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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州府,巡察司正堂。

往日里庄严肃穆的大堂,此刻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堂下两侧,站满了巡察司的大小官员、执事,以及闻讯赶来的州府衙署代表,人人屏息凝神,目光复杂地望向堂上。主位空悬,代表正使冯大人仍在闭关。而本该坐在侧首佥事位的刘明远,此刻却面色铁青地站在堂中,因为他对面,站着本应被全城通缉的“要犯”——秦昭!

秦昭一身玄色副使官袍,虽风尘仆仆,却身姿挺拔,目光平静如水,与刘佥事那强作镇定却难掩惊怒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他并非被抓捕归案,而是主动现身,敲响了巡察司门前的鸣冤鼓!

“秦昭!”刘佥事强压怒火,声音带着压抑的咆哮,“你擅闯禁地,窃取机密,罪证确凿,本官已发布海捕文书!你竟敢自投罗网,还敢敲鼓鸣冤?真是天大的笑话!”

秦昭微微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刘佥事,下官敲鼓,正是要当着诸位同僚的面,澄清事实,揭穿诬陷!所谓擅闯禁地、窃取机密,纯属子虚乌有,乃是有人做贼心虚,恶意构陷!”

“构陷?”刘佥事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环视四周,冷笑道,“档案库守卫亲眼所见,机关被触发,金甲守卫被毁,更有重要卷宗失窃!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

“哦?”秦昭眉毛一挑,目光锐利地看向刘佥事,“敢问刘佥事,失窃的是何种‘重要卷宗’?其内容为何?为何档案库失窃案发后,佥事不先内部排查,反而急不可耐地将罪名扣在下官这个‘休假’之人头上?甚至不惜动用全城之力搜捕,仿佛…生怕下官查出些什么?”

一连串的反问,句句诛心!尤其是最后一句,暗示意味极浓,让堂下不少官员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刘佥事眼角猛地抽搐一下,厉声道:“放肆!本官办案,何须向你解释!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来人!将此獠拿下!”

两侧侍卫应声上前。

“且慢!”秦昭猛地提高声音,声震屋瓦,“刘佥事何必急于动手?莫非是怕下官当众说出,昨夜下官为何会出现在档案库附近?又为何会遭到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

“袭击?”堂下顿时一片哗然!

秦昭不等刘佥事反驳,继续朗声道:“下官休假期间,无意中查到关于苏家灭门案的重要线索,线索指向某种禁忌邪符。为核实线索,下官昨夜本想前往档案库查阅相关公开卷宗备案,却在库外遭遇数名蒙面高手袭击!对方招招致命,分明是要置下官于死地!下官被迫自卫,且战且退,混乱中或许靠近了档案库,但绝未踏入半步!此事,当时在附近巡逻的城防军弟兄或可作证!”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将夜探改为被袭,巧妙地规避了擅闯的指控,反而将矛头引向了“灭口”和“邪符”!

刘佥事脸色越发难看,喝道:“一派胡言!苏家灭门案本官已交由你负责,你有线索不自报,反而私自行动,遭遇袭击更是你一面之词!分明是你做贼心虚,编造故事!”

“是不是编造,刘佥事心里最清楚。”秦昭冷笑一声,突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枚得自墨渊的、刘佥事亲信遗落的特制符胚!“此物,刘佥事可认得?”

那符胚一出,刘佥事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煞白!他身边几名心腹更是神色大变!

秦昭将符胚高举,让众人看清:“此乃巡察司工坊特供、佥事级以上官员方可申领的传音符胚!而它,却出现在一位与苏家灭门案邪符有密切关联的隐退老吏手中!据那位老吏交代,三年前,正是刘佥事您派亲信持此符胚,威逼他复原某种禁忌邪符的图谱!”

“哗——!”堂下彻底炸开了锅!禁忌邪符!佥事威逼老吏!这指控比秦昭擅闯禁地更加劲爆和骇人听闻!

“血口喷人!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刘佥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昭,目眦欲裂,“你…你竟敢伪造证据,构陷上官!罪加一等!”

“伪造?”秦昭步步紧逼,目光如炬,“那敢问刘佥事,您是否认识一位名叫墨渊的、曾任职于总部秘档阁的老吏?您又是否在三年前以及近期,两次派人与他接触,威逼利诱,索取那名为‘血饲窥阴符’的邪符图谱以及‘九幽唤灵’仪式的细节?!”

“墨渊”二字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刘佥事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恐惧!他万万没想到,秦昭竟然连墨渊的存在、甚至连具体的时间点和索要内容都查得一清二楚!

看着刘佥事那失魂落魄、哑口无言的反应,堂下众人哪还不明白?一时间,惊疑、愤怒、鄙夷的目光纷纷投向刘佥事!

秦昭见火候已到,见好就收。他并未当场抛出录音石这枚王牌,只是将符胚重重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沉声道:“下官所言是真是假,刘佥事心知肚明!今日下官在此,并非要即刻定谁的罪,而是要将这滔天疑点,公之于众!苏家三十七条人命惨死,现场邪符触目惊心!此案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又究竟是谁,在利用职权,染指禁忌,残害生灵?!”

他环视全场,声音铿锵:“下官恳请冯正使出关,并奏请总部,立即派遣专员,彻查苏家灭门案,彻查邪符来源,彻查…我巡察司内部,是否有人监守自盗,与邪魔为伍!”

说完,秦昭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刘佥事,对着空悬的主位和堂下众人拱手一礼,转身,昂首阔步走出了巡察司正堂!留下满堂死寂,以及一个摇摇欲坠、众叛亲离的刘佥事!

秦昭此番公堂对峙,看似冒险,实则以退为进,抛出的部分证据和指控,如同毒刺,深深扎入了刘佥事的要害,更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成功地将一潭浑水搅得更浑,为自己前往黑风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和空间。而刘佥事,则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的反扑,必将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