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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踏破汗王梦,江山还有后来人。

蒙哥汗勒住战马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沙漫卷的战场上,那些平日里如狼似虎的蒙古铁骑正像被打散的羊群般奔逃,旗帜倒卷,甲胄散落,五十万大军的阵脚竟被一支不足万人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他攥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这哪里是他预想中踏平南宋的决战,分明是一场荒诞的溃败。

三个月前,六盘山下的誓师大会犹在眼前。

当“五十万”这个数字从他口中掷出时,连风中的旌旗都似在战栗。

他看着帐下诸将眼中闪烁的狂热,心中满是睥睨天下的豪情。

速不台的孙子带着怯薛军列阵,阿术的父亲手握西路军虎符,这些在草原上能以一敌百的猛将,哪个不是统兵的好手?

他从未想过,当二万、五万的兵力骤然膨胀到五十万时,那些曾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术,竟会变成一团乱麻。

蒙古军的推进本如滚滚惊雷。

前锋刚过剑门关,两翼的骑兵已像铁钳般包抄过来,按照草原上的战法,这样的合围足以让任何对手绝望。

可蒙哥很快发现,传令兵的马蹄总是慢半拍——左翼的万户还在等待渡河的命令时,右翼的先锋已冲过了嘉陵江。

当他调中路军加速推进时,负责押运粮草的千户却在山谷里迷了路。

五十万人像摊在地上的巨幅地毯,看似铺天盖地,实则处处是褶皱与缝隙。

真正的破绽出现在襄阳城外围的狭窄河谷。

蒙哥看着沙盘上标注的“咽喉要道”,执意要在此处展开合围,却忘了这片河谷根本容不下五十万大军铺开。

前军挤在后军的箭雨射程里,左翼的骑兵卡在山坳里转不了身,右翼的步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当他终于意识到阵型已乱,想鸣金重整时,一声震天的呐喊突然从阵营后侧炸响。

我握着长枪一马当先,正看见杨过的玄铁重剑劈开了蒙古军的中军大旗。

他带的三百死士像把锥子扎进敌军腹地,而我领的两千骑则沿着大军后侧长驱直入,箭如飞蝗般射向挤成一团的蒙古兵。

起初的半个时辰里,我们像两只钻进大象耳朵的蜜蜂,看似微不足道,却让庞然大物痛得疯狂甩动。

蒙古兵团的阵型再厚,也挡不住尖刀一样突进的铁骑。

笨拙的蒙古军营无论如何反应,都慢得像老太太在走路,怎么也跟不上我们铁骑大军的速度。

战至太阳西下,阳光透过硝烟照在蒙哥汗的金盔上,却映不出半分暖意。

他看见自己的士兵像割麦般倒下,那些曾能弯弓射大雕的手,此刻连举起弯刀的力气都快没了。

可他更清楚,五十万大军的根基还在——河谷东侧的山坡上,至少有十万生力军仍保持着阵型。

西侧的密林里,怯薛军的号角声正断断续续响起,那是重整旗鼓的信号。

只要他振臂一呼,这些士兵随时能像潮水般反扑过来。

我看着杨过浑身浴血地杀回来。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往蒙古军阵瞥了一眼:“蒙古人在整队了。”

我点点头,握紧了手中只剩半截的长枪。

我力量太大,普通长枪竟然也被间我使断了。

“现在要看黄蓉的了,看她是不是能说服郭靖。”

不是我看不起郭靖。

在才能上,他始终是平庸。

很多人看到郭靖现在的武功,就以为他是武道奇才,却疏忽了郭靖的努力和他所遇到的奇遇。

机遇加上了努力,这才有了现在的郭靖。

但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是一个中庸之才。

比如此时,他站在城头,目睹一切,仍然在犹豫。

襄阳城的垛口被炮火熏得焦黑,郭靖的手掌按在冰冷的城砖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城下的厮杀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波拍打着城墙——杨过的玄铁重剑在蒙古军阵中撕开的缺口还在扩大,刘庄主带领的铁骑正像楔子般钉在缺口处。

但这优势只是暂时的。

因为杨过的兵马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多人。

一句话。

太少了。

而刘庄主的大军虽利,可蒙古军的阵营委实是太丰实了。

看似现在是在蒙古军中一路什狂奔,但蒙古大军的后备队兵马已如黑压压的潮水般涌来,那些生力军,正在蒙哥汗的令旗下,像蚯蚓一样扭曲狂动,往刘庄主的二三千骑围杀过来。

原本刘庄主杀入的那一处缺口,此时已经重新布满了蒙古军队,刘庄主的后路,眼看已经给断掉了。

眼前的前景,十分堪忧。

“将军……”

几个副将握着弓的手在发抖,箭囊里的箭矢已所剩无几。

“再不出击,他们要撑不住了!”

