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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475章 葛温的应对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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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神秘轮廓消失后,东方的夜空被一道歪斜的烟痕撕裂,尚未散尽。 我站在神殿高窗之后,王冠上的初火结晶微微震颤,仿佛有血在其中流动。那不是风带起的尘烟,也不是山火失控的余烬——是烽火熄灭后的残迹,带着初火残魂被强行激活的灼痛感,直刺我的意识深处。

我未动,也未召任何人。直到哈维尔的脚步在门外停住,铁甲与石地摩擦的声音短促而克制。

“东谷哨塔失联,最后一道信火在黎明前熄灭。翁斯坦已整备骑兵,等您下令。”

我抬手,指尖轻触窗框上镌刻的火焰纹路。那纹路自古龙战争时便存在,曾映照过无数战报的火光。如今它冰冷如骨。

“传令。”我的声音落在空旷的厅中,没有回响,“翁斯坦即刻南下,取道断脊岭,抢在叛军立足前夺回隘口。不许恋战,不许追击溃兵,只夺哨塔。”

哈维尔未应,只是稍顿。

“你有疑虑?”

“翁斯坦所率皆为黄金骑兵,若从南部调防,三省驻军需协同换防。夜间行军,山路未清,恐有延误。”

“延误?”我转过身,王冠的重量压着额骨,“他若再迟半个时辰,东谷便不再是东谷。告诉翁斯坦,用火鹰旗开道,每三十里设一信哨,我要知道他每一刻的位置。”

哈维尔低头,铠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第二道令。”我走向案前,提起笔,墨未蘸满,“授你临时兵权,从小隆德出偏师,走北侧旧矿道,绕至敌后高地。不求歼敌,只扰其阵型,迫其分兵。”

他接过诏令,手指在羊皮边缘收紧。

我停顿片刻,笔尖悬于第三道诏令之上。墨滴坠落,在“协防”二字旁洇开一圈暗痕。我换笔,以金墨补注:“兵权归中枢调度,违者同罪。”

“这三道令,即刻传发。”

哈维尔欲退,我却唤住他。

“你可还记得那夜地底之声?”

他肩甲微颤,未回头,也未答。脚步声远去后,我才将笔搁下。

案上沙盘映着微光,东谷的地形被细线勾勒,三条可能的进军路线仍标在边缘。其中一条——北侧缓坡——被翁斯坦用枪尖点过,昨夜尚是推测,如今已是现实。威尔斯选择了最险却最隐蔽的路径,说明他已无退路,也说明他确信自己能突破防线。

我摘下王冠,置于初火祭坛前的石台上。火焰未燃,但结晶内部的光却在跳动,如同被囚禁的心脏。残魂碎片的波动仍未平息,它们在威尔斯的武器中燃烧,也在地底某处回应着什么。

我闭目,感知那股牵引。

不是单纯的野心,也不是凡人所能驾驭的火焰。那火向下燃烧,逆着自然之理,渗入岩层深处。这不对。初火之力从不向下,它只升腾、蔓延、吞噬。而威尔斯所用的火,却像根须,像脉络,像某种沉睡之物的呼吸。

我睁眼,召来一名近侍。

“取蓝焰灯,送至翁斯坦帅帐。”

近侍迟疑:“那灯自古龙战争后便封存,若启封……”

“不必启封。”我打断,“只需在帐中点燃外焰,若灯内火色转深,或有低语传出,即刻回报。”

他领命而去。

我重新戴上王冠,走向神殿深处的密诏室。墙上刻着四位边陲贵族的徽记,南谷的双塔、西原的铁犁、北境的寒松,以及——被划去的——小隆德的残火图腾。威尔斯的名字曾列其下,如今只剩一道刻痕。

我抽出一份诏令,盖上火印。这份令将送往三位贵族手中,措辞各异,却指向同一结果:出兵,协防,受中枢节制。

笔尖在“违者同罪”四字上加重,墨迹如血。

我清楚他们在等什么。等威尔斯先动手,等我露出疲态,等一个既能清除异己又能保留实力的机会。他们不会全力出兵,只会派三千老弱,打着勤王的旗号,实则观望。但只要他们出兵,兵符便在我手中。三省驻军一旦离境,调度权即归王城。这是他们算不到的一步。

我将诏令封印,交予信使。

转身时,瞥见祭坛边缘有一块碎石,灰黑中嵌着细密的蓝纹,像是被火蚀过的骨骼。不知何时被放置于此。我拾起它,触感温热,几乎发烫。

这不是神国的岩石。

我将其收入袖中。

此时,一名信哨冲入殿外,铠甲沾满泥尘,声音嘶哑:“翁斯坦已率军出发,火鹰旗立于南门。前锋斥候前出五里,尚未遇敌。”

我点头。

“小隆德方向?”

“哈维尔已打开军械库,征召青壮。五百死士整备完毕,正沿北侧旧矿道潜行。”

我走向窗前。东方的烟痕开始扭曲,被上升的气流拉成细丝。天快亮了,但雾更重了。

我感知到那股奇异的力量再次增强,这一次,来自两个方向——东谷深处,以及……地下。

翁斯坦的军队在断脊岭遭遇第一次滑坡。巨石滚落,阻断通路。他未停,命工兵炸开岩层,火药引燃时,爆鸣声震得山体发颤。就在此刻,一名斥候从侧坡攀回,手中握着一截断裂的钩索,末端沾着黑色油状物,触之即燃。

翁斯坦未言,只命人将钩索投入火中。火焰瞬间转蓝,随即熄灭,留下焦黑的残渣。

他望向东方,雾中隐约可见哨塔轮廓。敌军已入隘道,但未登顶。守军退守内堡,烽火虽灭,烟迹仍在。

“传令。”他声音低沉,“前锋改道岩脊,绕至哨塔背面。主力压进正面,投石机准备。不许鸣号,不许点火把,只待天光破雾时——一举夺塔。”

与此同时,哈维尔的队伍已深入旧矿道。隧道年久失修,顶部渗水,地面湿滑。士兵们以绳索相连,缓步前行。这些旧矿道中流传着一种诡异蓝纹碎石的传说,据说其蕴含着不为人知的力量。行至中段,一名士兵脚下一空,踩塌腐朽的木板,坠入下方坑道。众人将其拉回,他手中紧握一块碎石,石面布满蓝纹,与我在祭坛边拾得的那块如出一辙。

哈维尔接过石头,指尖划过纹路。那纹路不是天然形成,而是被高温蚀刻出的脉络,像某种符号,又像血管。

他未声张,只将石头收入怀中。

“继续前进。”他下令,“高地距此尚有三里,天亮前必须就位。”

矿道深处,风向突变,一股热流自下而上,吹动火把,火焰竟向下弯曲。

哈维尔抬手,止住队伍。

前方隧道拐角,地面裂开一道细缝,蓝光自缝隙中渗出,如呼吸般明灭。

他拔出大剑,剑尖轻点地面。震动传来,极细微,却持续不断,像是某种庞然之物在岩层之下缓缓移动。

他未下令前进,也未后撤。

此时,神殿内,初火祭坛上的结晶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裂痕自中心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