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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摆烂嫡女,被迫点满基建技能 > 第181章 帝心转向 星火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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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刀兵之声、火器轰鸣与那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即便隔着重重宫墙,也足以惊动深居慈安宫的郑太后。

老太太年纪大了,本就觉浅,加之心中对近来京师诡谲的局势隐隐不安,那隐约传来的喊杀与巨响,如同重锤般敲在她的心口,让她瞬间惊醒,心慌意乱,连忙派了心腹宫人出去打探。

然而,宫人带回的消息支离破碎,只言片语拼凑出的“有叛军攻打勤政殿”、“郡主带人平乱”等词句,更是让太后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指甲掐进了名贵的紫檀木中,口中不住地念着“佛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就在这惶惶不可终日之时,殿外传来了通传声:“平南王到——!”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郑太后几乎是立刻从凤椅上站了起来,踉跄着迎向殿门。

看到小儿子司徒星河那熟悉而沉稳的身影踏入殿内,她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稍稍落回实处一些。

“星河!我的儿!”郑太后一把抓住司徒星河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司徒星河都微微诧异。

她苍老的脸上满是惊惧,声音带着颤音,“外面……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怎地动起刀兵来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要害你皇兄?你皇兄他……他可安好?!”

司徒星河看着母亲惊恐失措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与无奈。

他深知宫变之事绝难隐瞒,而且,若不将真相告知母亲,以她对娘家的回护之心,万一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或是被郑家的人利用,反倒会给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增添变数,让皇兄为难。

他扶着太后重新坐下,屏退了左右心腹宫人,只留母子二人在内殿。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地看着母亲,决定直言不讳。

“娘,”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事情已然平息,皇兄暂无大碍。但此次祸事,源头……正是后宫。”

郑太后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徒星河继续道:“是郑贵妃,联合她的好儿子司徒清鸿,暗中给皇兄下了剧毒‘相思子’,企图弑君夺位!”

“什么?!”郑太后猛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不可能!诗晴(郑贵妃闺名)她……她怎敢……鸿儿他……”她语无伦次,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郑贵妃是她嫡亲的侄女,自小在她跟前打转,与皇帝和司徒星河也是青梅竹马,她一直以为这个侄女虽然有些争强好胜,但本性不坏……

“证据确凿!”司徒星河斩钉截铁地打断母亲的侥幸,“若非发现及时,皇兄此刻早已……娘,此事千真万确!”

郑太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椅子里,老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既是后怕,又是对娘家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痛心与愤怒。

她哽咽着,猛地又想起最关键的问题,死死抓住儿子的手:“那你大哥呢?他没事吧?他既然没事,怎么没来?该不会……该不会……”她不敢想下去,生怕听到更坏的消息。

“娘,放心,皇兄没事。”司徒星河连忙安抚,“清漓那孩子,从西南请来了药王谷的谷主沐夫人。幸得沐夫人医术通神,已为皇兄解了毒,此刻皇兄正在勤政殿静养,需要绝对安静。”

听说皇帝性命无虞,郑太后这才大大松了口气,用帕子捂着胸口,连声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漓儿是个好的,是个有福气的!”

随即,她又急切起来,“不行,哀家得去看看皇帝!他遭了这么大的罪,身边没个贴心人怎么行?”

司徒星河连忙劝阻:“娘,皇兄刚解了毒,需要静养,沐夫人叮嘱了不能过多打扰。您此刻过去,皇兄见了您,难免要强打精神说话,反而不利于康复。”

“那怎么成!”郑太后执拗起来,“他是哀家的儿子!他病了,哀家这个做娘的在一旁看着,心里才踏实!你们这些男人,粗手粗脚的,哪里懂得照顾人?”说着,她就要起身往外走。

司徒星河好说歹说,搬出“太医嘱咐”、“朝臣非议皇帝不孝,病中还要劳累母亲”等理由,老太太就是不听,非要亲自去照顾。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处理完后续事宜、前来慈安宫请安兼“灭火”的清漓到了。

清漓进入内殿,看到这副情景,心中了然。她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走到太后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缓缓缓说道:

“皇祖母,您的心意,皇伯父都知道,心中必定万分感动。只是,正因皇伯父是至孝之人,若见您不顾年迈,亲自在病榻前操劳,他心中必然焦虑难安,无法安心静养。这焦急忧心,最是伤身,于龙体康复有百害而无一利。再者,若让朝臣们知道,皇伯父病中还需皇祖母亲自照料,难免会有非议,说皇伯父不孝,这岂非让皇伯父病中还要蒙受不白之冤?”

