药力发作,又睡着了。

曾瑢呆呆地坐在榻前,心里头就跟翻江倒海似的,老半天都平静不下来。父亲那句“漠北来客”,就像个魔咒,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响。他不但知道有人帮忙,还准确地指出了那个人的来历!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父亲和漠北,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她越想越头疼,嘴里嘟囔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爹怎么和漠北扯上关系了?”

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就扫到了父亲床头。那儿,靠墙立着一柄连着剑鞘的长剑。剑鞘看着普普通通的,是玄黑色的,乍一看没啥特别的。可曾瑢知道,这柄剑跟着父亲好多年了,从来都没离开过他身边。这会儿,借着那摇摇晃晃的烛光,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那玄铁剑鞘靠近剑格的地方,用古老的篆体,深深地刻着两个小字——

天罡!

曾瑢盯着那两个字,心里头的谜团就跟窗外的夜雨似的,越来越浓了。父亲到底是谁,林瀚突然出现,幽冥教为啥要袭击他们,还有南诏的那些秘辛……这一切,就好像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慢慢地收紧。她和刚刚醒过来的父亲,就好像是这张网里的鱼,想逃都逃不掉。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自言自语道:“这么多谜团,我该从哪儿开始解啊?”

她轻轻地给父亲掖好被角,然后“呼”地一下吹灭了那摇摇晃晃的烛火,就留了一盏小小的长明灯,散发着那么一点儿微弱的光。她坐在黑暗里,守着刚刚有了点儿生机的父亲,心里头却全是对未来的担心和不确定。这霜刃才刚刚解开,可前面的迷雾却更浓了,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儿呢。她望着那盏长明灯,心里默默想着:“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我都要保护好爹,把这一切谜团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