郭靖没有回头。他望着城外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五十万蒙古大军像铺开的黑毡,即便此刻阵脚大乱,那股吞噬一切的气势仍让人心头发沉。

城楼上的守军不足五万,半数带伤,这是襄阳最后的家底。

他一生守过无数城池,最明白“孤注一掷”四个字背后,是满城百姓的性命。

“靖哥哥。”

黄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清亮。

她刚从了望塔下来,衣裙上沾着尘土,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得散乱,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看那处——蒙古中军的金纛在晃。”

郭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蒙古军阵中央,那面绣着苍狼白鹿的大旗正左右摇摆,旗手换了三次,每次举起都比前一次矮了半分。

“五十万大军,看着吓人,”黄蓉的指尖在城砖上轻轻一点,划出一道无形的弧线:“可你瞧见没?左翼的骑兵离中军三里,右翼的步兵隔了条小河,粮草营在十里外的山坳里。他们不是不想合兵,是合不起来。”

她转头看向郭靖,目光锐利如剑,“杨过和刘庄主拼了半条命,不是要我们看着他们去死,是把蒙古人的‘乱’给钉在了这儿!”

郭靖的喉结动了动。他怎会看不明白?

蒙古军的阵型已乱,主将蒙哥被战事搅得方寸大乱,这正是破局的关键。

可他脑子里总盘旋着师父江南七怪的教诲,“守”字像块石头压在心头——他守了襄阳十年,靠的就是“稳”,从未试过这样冒险。

“靖哥哥,你忘了成吉思汗怎么灭花剌子模的?”

黄蓉的声音放低了些,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当年他在额尔齐斯河,也是以少胜多。不是靠人多,是靠瞅准了对方的软肋,一把攥住就不撒手。”

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语气陡然急切起来。

“现在蒙古人的软肋就在这儿!他们的兵疲了,将慌了,五十万人像盘散沙!过了今天,蒙哥缓过神来,把大军收拢整肃,下次再来,就是带着更狠的法子、更齐的阵型——到那时,襄阳城的城墙再厚,也挡不住他们!”

“可是……”

郭靖的声音有些沙哑。

“城若空了,百姓怎么办?”

“百姓要的不是死守到最后一刻。”

黄蓉抓起他的手,按在那柄陪伴他半生的铁枪上,枪杆上的温度烫得惊人。

“是活下去的机会!杨过和刘庄主用命换的,不是让我们在这儿犹豫,是给了我们一个能把蒙古人打疼、打怕的机会!这机会,十年难遇,百年难逢!”

她的指尖冰凉,眼神却滚烫:“你总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为民,不是眼睁睁看着希望溜走。今天我们冲出去,赢了,襄阳能喘口气;输了,至少我们试过——总好过将来城破时,对着百姓说‘我当时怕了’!”

郭靖猛地抬头,望向城下。

杨过已杀到蒙古中军附近,玄铁剑卷起的气浪让周围的蒙古兵不敢靠近。

刘庄主带着人守住了那道缺口。

他的铁骑战力惊人。

特别是刘庄主本人,像一尊战神,挡住了蒙古大军的一切锋芒。

硬生生的以一人之力独立阵头,挡住了无数的蒙古大军。

这一刻。

我展示了惊人的超级战力。

无穷无尽的力量。

几乎用不完的深厚内力。

在我面前的蒙古军士兵纵然强悍得一批,也被更狠更猛的我按在地上打。

精钢的长枪一扫就是一大片。

敌骑在我枪下,就好像是稻草扎的人儿一般,又轻,又飘,随随便便就能挑得飞起来。

我身后的部卒也一个个的十分骁勇,他们甲坚器锐,又都是最年轻力壮的年龄。

苦训良久。

在战场上打个半天都是寻常之事。

现在这才哪到哪,只不过算是热了个身而已。

眼见于此,郭靖终不再犹豫了。

“传我将令!”

他猛地抽出铁枪,枪尖直指敌阵,声音在城楼上炸响。

“开东门、南门!蓉儿,你带丐帮弟子为左翼,武三通领步兵为右翼,朱子柳为后军,我亲率骑兵居中!”

