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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僵约:抱歉,影后抓鬼比演戏更猛 > 第147章 魔星?悦悦司徒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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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魔星?悦悦司徒摊牌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马小玲精心打理的灵灵堂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求叔坐在马小玲那台昂贵的电脑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马小玲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短裙,衬得双腿修长笔直,她卷曲的披肩长发随意散落。

求叔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惯有的沉稳:“小玲,我有个在区意园大厦做事的朋友,他说最近很多邻居都在大街上撞见鬼了。”

他顿了顿,看着马小玲的反应:“他来问我,是替他们做场法事安抚一下,还是干脆直接捉了省事。”

马小玲头也没回,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语气笃定:“如果可以简单做法事的话,求叔你也不用特地跑来找我啦。”

她太了解这行了,找上门的从来都不是轻松活儿。

求叔赞许地指了指她,脸上露出你懂的笑容:“所以啊,我说你是聪明人啊,来找你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告诉你啊,鬼很少会无缘无故在大街上游荡。”

“还有啊,据我朋友说,每个鬼都好像六神无主的,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找什么地方,非常古怪。”

马小玲终于转过身,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露出了疑惑:“黄泉路不走,偏走大马路?这确实很奇怪。”

一旁穿着宽松t恤的金正中原本在懒散地擦着桌子,一听到“满街都是鬼魂”,眼睛立刻亮了,凑过来兴奋地搓着手:“满街都是鬼魂哦。”

“别管奇怪不奇怪,我们可以发财了!”

仿佛已经看到钞票在向他招手。

灵灵堂门外,金未来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也难掩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挣扎,已经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了很久。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露出求叔那张慈祥却锐利的脸。

“未来。”求叔招呼道。

金正中看到是她,明显松了口气,语气轻快了些:“干表姨。”

他心想她总算愿意来看看了。

金未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干涩:“正中。”

她走进门,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任何人。

从她进门开始,求叔那双经验老道的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金未来的嘴唇不自然地紧绷着,那是僵尸獠牙无法完全收敛,在嘴里鼓胀的痕迹。

“未来,你为什么显着僵尸的样子啊?”求叔直接问道,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

金未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一慌,知道自己因为极度的饥饿快要控制不住形态了。

她低声嗫嚅道:“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想下来看看你,昨天正中说你在这里。”

她试图找个合理的借口。

金正中没心没肺地接话,他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啊,怎么样啊?还在吐吗?”

坐在电脑前的马小玲敏锐地抬起头,捕捉到关键词,语气带着讶异:“吐?”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目光如炬地看向金未来。

金正中大大咧咧地解释:“她经常把血和啤酒一起喝,搞得肠胃不舒服老是吐,要不然就是怀孕了啊。”

他本是开玩笑,却不知戳中了真相。

金未来心脏猛地一跳,心虚地垂下眼睑,不敢看马小玲,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马小玲看到金未来那躲闪的眼神和明显不对劲的状态,心里咯噔一下,激动地立刻站起身,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怀孕!?不会吧!”

金未来慌忙否认,声音因为心虚而显得底气不足:“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她连连摆手。

马小玲脸色瞬间变得严肃无比,她走到金未来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僵尸怀孕后果很严重的。”

求叔在一旁沉重地点点头,印证了马小玲的话:“对,僵尸是六道之外的生物,不能像人类一样传宗接代。”

“如果真的怀孕,”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这个孩子就是绝世魔星。”

金未来被“绝世魔星”四个字吓到了,但仍抱着一丝侥幸,弱弱地反驳:“没这么夸张吧。”

她希望这只是危言耸听。

求叔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我也是在古籍中看到的,所以有人说啊,魔星是带着血和罪孽而生的。”

金正中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收起玩笑的表情,急切地说:“好严重啊,快让求叔检查一下啊。”

金未来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抗拒,她不敢面对那个可能的结果,连连后退,语无伦次地找着借口:“我不可能怀孕呀,我最多只是喝多了呀,或者吃坏了东西……”

求叔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多也好,少也好,让我把把脉,确定了大家才能安心。”

金未来看着求叔伸过来的手,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向后一缩,假装突然想起什么,急促地说道:“啊!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剧本没带,落在家里了!我得回去拿!对,拿剧本!”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就冲出了灵灵堂,留下身后担忧的几人。

马小玲看着被她带上的、还在微微晃动的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金正中,语气郑重地吩咐:“正中,今晚你不要出去,在家看着未来就好,”

她又看向求叔:“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跟求叔。”

金正中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不会真的怀疑,她是……魔星之母吧?”

