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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187章 艾草香里练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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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之蹲在竹鼠笼旁,手里捏着根银针,对着笼里那只最肥的母竹鼠比划。阳光透过葡萄架洒下来,把他的影子劈成好几段,倒比他手里的针还晃眼。

“你跟竹鼠较啥劲?”林薇端着个粗瓷碗从屋里出来,碗里盛着泡好的艾草水,“刚晒好的艾绒,搓成艾炷给你练‘温针灸’,比戳竹鼠强。”

陈砚之抬头,鼻尖上还沾着点竹鼠笼里的干草屑:“我这不是怕扎疼你嘛。你看它,肥得连动都懒得动,扎错了顶多吱两声,你要是疼得龇牙咧嘴,我……我下不去手。”

“德行。”林薇把碗往石桌上一放,从兜里掏出个布包,“给,新做的针套,绸布的,比你那麻布片子软和,针放进去不生锈。”

陈砚之赶紧把手里的银针收起来,宝贝似的放进新针套,指尖蹭过绸布边缘,软乎乎的,像摸了把刚出壳的小鸡仔:“你咋知道我针套磨破了?”

“上次看你往怀里揣的时候,布角都卷成麻花了。”林薇拿起根艾绒,在手里搓成小团,“来,先练‘烧山火’,得把艾炷捏得紧实,不然烧到一半就散了。”

陈砚之学着她的样子搓艾绒,指缝里漏得比搓成的还多:“这玩意儿比搓竹鼠窝的草绳难多了,滑溜溜的总掉。”

“笨手笨脚的。”林薇笑着往他手心里撒了点艾草水,“沾点潮气就好搓了,跟你给竹鼠搓草窝时喷水一个理儿。”

陈砚之眼睛一亮,果然搓得顺手多了:“还是你机灵。对了,昨天扎‘足三里’,你说酸劲儿往脚脖子窜才对,我咋总扎成往膝盖窜?”

“那是你角度偏了。”林薇搬了个小马扎坐下,脱下布鞋,把裤腿卷到膝盖,“来,往这儿扎。看见没?胫骨外侧这根筋,旁边的凹陷处才是正经位置,你总扎筋上,不往膝盖窜往哪窜?”

陈砚之盯着她膝盖下方的位置,脸有点红,手里的针在指尖转了两圈:“我还是先在竹鼠身上练练吧,你这……太近了。”

“咋?怕扎疼我?”林薇挑眉,故意把腿往前伸了伸,“前儿扎‘神门’的时候胆儿挺大,这会儿怂了?”

“那不一样!”陈砚之急得站起来,手里的针差点掉地上,“那是耳朵,这是腿……”

“有啥不一样?”林薇捡起根艾炷,往他手里一塞,“点着了,温针灸得艾绒烧起来才有劲儿。你要是手抖,我就把你竹鼠笼子的门卸了,让它们出来给你加油。”

陈砚之没辙,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把艾炷插在针尾,用火折子点着。橘红色的火苗舔着艾绒,冒出的烟带着股艾草香,倒比竹鼠笼里的味儿好闻多了。

“哎,你看!”他忽然指着竹鼠笼,“那只公的总往母的窝里钻,是不是想打架?”

林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噗嗤笑了:“傻样,那是想跟母竹鼠搭窝呢。跟村里二柱子似的,见天往翠莲家送菜,不就是想套近乎?”

陈砚之“哦”了一声,手里的针不知不觉就扎准了位置,艾绒烧出的热气顺着针杆往肉里钻,林薇舒服得眯起眼:“对,就这感觉,‘透天凉’的劲儿上来了,膝盖骨缝里都舒坦。”

“成了?”陈砚之眼睛瞪得溜圆,比见着竹鼠下崽还兴奋,“我没扎偏?”

“偏啥?比昨天扎‘肝穴’准多了。”林薇往他手心里塞了块冰糖,“奖励你的,甜丝丝的,比竹鼠吃的玉米粒强。”

陈砚之把冰糖含在嘴里,甜水顺着嗓子眼往下淌,心里也跟着甜:“那我再给你扎个‘三阴交’?陈爷爷说女人扎这个穴好,能调月经。”

“贫嘴。”林薇笑着踹了他一脚,“先把‘足三里’练熟再说,等你能让艾绒烧完不烫着肉,我就教你扎‘合谷’。”

“真的?”陈砚之眼睛亮得像两盏灯笼,“那我现在就练!”他转身就往竹鼠笼跑,跑两步又回头,“你等我会儿,扎完这遍,我给你摘葡萄吃,架上熟了好几串紫的。”

林薇看着他的背影,手里捏着那根刚拔下来的银针,针尾还沾着点艾绒灰。阳光穿过葡萄叶,在针身上晃出细碎的光,她忽然觉得,这艾草香混着竹鼠的臊气,竟也不难闻。

陈砚之蹲在竹鼠笼旁,这次没敢用真针,拿根细竹枝当针,对着笼壁上画的穴位戳。母竹鼠大概是被艾绒香吸引,凑到笼边嗅了嗅,他赶紧把竹枝收回来:“别碰,扎坏了你,林薇该说我虐待动物了。”

竹鼠“吱吱”叫了两声,倒像是在笑话他。陈砚之挠挠头,忽然想起刚才林薇踹他那脚,力道轻轻的,跟挠痒痒似的。他捡起片掉落的葡萄叶,用竹枝在上面扎孔,心里琢磨着,等会儿摘葡萄,得挑最紫的那串,还得把皮剥了给她吃——上次听王婶说,林薇小时候吃葡萄总卡着核,从那以后就不爱吃带皮的。

“发啥呆呢?”林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手里的竹枝“啪嗒”掉地上。

“没、没啥!”陈砚之慌忙捡起竹枝,脸颊烫得跟艾绒烧起来似的,“我在想……等会儿练完针,咱去河边摸鱼不?我知道哪块石头底下藏着大鲫鱼。”

林薇走到他身边,看着笼壁上歪歪扭扭的穴位标记,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傻小子,针法学得糙,心眼倒不糙。”

陈砚之的脸更红了,葡萄架下的风都带着点烫,吹得艾草叶沙沙响,倒比竹鼠的叫声还好听。他赶紧抓起竹枝,假装研究穴位:“你看我这‘三阴交’的位置标得对不?是不是在脚踝往上三寸?”

林薇弯腰看了看,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跟触电似的往回缩。阳光把他俩的影子叠在竹鼠笼上,晃晃悠悠的,倒像是笼里又多了两只挨得紧紧的小竹鼠,傻气,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热乎劲儿。

远处的稻田里传来青蛙的叫声,混着艾绒燃烧的噼啪声,还有竹鼠偶尔的吱呀声,把这午后的时光熬得稠稠的,像碗温温的艾草粥,不烫嘴,却暖得人心窝子发颤。陈砚之捏着竹枝,忽然觉得,学针灸这事儿,好像比养竹鼠有意思多了——至少,身边有个人能陪着,就算被笑笨手笨脚,也比一个人蹲在笼子旁琢磨强。

他偷偷看了眼林薇,见她正低头摆弄艾绒,嘴角翘着,像是藏着笑。陈砚之赶紧收回目光,心里默念着“足三里”的位置,手里的竹枝却怎么也戳不准了,眼里心里,全是葡萄架下那片晃眼的光,还有她发梢上沾着的艾绒灰——像落了点星星,亮得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