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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晨雾里的药香,诊室中的针影

天刚蒙蒙亮,陈砚之的药圃就热闹起来了。他正蹲在畦边薅杂草,指尖刚捏住一棵灰菜的根,就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自行车铃铛声——叮铃铃一串响,带着点急慌慌的调子,不用看也知道是林薇。

“陈医生!早啊!”林薇跳下车,车筐里的保温桶晃了晃,发出瓷器碰撞的轻响。她把车往老槐树上一靠,摘下口罩,鼻尖还沾着点白霜,“我妈烙了韭菜盒子,给你带了六个,还热乎着呢!”

陈砚之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这么早?你们医院不是八点才打卡吗?”

“今天轮我值早班,顺路拐过来的。”林薇把保温桶往石桌上一放,掀开盖子,金黄的韭菜盒子冒着热气,香味瞬间裹住了整个小院,“昨儿那个糖尿病足的老爷子,你还记得不?就是脚趾头黑了半截的那个,今早查房居然能自己挪到窗边晒太阳了!”

“哦?那说明血运通了点。”陈砚之洗了手,拿起一个盒子咬了口,韭菜混着鸡蛋的鲜香在嘴里炸开,“你给他换敷料的时候,看创面有没有渗液?”

“看了!清亮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流脓了。”林薇也拿起一个,边吃边比划,“我按你说的,在中药里加了点黄芪和当归,泡手脚的水温也调回了38度,他儿子说老爷子昨晚睡得特踏实,没喊疼。”

正说着,院门口的竹帘子被掀开,探进来个脑袋,是村西的张婶,手里攥着块蓝布帕子,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砚之在不?”她嗓门亮,带着点喘,“我家老头子今早起来嘴歪了,喝水都漏,是不是中风了啊?”

陈砚之心里一紧,放下盒子就往门口走:“婶别急,先让叔进来。”

林薇也赶紧跟上,边走边问:“张婶,叔是突然歪的吗?有没有头晕恶心?”

“就刚才!我给他递毛巾,他一抬脸,左边嘴角就耷拉下来了,说话也含糊不清。”张婶手都在抖,帕子包着的东西掉在地上,滚出两个苹果,红通通的,“这是他昨儿赶集买的,说给你尝尝,没想到……”

进了屋,张叔坐在炕沿上,果然左边脸没了表情,左眼闭不紧,露出点眼白,说话时气从嘴角漏出来,呜呜啦啦的听不清。林薇伸手捏了捏他的眉心:“叔,抬抬眉毛我看看。”张叔使劲皱眉头,右边眉毛动得挺欢,左边却纹丝不动。

“是面瘫,不算太急。”林薇松了口气,转头对陈砚之说,“体征跟你上次说的‘贝尔氏麻痹’对上了,没有肢体麻木,应该不是中枢性的。”

陈砚之摸了摸张叔的脉搏,又翻了翻眼睑:“舌苔薄白,脉象浮缓,是风寒犯了经络。”他转身从药柜里抓药,一边称一边说:“林薇,你那儿有针灸针吧?先给他扎几个穴,我这边配药。”

“有!我包里常备着呢。”林薇从帆布包掏出针灸包,消毒棉球擦过针体,手法利落地刺入“阳白”“地仓”“颊车”——针尖斜着进,角度拿捏得刚好,没让张叔觉得疼。“叔,忍一下,就像蚊子叮一下。”她轻声哄着,捻针的手指稳得很,“酸不酸?”

张叔含糊地“嗯”了一声,左边嘴角居然微微动了动。

“有反应就好。”陈砚之把配好的药包递给张婶,“这是三天的量,每天一剂,熬的时候加三片姜、两颗枣,大火烧开转小火煮二十分钟。”他又拿起一张纸,画了个简易穴位图,“每天让叔自己按这几个地方,每个穴按一分钟,早晚各一次,促进恢复。”

张婶千恩万谢地扶着张叔走了,林薇收拾着针灸包,忽然笑了:“你画的图比我们科室那个示意图还清楚,回头借我拍个照呗?我们实习生总记混‘地仓’和‘颊车’的位置。”

“拍呗,”陈砚之擦着桌子,“对了,你们医院那台新的红外线治疗仪,能不能借我用用?村东头李奶奶的老寒腿,烤烤估计能舒服点。”

“没问题!我跟护士长说一声,她跟我关系铁着呢。”林薇看了眼表,“坏了,七点四十了!我得跑着去医院了,迟到要扣奖金的!”她抓起包往门外冲,又回头喊,“中午我带盒饭过来,咱一起吃啊!”

“哎,路上慢点!”陈砚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自行车铃铛声越来越远,低头看了看石桌上剩下的韭菜盒子,拿起一个,咬下去,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韭菜的鲜混着心里的暖,比刚才更香了。

中午林薇果然提着两个盒饭回来,刚进门就嚷嚷:“饿死我了!上午连轴转,刚送走个急性阑尾炎的,扒两口饭还得回去。”她把盒饭往桌上一放,打开盖子,一荤一素一汤,“医院食堂的红烧肉,给你加了两块,你最爱吃的带皮那种。”

陈砚之刚给一个小孩看完诊,正洗手,听见这话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儿想吃肉了?”

“猜的呗。”林薇扒了口饭,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上午那个面瘫的张叔,我让护士去给他做了个肌电图,结果出来了,神经损伤不算重,估计两周就能好利索。”

“那就好,”陈砚之坐下吃饭,“他那是吹了夜风,风寒堵了经络,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夹起一块红烧肉,肥瘦相间,入口即化,“你们食堂师傅手艺见长啊。”

“那是,我跟他说过,红烧肉得用冰糖炒糖色,不能用酱油,不然发苦。”林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了,下周我们科要搞个中医适宜技术培训,你要不要来当个老师?就讲讲面瘫的针灸配穴,我们科主任说特想听你讲讲‘透刺’手法。”

“我?”陈砚之愣了下,“我这野路子,去你们大医院讲课?”

“什么野路子!”林薇放下筷子,“你那套‘辨证配穴’的法子,比课本上灵活多了!上次那个顽固性失眠的病人,你让他睡前用吴茱萸贴涌泉,三天就见效,我们主任都惊了,非要我问你方子呢。”

陈砚之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行吧,到时候我去看看。”

“就这么说定了!”林薇扒完最后一口饭,抹了抹嘴,“我得回了,下午还有个会诊。对了,红外线治疗仪我跟护士长说了,明天让她派个护士送过来,顺便学习学习你的‘草药泡脚法’,她也有老寒腿。”

“成,让她带双旧袜子,泡完脚能穿上暖和。”陈砚之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跨上自行车,忽然想起什么,“哎,等下!”他转身进屋,拿了个小布包塞给她,“前儿晒的陈皮,泡水喝,治你那老咳嗽。”

林薇捏了捏布包,陈皮的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她眼睛一亮:“谢啦!回头给你带医院新烤的蛋挞!”

自行车铃铛声又响起来,这次带着点轻快的调子,消失在正午的阳光里。陈砚之站在门口,摸了摸兜里的布包——早上张婶掉的苹果,他捡起来洗干净了,本来想让林薇带回去,又忘了。

他笑了笑,转身回屋,药柜上的阳光刚好移到“当归”的药斗上,暖洋洋的,像极了刚才林薇说话时眼里的光。诊室里还飘着韭菜盒子的香味,混着淡淡的药香,缠在一起,成了这个午后最踏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