光是说出这个词,他都觉得后背发凉。

求叔面色凝重地望着门口,缓缓说道:“希望不是。”

他叹了口气:“如果是,就真的遭了。”

猛鬼少唱k片场…

这次的片场设在偏僻的荒山野岭,剧组规模很小,只带了一两个化妆师,两三个摄像师,其中就有转型做摄像的司徒奋仁。

此外便是导演,一名男主角,以及作为女二号的金未来。

在临时搭建的休息车上,金未来正心神不宁地任由化妆师补妆。

忽然,她隐隐约约从旁边开着的收音机杂音中,听到了一个极其细微、像奶猫叫唤般的声音…

“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

“妈妈~我肚子好饿…”

这声音直接钻进她的脑海,金未来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浑身汗毛倒竖。

紧接着,小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与此同时,对鲜血的渴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淹没她的理智。

她痛苦地捂住肚子,额头渗出冷汗,忍不住发出抽气声:“嘶哈…”

那诡异的婴儿呼唤声还在持续不断,像是魔音灌耳。

“妈妈,我肚子好饿啊”

导演在下面等得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催促,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金未来,好了没有,那么多演员,只等你一个人了!”

金未来痛苦地蜷缩了一下,艰难地回答:“导演…我肚子好疼啊。”

导演却根本没当回事,只觉得她在找借口,不耐烦地挥挥手:“导演肚子好饿,快拍吧。别磨蹭了!”

随即拿起对讲机喊道:“各部门注意!机位准备!”

金未来无奈,只能强忍着腹中剧痛,踉跄着走到拍摄点位…一处孤零零的墓碑旁。

她靠在冰冷的墓碑上,感觉小腹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撕扯,脸色苍白如纸。

司徒奋仁扛着摄像机,透过镜头敏锐地捕捉到金未来极度不适的表情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不禁皱了皱眉,心里泛起嘀咕:金未来这是真的不舒服?不像演戏啊。

这时,按照剧本要求,金未来需要仰天表现出僵尸的凶性。

只见她猛地仰头,口中锋利的僵尸獠牙不受控制地完全龇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野性的嘶吼。

司徒奋仁心中一惊,瞬间明白…

她这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失控了!

一股恐惧感攫住了他。

金未来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原本正常的眼瞳瞬间变成了蓝色。

恰好,导演以为她这段“表演”将僵尸的吸血欲望诠释得淋漓尽致,兴奋地大喊:“咔!”

他快步走过来,脸上堆满赞赏的笑容:“金未来,你的演技太好了!简直出神入化!”

金未来却像是没听到导演的话,她僵直地转过身,一步步逼近导演,猛地伸出冰冷的手抓住导演的肩膀,龇着獠牙,眼中蓝光闪着。

司徒奋仁见状,心中大叫不好,立刻将肩上昂贵的摄像机往旁边草丛里一甩,一个箭步冲上前,顾不得许多,一把死死抓住金未来的长发,试图将她拉开。

头皮传来的剧痛让金未来僵尸的凶性彻底爆发。

她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猛地一挥手,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司徒奋仁整个人甩飞出去好几米远。

“砰”地一声闷响,司徒奋仁重重地撞在后面的一个墓碑上,竟将那石碑都撞得歪斜倒塌。

导演看着金未来那非人的模样,又看了看被甩飞、嘴角渗血的司徒奋仁,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拍着手道:“司徒啊,你这个演技也十分的不错啊!”

“这摔得太真实了!下次给你个男三演啊!”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导演的“好戏”中。

司徒奋仁忍着后背和嘴角火辣辣的疼痛,用手背擦去血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又气又急:这个导演真是不知死活…

再这样下去,彻底失控的未来肯定会把我们这些人都吸干的。

金未来嗅到了空气中司徒奋仁鲜血那诱人的甜腥气味,蓝色的眼睛死死锁定他,一步步机械地朝他逼近。

导演看着他们俩“对峙”的样子,觉得效果已经足够,便心满意足地挥挥手,转身去拍男主角的戏份了,嘴里还念叨着:“行了,今天没未来的戏了,司徒,你先休息一下吧。”

他倒也听说过一些司徒奋仁是“救世者”的传闻,此刻只当是两人在即兴发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司徒奋仁看着越来越近的金未来,想呼救又怕引起大规模恐慌,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试图唤醒她的理智:“未来,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金未来却像是没听见,直勾勾地盯着他脖颈上跳动的血管,獠牙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司徒奋仁吓得连忙用手捂住脖子,连连后退:“你冷静啊…冷静!我是司徒奋仁,你还记得吗?”