“得令!”城楼上的将官们齐声应和,声音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黄蓉望着他转身时宽厚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

城门口的吊桥缓缓放下,铁索转动的吱呀声里,夹杂着襄阳守军震天的呐喊。

她知道,这一掷,赌的不只是一城的生死,更是无数人用热血换来的那线生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而郭靖终于握紧了它。

襄阳城头的血雾还没散尽,郭靖的铁枪已经重重顿在青石板上。

一万匆匆集结的甲士列阵于瓮城之内,甲叶相击的脆响里,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这是襄阳最后能出鞘的锋刃,是满城百姓最后的指望。

“开城门!”

郭靖的吼声撞在城砖上,震落了檐角的霜花。

吊桥轰然坠地的刹那,一万精兵如离弦之箭,铁甲映着初升的朝阳,在蒙古军营前撕开一道猩红的口子。

蒙古人显然没料到这座被围的孤城敢主动出鞘。

前锋营的兵卒正裹着毡毯划水,有的还在啃着冷硬的麦饼,直到马蹄踏碎帐篷的声响炸在耳边,才慌忙去摸腰间的弯刀。

郭靖的铁枪早已挑翻了三个百夫长,枪尖上的血珠甩在草叶上,惊起一片寒鸦。

“随我杀!”

郭字大旗在乱军中起伏,如同一座移动的山。

蒙古前锋本就因连日攻城疲惫不堪,此刻被这支悍不畏死的生力军凿穿阵脚,顿时成了溃散的决堤之水。

有人被自己人的马踩断了腿,有人慌不择路撞进了陷马坑,更多人只顾着往中军方向狂奔,手里的兵器早不知丢在了哪里。

襄阳军的刀锋始终保持着向前的锐度。

郭靖的战袍被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铁枪却越握越稳,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

当他一枪挑飞蒙古前锋主将的金盔时,溃散终于变成了雪崩。

溃兵潮如浊流般撞向中军。

蒙古中军的弓箭手刚搭好箭,就被自家奔逃的兵卒冲得阵脚大乱,

箭雨落下来,大半射在了自己人身上。主帅的令旗在乱军中倒了又立,却挡不住潮水般的退势,连带着亲卫营都被裹挟着向后退去。

城头上忽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

那些原本守在街巷里的江湖义士看得分明,只见郭大侠的枪尖已逼近蒙古中军大帐,顿时按捺不住。

数百道身影从城门两侧的暗道出奔,有使剑的书生,有挥斧的樵夫,甚至还有提着菜刀的酒肆老板,转眼就汇入了追杀的洪流。

郭靖回头时,正见黄蓉带着丐帮弟子从侧翼杀来,打狗棒法卷起的烟尘里,她的笑声清亮如笛:“靖哥哥,这便宜占得痛快!”

铁枪再次扬起时,郭靖的目光越过溃散的蒙古大军,望向远方的地平线。

阳光正爬过他的肩头,将那杆靖字大旗染得愈发鲜红——襄阳的解围,或许就藏在这绝地反击的刀锋上。

当郭靖的铁枪再一次刺入蒙古军阵时,远处的杨过似有所觉,玄铁重剑反手一挥,劈开了身侧的重围。

两道身影,一南一北,终于在乱军之中,汇成了一道无人能挡的洪流。

杨过兵少。

此前之战,很多士兵十分紧张。

虽然打得激烈,但真的是没怎么收藏力气,战至此时,很多人都耗尽了力气。

但眼见郭靖的援兵如潮水般涌来,杨过所部顿时声威大振,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又生出不知多少力气。

蒙哥汗终于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刀锋映着他眼底的怒火与不甘。

他不明白,为何五十万的铁蹄踏不灭这股微弱的火苗,为何草原上无往不利的战法会在这小小的河谷里失灵。

直到他看见远处山坡上重新竖起的将旗,听见自己的士兵开始齐声呐喊时,才恍惚意识到——统兵不是简单的兵力叠加,就像草原上的狼群,十只狼能围猎猛虎,百只狼若没了头领,不过是群乱撞的野狗。

可此时的他,已没时间再想明白这个道理了。

杨过的第二波冲锋带着新的呐喊响起,我举起最后一面旌旗,朝着河谷里那些刚要站起的蒙古兵指去。

阳光正好掠过刀锋,映出这场荒诞战役里最讽刺的一幕:五十万大军的洪流,终究没能淹没两个逆流而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