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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189章 针影交织,心意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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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针影交织,心意暗生

竹篱笆上的牵牛花爬到了顶,紫色的花瓣沾着晨露,被风吹得轻轻晃。林薇把一块新削的竹片摆在石桌上,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了条弯弯曲曲的线,标着“足太阴脾经”。陈砚之蹲在对面,手里捏着根银针,指尖的薄茧蹭过竹片,留下淡淡的印子。

“今天练‘循经走针’,”林薇用指尖沿着朱砂线划了划,“从‘隐白’穴开始,顺着经络往‘太白’走,针得贴着竹片走,不能跑偏,就像你给竹鼠搭窝时,草绳得顺着笼子的棱走,不然搭不结实。”

陈砚之点头,眼睛盯着“隐白”穴的标记——就在竹片顶端的小凹处,像颗小米粒。他深吸一口气,针尖慢慢落下去,刚稳住,手忽然一抖,针尾歪向了旁边的“大敦”穴方向。

“偏了。”林薇没笑他,只是拿起笔在偏离的地方画了个小三角,“脾经和肝经挨着,就像你家竹鼠笼的公鼠区和母鼠区,看着近,实则各有各的道,走错了就乱套了。”

陈砚之把针拔出来,耳根有点热:“我知道,就是手不听使唤。”他忽然抬头,目光撞进林薇眼里,她的睫毛上沾着点阳光,亮得晃眼,他慌忙移开视线,抓起针重新下针,“这次肯定准。”

这次针倒是没偏,可进针太深,竹片背面透出个小尖。林薇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轻点,‘隐白’穴在脚趾甲根,皮薄得很,扎深了能疼哭。你这力道,跟给竹鼠打针时戳屁股似的,太狠了。”

她的指尖温温的,按在他手腕内侧的动脉上,像有只小蝴蝶停在那儿,轻轻扇着翅膀。陈砚之的心跳漏了半拍,手里的针差点掉下去,声音都有点发紧:“我、我轻点。”

林薇松开手,指尖的触感还留在他手腕上。她低头看着竹片,假装研究朱砂线:“再试一次,想着‘如履薄冰’,力道得匀,就像你给刚出生的竹鼠崽喂奶,劲儿大了呛着,小了喂不饱。”

陈砚之“嗯”了一声,这次格外小心。针尖贴着竹片落下,进针浅而稳,慢慢往“太白”穴挪,针尾的晃动越来越小,像条顺着溪流游的小鱼。

“成了!”林薇眼睛亮了,“你看,这针影多顺,跟画上去的似的。”

陈砚之看着竹片上细密的针痕,忽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是你盯着我管用,比我自己瞎练强。”

“那是,”林薇扬起下巴,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给,王婶新烤的芝麻饼,咸口的,垫垫肚子。”

陈砚之接过来,掰了一半递回去,饼渣掉在石桌上,他赶紧用手接住,塞进嘴里:“你也吃,刚才教我费劲儿。”

两人就着晨光啃芝麻饼,饼香混着艾草的清苦,在空气里缠成一团。陈砚之忽然指着竹片:“那‘循经走针’在真人身上,也得这么慢?”

“嗯,”林薇点头,“得跟着病人的呼吸走,他吸气时你停,呼气时你走,就像俩人跳秧歌,得踩着一个鼓点,不然就踩脚了。”她拿起针,在自己手腕内侧比划,“就像这儿的‘内关’穴,走针时得跟着脉搏动,不然病人会觉得闷。”

陈砚之看着她的手腕,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笋,血管隐隐透着青。他忽然说:“我在你这儿试试?就练‘内关’,保证轻手轻脚。”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把袖子卷得更高:“来呗,正好我最近总觉得心慌,让你练练手,说不定还能治治。”

陈砚之捏着针,指尖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是因为紧张,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作祟。他想起小时候在河边摸鱼,抓到条滑溜溜的泥鳅,想抓牢又怕捏疼,就是这感觉。

“你闭眼睛。”他忽然说。

“为啥?”林薇挑眉。

“我、我怕你盯着我,我又手抖。”陈砚之的声音有点闷。

林薇笑着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小阴影:“行,听你的,扎错了我也不睁眼骂你。”

陈砚之盯着她手腕内侧的“内关”穴,那里的皮肤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深吸一口气,针尖慢慢落下,比刚才扎竹片时稳了十倍。

“嗯?”林薇的睫毛颤了颤。

“扎准了?”陈砚之的声音带着点试探。

“准了,”林薇的声音软乎乎的,“酸劲儿往胳膊肘窜呢,比你昨天扎‘足三里’强多了。”她忽然睁开眼,撞进他专注的目光里,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的芝麻饼香好像都浓了几分。

陈砚之慌忙移开视线,捻针的手却没停,只是力道更轻了,像怕惊扰了什么。“那……我再往‘间使’穴走点?”

“走吧。”林薇的声音也轻了,手腕没动,任由他的指尖在皮肤上移动。

阳光穿过葡萄架,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影,针尾的晃动和脉搏的跳动渐渐合了拍,像首没谱的小调。远处传来竹鼠的吱呀声,还有陈守义在药圃里拔草的动静,可石桌旁的两人却觉得,整个院子好像就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那根银针带来的、细细密密的酸胀感。

“好了。”陈砚之把针拔出来,用棉球按住针眼,指尖的温度比平时高了点。

林薇放下手腕,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忽然笑了:“陈砚之,你刚才扎针的时候,手一点都不抖。”

“那是……”陈砚之嘴硬,却没说出后半句。他知道,不是不抖,是怕抖了会惊扰她,怕那点藏不住的心思,顺着针尖漏出来。

“对了,”林薇忽然想起什么,“下午陈爷爷要去后山采‘透骨草’,说能治风湿,咱跟去不?顺便认认草药,对你养竹鼠也有好处,万一它们关节疼呢。”

“去!”陈砚之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我去备竹篓,再带点干粮,后山的泉水甜,咱还能煮茶喝。”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林薇拉住了手腕。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刚才被按过的地方,像在确认什么:“别急着走,把‘循经走针’练完。你看,这竹片上的经络,就像后山的路,总得走熟了才不会迷路。”

陈砚之坐回小马扎上,手里的银针好像沾了点她的温度,比平时沉了,也稳了。他看着竹片上的朱砂线,忽然觉得,这学医的路,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好像也不错——身边有个人能陪着,就算偶尔扎错针,被笑两句,也比一个人对着竹鼠笼琢磨强。

他拿起针,往“太白”穴走了点,这次的针影又顺又直,像条淌在竹片上的小溪。林薇在旁边看着,嘴角的笑藏不住,像朵悄悄绽开的牵牛花,带着点甜,又带着点怯。

远处的艾草在风里摇,竹鼠在笼里闹,可石桌旁的两人却觉得,时间好像慢了下来,慢得能数清针尾晃动的次数,慢得能听见彼此心里那点,不敢说出口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