下一秒,金未来如同野兽般猛地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

司徒奋仁脖子上挂着的那枚护身符再次骤然爆发出柔和的金光,形成一个淡淡的屏障。

“嘭”地一声将金未来弹开了几步远。

司徒奋仁惊魂未定地低头,看着胸前微微发烫的护身符,心里一阵后怕:悦悦给的这东西,果然有用!

“额啊…”

被金光弹开,金未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眼中的蓝光不定,混乱的神志稍微恢复了一些。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狼狈的司徒奋仁,脸上露出了恐惧和茫然的神情。

司徒奋仁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他撑着膝盖,心有余悸地看着她:“金未来,你真的很危险。”

金未来看着自己造成的一片狼藉,恐惧和愧疚淹没了她:“我…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对不起,对不起。”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司徒奋仁。

司徒奋仁却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她:“你还是别过来了。”

他站稳身体,快步走到草丛边,心疼地捡起自己的摄像机,仔细检查了一下,幸好没摔坏。

他转过头,神情严肃地对金未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找悦悦或马小玲看看吧。这样下去不行。”

金未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哀求道:“我…你能不能不告诉她们啊?”

她害怕面对姐妹们的目光,更害怕那个可能被证实的结局。

司徒奋仁简直要被她的鸵鸟心态气笑了,指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嘴角和身上的尘土:“不是,金未来,你脑子秀逗了?”

“刚刚我差点被你咬到,你也差点咬到导演,不告诉她们,难道放任你出去随便吸血吗?”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金未来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只能低着头,一遍遍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司徒奋仁看她这副内疚可怜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好了…你下午也没有戏份吧?”

“赶紧回家休息吧。”

金未来却犹豫着,没有动,吞吞吐吐地说:“那个…”

司徒奋仁疑惑:“怎么了?”

金未来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和无助:“你能…带我去你家吗?”

司徒奋仁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去我家干什么?”

孤男寡女的,这算怎么回事?

金未来低下头,声音细小如蚊蚋:“我昨天…差点咬了正中,我怕再呆在嘉嘉大厦,说不定…哪天控制不住,真的会咬断他的脖子…”

司徒奋仁哭笑不得,指着自己:“那你在我家,就不怕你咬断我的脖子?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他可是刚经历过生死一线。

金未来急忙解释:“因为我看到你脖子上有个护身符…我应该…咬不到你…”

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又补充道:“我…我跟悦悦说一下。”

司徒奋仁看着她确实无处可去又充满危险的样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行吧,我跟悦悦也说一下,看看她怎么说,怎么办吧。”

他拿出手机,开始给毛悦悦发信息。

下了班的毛悦悦先回了趟嘉嘉大厦,小心翼翼地取出了藏在抽屉深处的司徒奋仁的体检报告,薄薄的几页纸却仿佛有千斤重。

她紧紧攥着报告,心里沉甸甸的,思索着该如何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

接着,她又去金正中家,从冰箱里拿了几包医院用的血包,用袋子装好,这才心事重重地打车前往司徒奋仁的住处。

来到司徒奋仁家楼下,毛悦悦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敏锐的本能让她察觉到异样。

她抬头看了看这栋楼,虽然是在白天,但周围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盘旋不散。

“这里阴气好重啊…”

她微微蹙眉,低声自语,但因为阳光尚存,一时也看不出更多端倪。

甩甩头,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快步走进楼里。

来到司徒奋仁家门口,她刚按下门铃,门就很快打开了。

开门的竟是金未来,而更让毛悦悦瞳孔骤缩的是,金未来那原本只是微凸的小腹,此刻已经明显隆起,呈现出清晰的孕态。

“未来…你的肚子…”毛悦悦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变调。

“你真的怀孕了?!”

她虽然早有猜测,但亲眼见到这确凿的证据,还是感到一阵心惊。

金未来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眼中闪过慌乱和认命,轻轻点了点头,侧身让毛悦悦进来。

毛悦悦迅速关上门,拉着金未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急切地追问:“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和堂本静不是这几天都没见过面吗?”

她记得堂本静还在大牢里被关着。

金未来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游丝,带着难堪:“我们在梦里见过…之后就…”

她实在难以启齿。

正好司徒奋仁系着围裙,从厨房端着刚炒好的菜走出来,听到这句,忍不住插嘴,语气带着匪夷所思:“梦里做爱?怀孕?离奇事件又加一了。”

他摇摇头,觉得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毛悦悦立刻关切地看向司徒奋仁:“司徒,你没事吧?”

