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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渡口的船与未说出口的谢

出枫叶镇不远,便见一条宽阔的河横亘在眼前,河面波光粼粼,像铺了层碎银。河岸边停着艘老旧的乌篷船,船头坐着个穿蓑衣的老汉,正低头抽着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大爷,能渡我们过河吗?”少年站在岸边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老汉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打量着他们,慢悠悠地说:“渡是能渡,就是船钱得用东西换。”他指了指船尾堆着的渔网,“我这网破了好几个洞,谁能补好,就免谁的船钱。”

苏晚看向云姑,云姑笑着点头:“我试试。”她自小跟着奶奶学过织补,渔网的纹路虽密,倒也难不倒她。

老汉把渔网递给云姑,自己则起身解缆。乌篷船不大,船舱里能坐下四五个人,船板被磨得发亮,透着股潮湿的木头味。云姑坐在船头,拿出针线,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渔网的网眼里,断了的线被重新接好,破了的洞被细细织补,动作麻利得像在绣花。

少年趴在船边看鱼,时不时惊呼一声:“快看!那鱼好大!”雪球则蹲在他脚边,对着水里的倒影晃尾巴,惹得老汉哈哈大笑。

苏晚帮着老汉摇橹,船桨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这河叫‘望归河’,”老汉抽着旱烟,慢悠悠地说,“以前出远门的人都从这儿坐船,家里人就在岸边等着,望眼欲穿,所以叫这名儿。”

他指着对岸的芦苇荡:“那边以前有个村子,后来闹水灾,人都搬走了,就剩些空房子。你们过河去做什么?”

“往南走,去看看那边的界门。”苏晚说。

老汉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守界者?好多年没见了。以前也有守界者从这儿过,给我们修过码头,补过船,都是好人。”他磕了磕烟袋锅,“其实啊,守界和撑船差不多,都得顺着水势,急不得,也慢不得。”

云姑很快补好了渔网,原本破洞的地方被织得严丝合缝,连老汉都忍不住点头:“好手艺!比镇上的渔婆补得还好。”

船到对岸时,夕阳正落在水面上,把河水染成了金红色。老汉帮他们把行李搬下船,又从船舱里拿出三个烤红薯,塞到他们手里:“路上吃,顶饿。”

“谢谢大爷!”

“谢啥,”老汉摆摆手,“你们帮我补了网,这是该的。”他望着望归河的方向,忽然说,“要是遇见从南边来的船,帮我问问张老五,他欠我的两壶酒,啥时候还。”

“好!”

走在芦苇荡里,烤红薯的香气混着水汽,暖烘烘的。少年咬了一大口红薯,含糊不清地说:“这大爷真有意思,还惦记着两壶酒。”

云姑笑着说:“那是人家的念想。就像这望归河,名字里都是盼头,盼着出门的人能回来。”

穿过芦苇荡,果然看见一片废弃的村庄,土坯房的屋顶大多塌了,院墙被荒草吞没,只有村口的老槐树下,还立着块歪斜的石碑,上面刻着“望归村”三个字,字迹已经模糊。

“有人住过。”苏晚指着一间屋子的门槛,上面有被磨平的痕迹,“看这磨损程度,以前肯定很热闹。”

屋里的灶台还在,锅里结着层厚厚的垢,像是很久没用过了。墙角堆着些破旧的陶罐,其中一个还能看出是装盐的,罐口边缘有淡淡的盐渍。

“好像刚离开没多久。”少年拿起一个掉在地上的木勺,上面的木纹还很清晰,“你看,这勺柄上还有握出来的坑。”

云姑在灶台边发现了一个布偶,和枫叶镇老枫树下的那个很像,只是这个穿着蓝布衫,脸上用朱砂点了个红痣。“是同一个人做的?”她把布偶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说不定望归村的人搬到枫叶镇去了。”

天色渐暗,他们决定在废弃的村子里歇一晚。少年找了间屋顶还算完整的屋子,用干草铺了个简易的床;云姑生了堆火,烤着剩下的红薯;苏晚则在屋外捡了些干柴,堆在门口挡风。

夜里,风声穿过空荡的屋子,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雪球缩在苏晚怀里,耳朵警惕地竖着。少年睡不着,抱着承影剑坐起来:“你们说,这村里的人,还会回来吗?”

“也许吧。”苏晚望着窗外的月光,“等水灾过去了,等日子好了,说不定就回来了。”

云姑轻声道:“回不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心里记着这个地方。就像那老汉惦记着张老五的酒,记着,就不算真的忘了。”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村口的井里打了些水,又帮着把歪斜的石碑扶起来,用石头固定好。少年还在石碑旁插了束野菊花,黄灿灿的,给荒凉的村庄添了点生气。

“走吧。”苏晚望着望归河的方向,老汉的乌篷船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去接新的客人了。

走了没多远,少年忽然停下:“哎呀!忘了问那大爷叫啥了,也忘了告诉他,我们没见到张老五。”

苏晚笑着说:“没关系,他说不定只是随口说说。有些感谢,不用非得说出口,记在心里就行。”

就像他们补好的渔网,会帮老汉捕更多的鱼;就像扶起来的石碑,会让偶尔经过的人知道,这里曾叫望归村;就像那些没说出口的谢,会随着望归河的水,慢慢流进心里,变成温暖的念想。

前路还有很多渡口,很多等待,很多未说出口的感谢。但只要心里装着这些,每一步就都走得踏实而温暖。因为守护的意义,从来都不只在轰轰烈烈的瞬间,更在这些藏在日常里的、细水长流的牵挂里。

雪球从苏晚怀里探出头,对着望归村的方向叫了两声,像是在告别。三人相视一笑,加快了脚步,朝着南边的界门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望归河的水波,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