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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黄纸烧成灰,陆淮州又用铲子把烧黑的土拢到坟包上,拍的实实的,像是怕风把坟土吹走。

纪安然的腿有些麻了,陆淮州便想上前一步将人搀扶起来。

纪安然躲开,扶着树干缓了会才起身,望着远处隐约的村落和城镇,纪安然的心里又空又沉。

“风太凉了,咱们下山吧?”

陆淮州今天的话很少,好像就只是过来陪她扫墓来了。

纪安然今天也没有心情去问陆淮州怎么会过来。

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纪安然又顺着来时路往回走。

陆淮州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等到两人下山后,陆淮州将纪安然骑过来的自行车,塞进吉普车的后面,又殷勤的打开车门。

“一会估计会有雨夹雪,我送你回去,这样更快一些。”

纪安然淡漠的看了一眼陆淮州,低头进了车厢。

陆淮州轻轻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车子启动,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纪安然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她不知道陆淮州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这般殷勤。

外面,零星的雨点夹杂着雪花砸在车窗上,陆淮州打开雨刮器,轻声说:“还好上车了,不然要被淋透。”

纪安然没有回应,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雪。

车子很快到了巷子口,陆淮州下车,从后面拿下自行车,又为纪安然打开车门。

纪安然下车,接过自行车,冷淡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陆淮州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纪安然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陆淮州,然后消失在小院前。

陆淮州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良久才转身回到车上,缓缓驶离。

纪安然没想到,陆淮州竟然没有离开,还在桦林县待着。

如果他要是放弃了的话,这会早就该回哈市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现役军人,怎么能一直休假呢。

现在他连工作和前程都不管了,逗留在桦林县,就已经说明态度了。

他不会放弃的。

或许还在谋划着什么别的。

只要她还没有结婚,就随时都会发生变化的可能。

陆淮州现在的安静,莫名的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躺在炕上的纪安然,身体有些懒散地侧卧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福宝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

她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前世的某个瞬间。

那时的她还年轻,涉世未深,对爱情充满了懵懂和憧憬。

当她第一次见到陆淮州时,他那英俊的外表和独特的气质,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让她瞬间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在她短暂的人生经历中,接触到的男人屈指可数。

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也仅仅只有前世那一次体验,而且还是她主动倒贴过去的。

在感情方面,她实在没有太多的经验可言。

与裴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感到无比轻松自在。

他的温和、体贴,让她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但这究竟算不算是喜欢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在心里默默思忖着,如果他们能够顺利结婚,或许会像大多数夫妻那样,相敬如宾地度过一生吧。

她并不奢求那种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爱情,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婚姻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倦意渐渐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扫过自己的脸颊,那触感轻柔而温暖,仿佛一阵微风拂过。

纪安然猛地睁开眼睛,睡意瞬间消散。

她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人,竟然就坐在自己的炕头,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空气落针可闻,静的瘆人,被陆淮州肆意而为激起来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陆淮州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她也不出声。

两人互相较劲,谁也不肯退让。

看着她倔强的模样,陆淮州心里痛意翻涌。

如果不是小赵的消息灵通,他恐怕至今都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她竟然已经打算嫁给别人了!

这并非裴烬一厢情愿的苦苦追求,而是纪安然心甘情愿地要嫁给他!

那双原本就犀利的眼眸,此刻更是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一般,波涛汹涌,蕴着令人心悸的风暴。

纪安然后背紧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束缚着,她想要从炕上挣扎着坐起来,但是想到自己的穿着,又不敢再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她的这些细微的小动作,无一遗漏地全部落入了陆淮州的眼中。

“怎么不说话了?”陆淮州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纪安然没有回应,只是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她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瓣,那原本粉嫩的唇色,此刻竟也被她咬得微微发白,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齿痕。

陆淮州的视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仿佛要将纪安然整个人都看穿一般,充满了侵略性。

纪安然终于有些忍受不住这样的注视,她张了张嘴,正想要出声赶人,却突然听到陆淮州再次开口问道:“你要嫁给裴烬,还想要改年龄,提前领证?”

这事,是裴烬跟自己商量好的,陆淮州怎么会知道了?

纪安然拉了拉身上的棉被,细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被头。

陆淮州跟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凭什么一而再的干涉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纪安然眼睛自直的回视陆淮州。

红唇里吐出冰冷冷的几个字:“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淮州垂眸,无声的消化着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就像是刀子,每一刀都割在他的痛处,像是要剜他的心。

“呵……”

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