她听说了片场的事情。

金未来连忙抢着回答,语气充满愧疚:“司徒奋仁没事,幸好有你的护身符…”

“不然,他真的要被我咬了。”

她感激地看了毛悦悦一眼。

毛悦悦转回头看着金未来,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未来…”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未来的背,知道现在责备也无济于事。

司徒奋仁把菜放在餐桌上,解下围裙,语气恢复了平常:“悦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鱼。”

他试图缓和一下凝重的气氛。

金未来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却只觉得一阵反胃,喉咙干渴得厉害,对血液的渴望再次涌上。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

毛悦悦注意到她的异样,立刻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两包暗红色的血包,递到金未来面前:“先凑合喝点这个吧,补充一下体力。”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等吃完饭,我带你去找求叔,必须让他看看。”

金未来接过冰冷的血包,脸上露出抗拒和痛苦的表情,声音带着委屈:“不行…这血我喝起来很涩很涩的…根本咽不下去。”

毛悦悦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严肃,给出了两个冰冷的选择:“出去咬人,和喝这个血,你选一个吧。”

金未来看着毛悦悦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又感受到体内那股灼烧般的饥饿感,认命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我喝…”

餐厅里飘散着饭菜的香气,暂时驱散了一些阴霾。

司徒奋仁不停地给毛悦悦夹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尝尝这个鱼,我特意学了新做法。”

他细心地将鱼刺挑出,把最嫩的鱼肉夹到毛悦悦碗里。

毛悦悦看着他,心里又甜又涩,她笑着揶揄道:“你现在变得可真贤惠啊。”

司徒奋仁挺直腰板,脸上带着一点小得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里的骄傲和满足毫不掩饰:“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男朋友。”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擦去毛悦悦嘴角沾到的一点酱汁,动作轻柔,眼神专注。

坐在对面,味同嚼蜡般艰难吞咽着冰冷血包的金未来,看着眼前这旁若无人撒狗粮的一幕,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酸溜溜的:“喂,你们两个考虑一下在场还有我这个可怜的孕妇好不好?”

她看着司徒奋仁对毛悦悦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着毛悦悦脸上那幸福又带着隐忧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堂本静。

如果…如果他不是僵尸,如果他们能像普通情侣一样。

金未来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逼着自己又灌了一口腥涩的血浆。

毛悦悦被金未来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司徒奋仁也摸了摸鼻子,但还是忍不住又给毛悦悦盛了碗汤,低声说:“多喝点汤,暖和。”

金未来闭着眼睛,像是喝毒药一样,逼迫自己将最后一点冰冷腥涩的血浆咽了下去。

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稍微平息了一些,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却久久不散。

她强压下翻涌的胃液,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喝完两包血,她感觉身体沉重无比,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眼皮都在打架。

“谢谢…”

她虚弱地对毛悦悦说道,然后又看向收拾碗筷的司徒奋仁,“…还有谢谢你。”

她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格外疲惫。

司徒奋仁已经利落地收拾好了客房,走出来对金未来说:“客房收拾好了,床单都是干净的,你去休息吧。”

他的语气虽然算不上多热情,但也足够周到。

毛悦悦走过去,扶住有些摇晃的金未来,轻声叮嘱:“未来,别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觉。”

金未来感激地看着他们,心里暖了一下,重复道:“谢谢悦悦,还有谢谢你,司徒先生。”

在这种时候,能有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对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

司徒奋仁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却实在:“没事,你安心住下吧。悦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他看了一眼毛悦悦,眼神温柔。

吃完饭后,司徒奋仁在厨房洗碗,水流哗哗作响。毛悦悦也挽起袖子走进来,想帮忙擦拭灶台。

“悦悦,不用你弄这些。”

司徒奋仁转头对她温柔地笑笑:“去看电视休息一下吧,我马上就好。”

毛悦悦看着他系着围裙的背影,心里那份不安越来越强烈,她靠在流理台边,司徒奋仁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眼中含着笑意和认真。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哦对了,阿奇刚才打电话来,说一会儿让我去电视台一趟。”

毛悦悦的心猛地一紧。

司徒奋仁继续说着,语气里甚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好像找到存在价值的兴奋:“他说他找来三个盲人,想搞个现场直播,让我当场救一下,展现所谓救世者的能力…”

他似乎觉得这是个挽回声誉、甚至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还没说完,毛悦悦就猛地打断了他,声音因为急切:“你不能去!”

毛悦悦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抹布。

她深知,那根本不是治愈,而是痛苦的转移,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司徒奋仁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异常的反应,试图解释:“怎么了悦悦?”

