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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黑魂之灰烬之瞳 > 第119章 总教官的灰烬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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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的搏动还在掌心残留,像一段未断的脉搏。我站在塔顶边缘,右臂裸露的皮肉下金光缓缓退去,焦痕不再灼烧,而是沉静地搏动,与整座城的呼吸同步。伊森站在阵枢门前,火焰从他皮肤上剥落,如灰烬般飘散。他的银发恢复原状,只有发根处还嵌着一点未熄的红斑,像余烬藏在雪里。

我没有动。

权杖已经沉入熔炉裂隙,不再需要它。逆鳞归位后,火种不再听命于谁,而是选择共存。可伊森没有离开,也没有低头。他转过身,面对我,右臂抬起,掌心朝上。

火焰重新燃起。

不是铠甲,不是护盾,而是纯粹的吞噬。血肉从指尖开始焦化,皮肤卷曲、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筋络。火焰顺着血管蔓延,烧进骨骼,却不见痛楚。他神色平静,仿佛在完成某种早已注定的仪式。

我感知到了。

初火的频率从他体内扩散,与熔炉深处的逆鳞共鸣,但节奏不同——不是回应,而是复刻。三百年前,我也是这样站在这里,将手伸进初火本源,任它烧穿血肉,只为证明我能承载它。那时艾薇拉还在,跪在七步之外,指尖抠进石缝,一声没吭。

伊森的右臂已彻底化为火柱。

血肉被吞尽,只剩下骨架包裹着流动的赤金,像一尊正在铸造的神像。他没有停,反而将手臂猛然插入地面。一道火脉炸开,沿着符文网络疾驰,直通全城监控节点。

第一处爆炸来自北区高塔。

咒术镜面瞬间熔毁,碎片未落地就化为黑灰。接着是东区哨所、南门了望台、西翼情报阁——所有监控器在同一呼吸间爆裂,玻璃炸成粉末,金属框架扭曲如枯枝。火脉精准绕开民居、药房、救济院,只摧毁与咒术体系相连的节点。

这不是失控。

是审判。

他收回手臂,焦骨上血肉开始再生,新生的皮肤泛着青铜光泽,像镀了一层龙鳞。他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整座城的寂静。

“您教会我,证明自己,要用命去换。”

我没答。

他不是在挑衅,也不是反抗。他在重演我的过去,用同样的方式宣告资格——不是靠血脉,不是靠权柄,而是以肉身为祭,向火种证明自己值得被承载。艾薇拉当年也想这么做,但她还没开始,就被钉入了镇魂钉。

我摩挲颈间的断鳞。

它不再冰冷,也不再断裂。两截碎鳞已合为一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古龙纹路,像被无形之手重新熔接。它贴着皮肤震动,每一次脉动都带来一段低语,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颅骨内响起。

“他走上了我的老路……”

古龙的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带着三百年前熔炉前的余温。那时它还活着,被我撕下逆鳞时,也曾这样低语过。它没说对错,只是陈述事实——这条路,终将吞噬行走之人。

伊森迈步向前。

他没有攻击我,也没有靠近熔炉。他走向训练场,脚步落下时,地面自动裂开一道火槽,引导能量流向四方。他站在中央,双臂展开,火焰再次升腾,这次不再局限于身体,而是形成一道环形风暴。

初火风暴。

它不扩散,不冲击,而是精准锁定地下三十七处坐标——全是夜莺组织的潜伏据点。那些藏在贫民窟地窖、废弃水道、城墙夹层中的巢穴,此刻被同一股力量贯穿。火焰从地底钻出,不是焚烧,而是净化。每一处据点都在瞬间化为灰烬,连残骸都不留。

卡戎背脊上的咒术锁链曾被夜莺烙印污染,三天前刚被莉亚切除。此刻,他站在麦田边缘,看着自己住过的地窖被火柱贯穿,跪了下来。不是恐惧,是解脱。

风暴停息。

伊森站在原地,火焰退去,皮肤上的青铜光泽也逐渐淡去。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新生的血肉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吞噬从未发生。他抬头看我,眼神清澈,没有狂意,也没有怨恨。

“现在,请见证。”他说。

我没有动。

他知道我不需要誓言,不需要效忠,甚至不需要解释。他要的只是完成这个仪式——让全城看见,初火不止属于熔炉,也不止属于我。它可以被承载,可以被使用,可以被……重新定义。

我右臂缓缓抬起。

焦痕下的金光再次浮现,但没有凝聚成武器,也没有释放能量。我只是将手掌摊开,让初火的脉动从体内散出,融入空气。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伊森与熔炉之间展开,不阻挡,不压制,只是存在。

它在标记界限。

你可以走这条路,可以承载火种,可以审判叛乱。但你不能切断与源点的连接,不能让火种脱离共生。艾薇拉当年想强行融合,结果被镇魂钉钉死。伊森现在走的是同样的路,但他比我更清醒——他知道火种不是工具,而是活物。

项链再次震动。

古龙的低语变得更清晰:“他走你的路,但不会走你的结局。”

我闭眼。

不是回应它,是确认自己的决定。我不是阻止他,也不是支持他。我是让他走,但以我的方式。逆鳞已归位,火种已觉醒,城市不再是石砌的堡垒,而是活体的巨兽。而我,不再是唯一的执火者。

伊森转身,走向训练场边缘。

他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停留。他知道仪式已完成。全城的监控已毁,夜莺的据点已平,咒术体系的旧秩序被他以一场精准的风暴终结。接下来,是重建,是接管,是成为新的中枢。

我站在塔顶,右臂的金光缓缓退去。

焦痕依旧存在,但不再疼痛。它成了连接点,不是伤疤,而是印记。伊森走下台阶时,地面的符文微微亮起,像在迎接。他的脚步平稳,没有回头。

我摸了摸颈间的龙鳞项链。

它完整了。

不是修复,是重生。古龙的契约从未断裂,只是沉睡。现在,它醒了。伊森选择了这条路,而我选择了共存。火种不会只属于一个人,也不会彻底自由。

它需要执掌者,也需要制衡者。

伊森走到训练场门口,停下。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门框。那是一道古老的咒术符文,刻着“持杖者”三字。他的手指划过文字,火焰悄然流过,将“持”字烧去,留下“杖者”。

他没再说话,推门而出。

我站在原地,右臂突然一颤。

焦痕深处,金光微微跳动,像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熔炉的搏动依旧平稳,城市符文安静流转。伊森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脚步声渐远。

我低头,掌心向上。

一粒灰烬从空中飘落,落在我的掌心。它没有温度,也不曾燃烧,却带着初火的气息。它来自训练场,来自伊森吞噬血肉时掉落的残渣。

我握紧手掌。

灰烬嵌进皮肤,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