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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246章 铜哨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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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之刚走到巷口,兜里的铜哨突然“叮铃”响了声——是他自己加的小铃铛,怕夜里吹哨太刺耳,挂了个铃铛在哨尾,一动就响。他捏着哨子笑了笑,这还是上次给张婶扎针时,张屠户塞给他的,说“年轻人别总绷着脸,挂个铃铛,走哪儿都热闹”。

“陈大夫,等等!”身后传来二柱子的喊声,这小子光着脚追出来,鞋都没顾上穿,脚底板沾着泥,“李大爷醒了!说有话跟你说!”

陈砚之赶紧转身往回跑,竹篓里的银针盒撞得叮当响。刚冲进老李家院,就见李大爷靠在炕头上,李婶正给他喂水,见人进来,老李头赶紧摆手:“小大夫,你可算回来了,我刚才……刚才糊涂了,说的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大爷您别这么说,受惊了难免的。”陈砚之放下药箱,伸手要去探脉,“现在感觉咋样?头还晕不晕?”

“不晕了不晕了,”老李头攥着他的手不放,掌心全是汗,“我跟你说个真格的,我不是吓着了,是真瞧见东西了!就河边那棵老槐树下,水里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头发老长,直勾勾盯着我玉米地,我一喊,她‘扑通’就跳水里了,那水花溅的,不像人能有的劲儿!”

李婶在旁边戳他:“你又胡说!那是风吹芦苇晃的影子!”

“我没胡说!”老李头急得拍大腿,“那布衫上还有补丁呢,跟我家老婆子年轻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陈砚之心里咯噔一下——老李头说的蓝布衫带补丁,王郎中刚烧的纸灰印也是脚印形状,难不成真有啥蹊跷?他不动声色地摸出铜哨,悄悄捏在手里:“大爷,您别急,明儿天亮我去河边看看,说不定是附近村的姑娘洗衣裳,吓着您了。”

“不是姑娘!”老李头脖子都红了,“那脸白得像纸,嘴唇青的,哪是活人的气色!”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铜哨声,三短两长——是村西头的信号,说发现异常。陈砚之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就见张屠户撞开院门冲进来,手里的砍刀还在滴血:“陈大夫!快!村西头老槐树下,浮着件蓝布衫,跟……跟老李头说的一模一样!”

李婶“妈呀”一声瘫在炕沿,老李头也直哆嗦。陈砚之抓起药箱就往外跑,边跑边吹哨,三短一长,让各村的联防队员往村西头集合。哨尾的铃铛跟着响,在夜里听着格外清亮,倒压下几分阴森。

跑到老槐树下,月光正好照在河面,一件蓝布衫漂在水上,领口确实有个补丁,跟老李头说的分毫不差。几个联防队员举着火把,照得周围亮堂堂的,却没见半个人影。

“陈大夫,捞不捞?”二柱子举着长杆,手有点抖。

陈砚之没答话,蹲下身摸了摸树下的泥地,果然有串脚印,从河边一直延伸到玉米地,脚印很轻,像女人的,却比一般女人的脚印深些。他突然想起王郎中说的“水祟惊气”,心里有了主意,从药箱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艾草、桃枝灰,还有他自己加的硫磺粉。

“二柱子,把布衫捞上来,烧了。”他边说边往脚印上撒硫磺粉,“张屠户,带两个人去玉米地看看,顺着脚印走,别出声。”

布衫一碰到火把,“腾”地就燃起来,火苗是诡异的青绿色,烧着烧着,竟发出女人的呜咽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二柱子吓得扔了长杆就往人堆里躲:“陈大夫!真……真有鬼啊!”

“哪来的鬼。”陈砚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这布衫浸过桐油,掺了磷粉,烧起来才发绿光,至于呜咽声,是布衫里缝了竹哨子,受热就响,跟咱们这铜哨一个道理。”

正说着,张屠户从玉米地里拽出个人来,捆得像粽子,嘴里塞着布,呜呜挣扎。火光下一看,竟是邻村的刘寡妇,穿的蓝布衫,领口也有个补丁——跟水里那件一模一样。

“我就说嘛,”陈砚之解开刘寡妇嘴里的布,“刘大姐,你男人去年偷玉米被老李头撞见,你记恨至今,就想出这招吓唬人?磷粉是从你家杂货铺买的吧,镇上就你家卖这玩意儿。”

刘寡妇脸涨得通红,啐了一口:“他凭啥把我男人送官!不就几穗玉米吗?害得我男人蹲了半年大牢,我就是要他尝尝惊悸的滋味!”

“可你知不知道,老李头有心脏病,再吓着,出了人命你担得起?”陈砚之的声音冷下来,“把她送派出所,剩下的,让官差问吧。”

看着刘寡妇被押走,二柱子摸着后脑勺笑:“陈大夫,你咋知道是她?”

陈砚之晃了晃手里的铜哨,铃铛叮铃响:“她去年来买磷粉,说要给庄稼杀虫,可咱这的玉米虫,用草木灰就行,哪用得着磷粉?再说了,这脚印深,是因为她鞋里塞了石子,故意压重些,装‘水祟’的分量,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李头不知啥时候跟了过来,拄着拐杖,看着烧尽的布衫灰,突然给陈砚之作揖:“小大夫,谢你了,不光救了我,还保住了她——真闹出人命,她这辈子就完了。”

陈砚之赶紧扶住他:“大爷您别这样,都是应该的。”他吹了声哨,铃铛跟着响,“走吧,天快亮了,回去睡个安稳觉,明儿的玉米,我帮您脱粒。”

哨音在晨雾里飘得远,铃铛声叮铃铃,像在说这夜虽惊魂,却终究落得个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