“这是好事呀,能帮助那些人恢复光明,这不是…”

他想起蓝色胖子他们的话:“…救世者应该做的吗?”

司徒奋仁见毛悦悦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用那种混合着痛苦、担忧和挣扎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越发疑惑。

他三两下把剩下的碗筷放好,拿起干净的毛巾,仔细地替毛悦悦擦干刚才沾湿的手,动作依旧温柔,但语气带着困惑:“你忘记了啊,我是救世者呀,我有这个能力…”

他试图用这个身份来说服她,也说服自己。

毛悦悦看着他眼中那点虚幻的希望之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带着微颤,打断了他:“你不是救世者…”

司徒奋仁彻底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毛悦悦抬起眼,直视着他,放大了一些声音,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心上:“听我的,不去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

司徒奋仁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坚决反对,他握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追问:“悦悦,我不明白,是谁给你说了什么吗?是阿奇?”

“还是电视台那边有人威胁你?告诉我!”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阴谋论。

毛悦悦看着他焦急的表情,所有的犹豫、心疼、愧疚和长久以来积压的压力,在这一刻终于冲垮了堤坝。

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了,继续编织谎言只会让结局更加惨烈。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是一片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慢慢几乎是颤抖着,走向沙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那份折叠得整整齐齐,却好像带着灼人温度的体检报告。

她将那份报告,一点一点,递到了司徒奋仁的面前,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司徒奋仁的视线落在那个印着医院标志的白色信封上,瞳孔骤然收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毛悦悦,又看看那份报告,没有立刻去接,声音干涩:“…这是什么?”

毛悦悦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你的体检报告。”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掩饰着即将决堤的情绪。

心疼得无以复加,为他即将面对的一切,也为自己不得不亲手打破他最后幻想的残忍。

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瞒了他这么久…

可她的眼眶发热,却倔强地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司徒奋仁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一把夺过报告,他颤抖着手,抽出里面的纸张,目光急切地扫过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和最终诊断…

【脑癌晚期…预计剩余时间…六个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司徒奋仁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褪去,变得惨白。

他先是愣住,随即猛地摇头,像是要甩掉这荒谬的结论,他扯动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你早就知道我得脑癌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毛悦悦心痛如绞,泪水终于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她哽咽着解释:“我不想你伤心…我不想看你绝望…”

“那现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司徒奋仁猛地拔高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咆哮,他挥舞着那份报告:“是因为你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规划着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未来很可笑吗?!”

“我没有这样想!”

毛悦悦激动地反驳,声音带着哭腔。

司徒奋仁逼近一步,拿着体检报告的手剧烈地抖动着,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命运。

死死盯着毛悦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无法面对现实的废物?”

“一个需要你用永远谎言来精心饲养的宠物?”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撕裂:“我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一个快死的人…我应该有权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

毛悦悦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她摇着头,情绪也彻底爆发,声音带着哭喊:“对不起!我看着你开心的样子,我越来越说不出口!”

“如果真的告诉你然后呢?看着你一天天活在等死的恐惧里?”

“看着你所有的梦想和计划都变成遗愿清单?!我做不到!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样傻傻地、开开心心地过完这最后的时间!”

她何尝不痛苦?每一天的隐瞒对她都是煎熬!

司徒奋仁眼里充满了血丝,那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痛楚和伤心,他嗤笑一声,笑容惨淡:“所以你就选择一直骗下去?”

“如果不是今天,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在我躺进IcU插满管子的时候?”

“还是等我死了,让医生在我的葬礼上宣读我的死因?”

话语像刀子一样扎在毛悦悦心上。

司徒奋仁眼神逐渐被失望笼罩,声音低沉绝望,带着心死的冰冷:“我们每一次拥抱,每一次接吻,你心里是不是都带着怜悯?”

“你看我的每一个眼神,是不是都在倒数着我的死期?”

“悦悦,你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他妈是假的!”

“是建立在谎言上的海市蜃楼!”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审判,狠狠砸下。

伴随着他失控的情绪和那股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诡异能量:

“嘭!哗啦!”

客厅里所有的玻璃制品…茶几上的杯子、墙上的相框玻璃,在一瞬间全部震裂破碎!

碎片四溅…

巨大的声响和震动,吵醒了在客房刚刚艰难入睡的金未来。

她惊慌地拉开门,探出头,脸上还带着睡意和恐惧:“你们吵架了吗?还是地震了?!”

司徒奋仁最后深深地看了毛悦悦一眼,他什么也没再说,猛地抓起沙发上的外套。

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将满室的狼藉和心碎的毛悦悦,连同那份宣告他死刑的体检报告,一起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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