清漓的话,句句在理,又完全是从皇帝和太后的角度出发,充满了体贴与考量。

她点出了皇帝孝顺,会因太后劳累而忧心;又点出了外界舆论的压力。这比平南王单纯的劝阻要有效得多。

虽然郑太后打消了亲自照顾皇帝的念头,但还是坚持去勤政殿看望皇帝 并说,只有她亲自看过了,才能安心。

于是平南王和清漓不再阻拦,而是陪着太后一起前往。

——勤政殿——

郑太后看着虚弱躺在榻上的皇帝,又是好一阵的心肝肉疼,想亲自照料的念头,又长了出来。

但看了看一脸恳切的小儿子和聪慧明理的孙女儿,又看看躺在病床上还操心自己的皇帝,这才长长叹了口气,打消了亲自照顾的念头。

只是她依然不放心,拉着沐夫人,仔仔细细地问了许多关于皇帝身体的问题。

“沐夫人,皇帝这毒……可是真的全清了?日后会不会留下病根?”

“陛下需要吃些什么?忌口些什么?”

“这调养,大概需要多久?”

沐夫人恭敬地一一作答,言语专业而谨慎。她只强调毒素已解,陛下吉人天相,日后精心调养即可,对于皇帝身体根基已被毒素侵蚀、寿元大损的残酷真相,却是只字未提,只以“龙体受损,恢复需时”含糊带过。

郑太后听得似懂非懂,但见沐夫人语气肯定,神态沉稳,心下也安定了不少。

最后,太后又细细叮嘱了高德全和一众勤政殿的宫人,事无巨细,反复强调要如何小心伺候,这才在平南王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勤政殿,返回慈安宫。

送母亲回到慈安宫,屏退众人后,殿内只剩下母子二人。

郑太后脸上的强装的镇定终于彻底垮掉,她颓然坐在榻上,沉默了许久,才用一种带着疲惫和沙哑的声音开口:

“星河……”

“娘,儿子在。”

郑太后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有痛心,有羞愧,也有一种属于政治生物最后的清醒:

“皇帝中毒这事……你,还有皇帝,定要彻查清楚。郑家……无论谁参与了,证据确凿的,皇帝要怎么处置,娘……娘都没有二话。”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丝恳求:“只是……娘求你,也求皇帝,若郑家还有那不知情、没参与的……哪怕是旁支远亲,也不求皇帝不罚,他们管教不严,识人不明,合该受些教训……但,好歹……好歹留条性命吧?给郑家……留条根,不至于让娘到了地下,无颜见父母兄弟……”

说到最后,语音已带哽咽,毒杀皇帝,本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偏偏,主谋郑贵妃的娘家,就是她郑太后的娘家,是皇帝和平南王嫡亲的母家!

这“九族”如何能诛?最终也只能是诛除首恶,牵连部分,不可能赶尽杀绝。

对于母亲这个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识大体的请求,司徒星河没有任何犹豫。

他握住母亲冰凉的手,郑重承诺:“娘,您放心。儿子省得。皇兄也非嗜杀之人。首恶必究,胁从、无辜者,绝不会滥杀。郑家的香火,断不了。”

得到小儿子的保证,郑太后一直紧绷的心弦才彻底松开,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低声啜泣起来:

“造孽啊……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好好的骨肉亲人,何至于要走到这一步……自相残杀,图个什么啊……”

看着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司徒星河心中更是一紧。

皇陵爆炸,皇子们几乎死绝的消息,他是万万不敢在此刻透露半分给母亲了。

以母亲如今的精神状态,若再得知所有的皇子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殒命,恐怕真的会承受不住,当场崩溃。

他只能温声安抚,待到母亲情绪稍稍平复,睡下之后,他立刻沉下脸,将慈安宫的总管太监和掌事嬷嬷叫到跟前,目光锐利如刀,低声严厉警告:

“都给本王听好了!今日宫中之事,太后已知晓部分,尔等需小心伺候,宽慰太后之心。但关于皇陵、关于诸位殿下之事,谁若敢在太后面前透露半个字,惊扰了太后凤体……”

他冷哼一声,未尽之语中的杀意,让一众宫人噤若寒蝉,纷纷跪地发誓,绝不妄言。

处理好慈安宫这边,司徒星河才拖着疲惫的身躯,重新回到勤政殿。殿内药香弥漫,皇帝已经再次睡下,脸色依旧苍白。

清漓正坐在一旁,安静地翻阅着一些刚刚送来的紧急奏报,眉头微蹙。

看到父亲进来,清漓抬起眼,父女二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风暴看似暂时平息,但留下的创伤和后续的滔天巨浪,才刚刚开始显现。

皇帝身体的真实状况,皇子几乎全部罹难,朝堂的动荡,边境的可能异动……

千头万绪,都压在了他们,尤其是刚刚苏醒、身体堪忧的皇帝肩上。

司徒星河走到榻边,看着皇兄沉睡中仍带着一丝痛苦和疲惫的眉眼,再看向一旁沉静却已隐隐能独当一面的女儿,一个前所未有的、模糊却又带着某种必然性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第一道流星,骤然闪现在他的脑海深处。

或许……这摇摇欲坠的江山,这历经劫波的司徒皇室,真的需要一条……不一样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