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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摆烂嫡女,被迫点满基建技能 > 第180章 孤家寡人 帝心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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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苏醒与铁腕整顿,如同狂风扫过落叶,迅速将京师的混乱与血腥压了下去。

九门提督府的残余势力被黑甲精骑与效忠皇帝的禁军联手清剿,周旺在乱军中被格杀,其党羽或死或擒。

朝堂上那些曾经摇摆或暗中投靠二皇子的大臣,此刻无不战战兢兢,等待着龙椅上那位刚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的君主的最终裁决。

然而,肃清叛逆、重掌权柄的短暂振奋,还未来得及化作重整河山的动力,从皇陵送来的噩耗,便如同最冰冷的利刃,狠狠刺入了勤政殿,刺穿了皇帝司徒星竹刚刚凝聚起一丝力气的心房。

“陛……陛下!”内侍监高德全连滚爬爬地冲进殿内,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皇陵……皇陵急报!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七殿下、八殿下、九殿下……他们……他们……在祭祀时遭遇惊天爆炸,斋宫坍塌……诸位殿下……悉数……悉数罹难了!”

“噗——!”

端坐在龙榻上,正强打着精神听取张威汇报京师防务情况的皇帝,身体猛地一僵,双目圆睁,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未能吐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身前明黄色的锦被,触目惊心!

“陛下!”

“皇兄!”

“快传沐夫人!”

殿内瞬间乱作一团。守在旁边的平南王司徒星河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兄,皇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用帕子去擦拭皇帝嘴角的血迹。

清漓也是心中一紧,立刻示意殿外候命的沐夫人进来。

沐夫人快步上前,也顾不得太多礼节,迅速取出银针,手法如电,连刺皇帝胸前几处大穴,稳住他翻腾的气血。

她眉头紧锁,沉声道:“陛下刚醒,元气未复,体内余毒未清,最忌大喜大悲,情绪剧烈波动!此次呕血,乃急火攻心,牵动毒素所致!万请陛下节哀,保重龙体为要!若再这般激动,纵是华佗再世,也难回天!”

皇帝靠在司徒星河怀里,脸色金纸一般,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先是涣散,随即凝聚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极致悲痛、愤怒与荒诞的复杂情绪。

他所有的儿子……除了那个一直不起眼的老五……全死了?死在了祭祀先祖的皇陵?死在了他刚刚苏醒的这一天?

这简直是上天对他这个皇帝,对这个王朝最恶毒、最残酷的玩笑!

就在这片愁云惨雾笼罩勤政殿之时,京师城门处,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五皇子司徒清瑜,正带着他仅存的几名心腹,风尘仆仆却又难掩意气风发地抵达了城门。

如今,他是父皇唯一幸存的皇子!那至尊之位,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回京后,如何以“唯一孝子”的身份,迅速接管朝政,安抚群臣,然后在“万众期盼”中,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的景象。

至于皇宫里的“刺杀”,他相信,在二三四哥那些精锐死士的联手围攻下,昏迷不醒的父皇,绝无生还可能。

就算万一……还有清漓那个变数在,但双拳难敌四手,她又能如何?

然而,当他策马来到城门前,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混乱或迎候的新君仪仗,而是戒备森严、甲胄鲜明的禁军士兵,以及……一些身着独特黑色玄甲、气息冷冽的骑士在城头巡逻。

“五殿下,请。”守将一板一眼地行礼,侧身让开道路,但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司徒清瑜心中的得意瞬间凉了半截。

他强作镇定,打马入城。街道上秩序井然,甚至比他们离开时还要肃穆,完全没有国丧或权力更迭时应有的迹象。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上了他的心脏。

当他一路行至皇宫附近,看到宫门上飘扬的依旧是代表皇帝存在的龙旗,宫门守卫更是换成了他从未见过的、眼神锐利如鹰的黑甲卫士时,司徒清瑜脸上的春风得意彻底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父皇……没死?!

这怎么可能?!

二三四哥留下的可是他们各自压箱底的力量!联手之下,皇宫怎么可能守得住?!

除非……除非司徒清漓那个女人……她不仅守住了,还赢了?!

她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几位皇子苦心经营多年的精锐死士?!她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算计了一切,算准了几位兄长的狠毒与后手,却唯独低估了清漓这个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手握雷霆力量的变数!

他以为自己回京是来摘取胜利果实的,却没想到,是自投罗网,一头撞回了龙潭虎穴!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惊吓和恐慌中理出头绪,想出任何应对之策,一队如狼似虎的禁军便已出现在他面前,为首的内侍面无表情地宣读了皇帝的口谕:

“陛下有旨,五皇子司徒清瑜,即刻前往宗人府,无诏不得外出!”

司徒清瑜双腿一软,几乎从马背上栽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想求饶,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周围士兵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被直接“请”往了宗人府那座冰冷的牢笼。

勤政殿内,在沐夫人的银针和汤药调理下,皇帝司徒星竹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呕出那口淤血后,他反而觉得胸口的窒闷减轻了些许,但那份丧子之痛与背叛之恨,却如同毒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殿内,一些闻讯赶来的重臣,尤其是那些与五皇子有些关联,或是秉持“国本为重”理念的官员,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进言。

“陛下节哀!诸位殿下罹难,实乃国之大殇!然,国不可一日无储君,五殿下如今已是陛下唯一的骨血,虽……虽或有行为失检之处,但还请陛下看在列祖列宗和江山社稷的份上,宽宥其过,予以教导……”

“是啊陛下,五殿下年轻,或是一时糊涂,还需陛下亲自教诲。若……若再有何闪失,我大齐国本动摇,恐生更大的祸患啊!”

听着这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求情,皇帝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握的、微微颤抖的拳头,泄露着他内心的波澜。

唯一的儿子?国本?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下面那些跪伏在地的臣子,最后落在身旁一脸忧色的弟弟司徒星河和沉静侍立的清漓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讽刺,涌上心头。

当他昏迷濒死时,是他这些“孝顺”的儿子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恨不得他早日归西。

是他这个手握重兵、本可置身事外的弟弟,不顾风险入京;是他这个心怀玲珑的侄女,想方设法为他寻医问药,在刀光剑影中护他周全。

亲情?骨肉?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冰冷残酷!

他没有理会那些求情的声音,只是用沙哑却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令:

“高德全,传朕旨意。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给朕彻查!一查朕昏迷期间,京中发生的所有一切事情!二查是何人给朕下毒!三查皇陵爆炸一案,前因后果,所有细节,朕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所有涉案人员,无论身份,一律严惩不贷!”

“陛下……”还有臣子想再劝。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床沿,虽气息虚弱,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瞬间爆发出来,让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朕还没死!这大齐的天下,还是朕说了算!谁再敢为逆子求情,视同附逆!”

冰冷的杀意,让所有求情者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

皇帝疲惫地靠回软枕,目光再次投向司徒星河和清漓,眼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更有一种历经劫波后的深深信赖。

“星河,漓儿……”他声音低沉,“这段日子,苦了你们了。”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何为“孤家寡人”。

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在未来的权力格局中,谁才是真正可以托付江山与性命的股肱之人。

至于那个被关在宗人府、他唯一的儿子……在真相查明之前,他心中已无半分温情,只剩下了帝王的审视与冰冷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