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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未来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下班回到家,刚放下包,又是那熟悉的恶心感就直冲喉咙。
她捂着嘴,快步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不断上涌。
正在客厅沙发上捧着泡面碗,吃得呼噜作响的金正中听到动静,皱着眉朝卫生间方向喊了一嗓子:“喂!干表姨!你吐完了没有啊?我在吃饭呢!很影响食欲啊!”
他吸溜了一口面条,疑惑地嘀咕:“奇怪了……僵尸也会吐的吗?僵尸吃东西只会拉肚子啊……”
过了一会儿,金未来才脸色苍白地从洗手间出来,她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用手轻轻拍着胸口顺气,眉头微微蹙起。
金正中放下泡面碗,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带着几分不确定猜测道:“我说干表姨…”
“你最近怎么老是吐啊?”
“这症状……怎么越看越像……怀孕一样?”
金未来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却强装镇定,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掩饰心虚:“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怎么可能!”
金正中看她反应这么大,反而觉得自己猜错了,挠了挠头笑道:“我当然是胡说八道啊!”
“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些僵尸电影里的僵尸会生小孩啊?”
他话锋一转,又关心起来:“不过说真的,你吐成这样也不是办法,明天师父说求叔会来灵灵堂,你干脆下去让求叔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很快的!”
金未来一听要去见求叔,心里更慌了。求叔道法高深,万一真看出点什么,她猛地站起身,眼神闪烁:“啊?明天啊,我明天可能有点事。”
“改天吧,改天再说!”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冲回了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金正中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眼里再次浮现出疑虑:“改天?这反应感觉更可疑了呢?”
毛悦悦、马小玲和况天佑一起走回嘉嘉大厦。
气氛有些沉闷。
马小玲看了看身边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毛悦悦,忍不住轻声问道:“悦悦,关于司徒的病,你真的打算一直不告诉他吗?”
毛悦悦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挣扎迷茫,她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发哑:“小玲,我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是崩溃?”
“是绝望?”
“还是他那个倔脾气,会不会干脆自暴自弃?”
“我不敢想。”
走在旁边的况天佑,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声音低沉:“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是真相,早晚都要面对。”
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别离,深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马小玲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毛悦悦的肩膀:“唉……确实是难办啊……”
一边是好友的幸福,一边是残酷的现实,这其中的平衡,太难把握了。
回到家中,毛悦悦心烦意乱地倒在沙发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刚才的对话。告诉?不告诉?这两个念头像拉锯一样折磨着她。
“叩叩叩”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毛悦悦揉了揉脸,打起精神走去开门。
“悦悦!”
门外站着的是笑容满面,但眼神里似乎藏着点什么的金未来。
“未来?快进来吧。”毛悦悦侧身让她进来。
金未来很自然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姿态看似放松,手指却不自觉地抠着沙发套的流苏。
毛悦悦给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坐下,直接问道:“好啦,咱们之间就不用绕圈子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金未来被她这么直接一问,脸上闪过尴尬,干笑了两声,试图先转移话题:“什么嘛,瞧你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坐坐,聊聊天啦?”
她凑近一点,挤眉弄眼地说:“对了对了!你男朋友司徒奋仁,现在可是我们剧组的摄像师呢!”
“跟以前那个在电视台勾心斗角的副总监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个人!”
“踏实肯干,人也和气多了!”
“还是你会调教男人啊!”
提到司徒奋仁,毛悦悦脸上终于有了真心的笑意,眼神也柔和下来:“他啊,其实就是嘴硬心软。”
“以前在电视台那个环境里,不得不戴上面具保护自己。”
“现在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再违心算计,本性自然就露出来了。”
“他其实很聪明,学东西也快,就是有时候轴了点,认死理。”
“不过这样真实的他,挺好的。”
金未来听着,也由衷地点点头:“确实,现在看他顺眼多了。”
毛悦悦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看向金未来:“别光说我了。”
“说说你吧你和那个堂本静,最近怎么样了?”
金未来心里一紧,眼神立刻开始飘忽,支支吾吾地说:“啊?什…什么怎么样?我…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情啊…他…他不是好好地在牢里待着吗?…”
毛悦悦看着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一边戳穿她:“行了行了,你呀,说谎话都不会说。”
“你看你紧张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吗?”
金未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什么字啊?”
毛悦悦掰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笑眯眯地说:“心~~虚~~”
金未来被她看得无所遁形,干笑了几声,终于不再掩饰,压低声音,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羞涩问道:“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说,僵尸和僵尸之间要是结婚生子……会怎么样啊?”
毛悦悦剥橘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金未来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平静却肯定:“结婚嘛……理论上只要你们愿意,没人能拦着。”
“但是生子……”
她摇了摇头:“不行哦。”
金未来心里一沉,急忙追问:“为……为什么啊?”
毛悦悦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一半,自己吃着另一半,含糊地说:“具体的原因嘛……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僵尸是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被排除在六道轮回之外,本身就不具备正常繁衍的条件。”
“强行孕育,很可能……”
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金未来,语气认真:“未来,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吧。”
金未来接过橘子,却没有吃,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强笑道:“我不想!我就是随便问问…哈哈哈哈……”
毛悦悦看着她那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笑得真假……下次想在剧组混得好,这演技还得再练练……”
金未来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夸张地敬了个礼:“好嘞!”
