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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总署的议事厅刚燃起夜烛,林越正与苏清鸢、赵峥梳理宗人府内奸的追查线索,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 宗人府左宗正赵德昌身着绯色官袍,带着两名手持文书的属官,径直闯了进来,目光扫过案上的鎏金发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总旗好大的胆子!” 赵德昌的声音带着怒意,将一份装订整齐的 “公主私藏首饰册” 拍在案上,“不过一支女子发簪,竟兴师动众查宗人府库房,还关押我府库吏孙成,是觉得宗人府无人能管了?”

林越起身,神色平静:“赵大人此言差矣。此发簪嵌有镇煞镜残片,关乎三十年前太庙失窃案,且经工艺鉴定、铭文考证,确为宗人府承平二十五年入库的待辨珍宝,非公主私藏之物。”

“非私藏?” 赵德昌冷笑一声,翻开首饰册,指着其中一页泛黄的记录:“你看!长公主承平二十七年生辰,其母妃赠‘鎏金凤凰簪一支’,款式、鎏金工艺与案上这支分毫不差,册页还有公主的亲笔签收!林总旗莫非觉得,公主会拿母妃的赠礼藏阴物?”

苏清鸢凑近查看首饰册,册页上的簪子绘图确实与案上发簪相似,但她很快发现破绽:“赵大人,绘图虽像,却少了关键特征 —— 案上发簪的凤目嵌有镇煞镜残片,绘图中却标注为‘红宝石’;且承平二十七年的鎏金工艺,宗人府已改用‘平切法’嵌青金石,而这支发簪用的是承平二十五年前的‘斜切法’,年代不符。”

赵德昌脸色微变,却仍强辩:“首饰册年久,绘图难免疏漏!青金石切面差异,不过是工匠手法不同,怎能凭这点断定是库房之物?林总旗若拿不出实据,便是诬陷宗人府,我要奏请陛下,治你越权查案之罪!”

赵峥这时站出来,将之前从宗人府库房取出的 “承平二十五年入库册” 副本递过去:“赵大人不妨看看这个。入库册明确记载‘鎏金凤凰簪一支,编号柒叁肆,暂存西库房丙区’,与我们在库房找到的空木箱编号完全一致,且木箱内残留的鎏金粉末,经司天监检测,与发簪的鎏金成分同源 —— 这难道不是实据?”

“空木箱?同源粉末?” 赵德昌接过入库册,手指捏着纸页微微发白,“西库房丙区去年曾遭鼠患,木箱多有损毁,说不定是旧箱被挪作他用!至于粉末,京城鎏金工坊皆用同款配方,怎能单凭成分断定来源?”

林越不再与他争辩,取来灵煞探测仪,贴近发簪的青金石 —— 仪器瞬间泛起淡蓝色光晕,又指向赵德昌带来的属官腰间:“赵大人的属官,腰间佩着宗人府的‘守库令牌’,其灵煞波动与发簪的皇室灵煞完全一致;而公主私藏的首饰,因常年佩戴,灵煞会掺杂人体阳气,发簪却只有库房阴潮的灵煞,毫无阳气残留 —— 这是私藏与库房珍宝最根本的区别,赵大人总不能说灵煞也会说谎吧?”

探测仪的蓝光在厅内亮起,赵德昌带来的属官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捂住令牌。赵德昌见状,呼吸愈发急促,却仍不肯罢休:“就算…… 就算是库房之物,也可能是公主向宗人府借去佩戴,忘了归还!林总旗不分青红皂白就定‘失窃’,还关押孙成,未免太过武断!”

“借去佩戴?” 苏清鸢拿出王婆子的账本,指着 “三月初十收鎏金簪” 的条目,“王婆子招认,这支发簪是黑鸦商会送来的‘西域贡品’,而非公主从宗人府借出;且孙成已初步招供,三月初十他与刘安换班时,刘安曾携带一个鎏金包裹离开库房 —— 赵大人若再包庇,恐怕会牵扯出更多宗人府的旧事。”

赵德昌的脸色彻底垮了,却仍梗着脖子道:“我…… 我会亲自去查刘安的下落!在查清之前,孙成必须由宗人府看管,发簪也暂交宗人府封存,免得被打更人随意处置!”

“不可!” 林越立刻拒绝,将发簪收入玄铁盒,“发簪嵌有镇煞镜残片,需司天监专人看管;孙成涉及阴物案,按律应由打更人审讯。赵大人若真心查案,便配合我们找出刘安,而非在此争夺看管权。”

赵德昌见无法得逞,狠狠瞪了一眼案上的玄铁盒,带着属官悻悻离去。厅内的烛火摇曳,众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凝重 —— 赵德昌的突然发难,显然不是为了 “维护宗人府颜面”,而是怕孙成或发簪牵扯出更多内奸,甚至暴露他与李嵩的关联。

“赵德昌肯定有问题。” 赵峥看着门口的方向,“他是刘安的直属上司,刘安辞职时,正是他批的假;而且他与李嵩的父亲是同年进士,私下往来密切。”

林越点头,立刻传讯给柳如烟:“加派人手盯着赵德昌的府邸,同时加快追查刘安的下落,防止赵德昌先找到刘安灭口。五月初七将至,我们必须在李嵩行动前,揪出所有内奸。”

夜渐深,总署的烛火依旧明亮。赵德昌的发难虽制造了波折,却也让他们更清楚:宗人府的内奸网络远比想象中复杂,而李嵩的阴谋,早已渗透到朝堂的多个角落。不仅是与李嵩的阴物较量,更是与朝堂暗流的正面交锋 —— 唯有尽快撕开内奸的伪装,才能在太庙的最终对决中占据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