“谨记毛悦前辈教诲!我一定多向您学习!也多谢你之前帮我介绍工作哈!”
毛悦悦也笑着摆摆手:“没事儿,举手之劳。顺便,也帮我看着点司徒奋仁,有人欺负你的话,他也能帮上忙的。”
金未来拍着胸脯保证:“好嘞!包在我身上!”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金未来犹豫再三,又敲响了王珍珍家的门不知为何,她觉得王珍珍身上有一种让包容的力量。
她将自己和堂本静的事情,怀疑自己可能怀孕的担忧,一股脑地告诉了这位温柔善良的好友。
王珍珍听完,惊讶地捂住了嘴:“怀孕?你说的是情人节那天晚上?”
金未来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王珍珍算了算时间,疑惑道:“那是两天前的事情啊,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吗?”
金未来:“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感觉好像是怀孕了。”
“我问过悦悦,她说僵尸怀孕不是什么好事…珍珍,我应该怎么办啊……”
王珍珍看着她慌乱无助的样子,心疼地反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未来,你先别自己吓自己。”
“也许只是肠胃不舒服呢?”
金未来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王珍珍:“那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呢……”
王珍珍沉默了片刻,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未来的手背,声音如同春风般和煦:“嗯,如果真的有了宝宝。”
“虽然悦悦说可能不是好事,但既然他选择了你们做爸爸妈妈,那就是一条小生命啊。”
“如果你和堂本静都想要这个孩子,决定把他生下来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好好教育他,用很多很多的爱包围他,引导他向善。”
“让他不要像他爸爸以前那样做坏事。我相信,大家一定会非常疼爱他的。”
她顿了顿,笑容更加温暖:“我第一个认他做干儿子!或者干女儿!”
金未来听着她的话,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温暖的灯塔,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但这次是感动和希望的泪水。
她用力抱住王珍珍:“真的吗?珍珍!谢谢你!谢谢你!”
王珍珍轻轻回抱着她,柔声道:“还没确定呢,别想那么多。”
“等明天去求叔那里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再说,好吗?”
金未来在她怀里用力地点着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甜蜜而安心的笑容。
王珍珍松开她,鼓励道:“既然事情已经开始了,那就勇敢面对,别想太多啦。”
金未来再次重重地点头。
深夜,金正中家…
金未来带着对明天的期待和不安,渐渐沉入梦乡。
睡梦中,堂本静的身影如期而至。
金未来看着他,心里挣扎着,想把怀疑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但又想着还是等明天确认了再说,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堂本静却先开口,语气有些支支吾吾,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没办法来梦里见她了。
金未来立刻警觉起来,质问他是不是又在牢里惹事了。
堂本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弱弱地承认,白天在牢里没控制住脾气,失手打死了一个挑衅他的犯人……
金未来一听,心里的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又打人!每次都这样!
冲动、暴力!
这样的人怎么能做一个好爸爸?!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变得无比难看。
堂本静看她脸色越来越黑,急忙想要解释。
但金未来此刻满心都是失望和愤怒,根本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个字。
她猛地转身,就想强行脱离这个梦境。
堂本静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金未来心中积压的情绪骤然爆发,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堂本静弹飞出去。
“啊!”
金未来自己也因为这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力量的反冲,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醒来后,一股难以忍受的、烧灼般的饥饿感瞬间席卷了她。
喉咙干得发疼,对血液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她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常备的医院血包,迫不及待地咬开,猛地灌了一口。
“噗!”
几乎是立刻,她又全吐了出来!
好涩!好腥!
太难喝了!
和平时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可是身体里的饥饿感却在疯狂叫嚣!
她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一股极其诱人散发着鲜活生命气息隐隐从楼上飘来。
这味道让她口中的獠牙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探出。
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迷迷糊糊地起身,赤着脚,如同梦游般,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走上了二楼,来到了金正中的卧室门口。
门虚掩着。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金正中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鼾声。
他脖颈处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微微搏动,那诱人的“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不能咬他……他是正中…不能咬……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呐喊。
但她的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慢慢悄无声息地俯下身,靠近金正中的脖颈,冰冷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金正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气弄得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伸手挠了挠脖子,然后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着她的姿势。
这一个翻身动作,她瞬间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近在咫尺、几乎要贴上金正中后背的姿势,吓得魂飞魄散。
她猛地直起身,捂住自己的嘴,踉跄着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金正中的床沿上,背对着他,心脏狂跳不止,浑身冷汗涔涔。
金正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床边有人,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借着月光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自己床边,吓得他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失声叫道:“干……干表姨?”
“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啊?!”
金未来背对着他,声音因为后怕和紧张有些发抖:“我看看你踢被子了没有……”
金正中揉了揉眼睛,莫名其妙:“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这天气也不冷啊。”
金未来不敢回头看他,慌忙站起身,语无伦次地说:“啊…没事就好,你继续睡吧!”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飞快地冲下楼去了。
金正中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凉的脖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缩了缩脖子,拉起被子把自己裹紧,小声嘀咕道:“她刚才不会是想咬我吧…”
这个念头让他睡意全无,心里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