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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檀香还在绕着梁,暖炉里的银丝炭偶尔爆出火星,溅在金砖上留下细碎的红痕。林越刚将父亲笔记里 “皇室诅咒与十二宝共振” 的批注展开在御案上,门外突然传来总管太监的通传声,带着几分仓促:“启禀陛下,礼部玄术司主事李嵩,奉旨觐见。”

林越的指尖猛地一顿,泛黄的笔记纸页被风掀起一角 —— 李嵩怎么会来?按之前的部署,他此刻该在太庙外围盯着暗脉口,难不成是皇帝早有传召,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来搅局?

“宣他进来。” 皇帝的声音沉了几分,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林越紧绷的侧脸,又落回笔记上的批注,显然也在琢磨李嵩此时出现的用意。

门帘被掀开,李嵩穿着一身玄色的礼部官袍,腰间挂着玄术司的银质腰牌,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他刚踏入殿内,目光就先落在御案上的笔记,再转向林越,拱手行礼时,语气带着刻意的热络:“臣李嵩,叩见陛下。听闻林大人在向陛下奏报地脉要事,臣恰巧今日轮值查太庙护脉阵,便顺道来复命。”

皇帝指了指御案旁的空位:“免礼。林越刚奏报,说十二宝与皇室百年前的‘寒脉诅咒’有关联,还说你近期频繁入太庙,是为了帮赵德昌夺宝破诅咒。你怎么看?”

这话一出,御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住。林越攥紧了藏在袖中的阴物防腐液瓶子,指腹抵着冰凉的玻璃 —— 他早知道李嵩会反驳,却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直接地将话挑明,倒省了彼此绕弯子的功夫。

李嵩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意里带着几分轻蔑,又迅速压下,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陛下!臣冤枉!林大人这话,未免也太夸大灵异了!” 他上前一步,指着笔记上的批注,声音陡然拔高,“所谓‘寒脉诅咒’,不过是百年前老祖宗传下的传说,司天监的星象总谱里早有记载,那是当年地脉异动引发的误诊,哪是什么诅咒?至于十二宝,臣查太庙护脉阵时确实见过几件贡品,可都是寻常礼器,哪有什么‘共振破诅咒’的玄乎说法?”

林越立刻上前,将之前封存的磷粉残渣盒放在御案上,打开盒盖,淡蓝色的防腐液里,磷粉还泛着柔和的白光:“陛下,这是祭祀案现场的磷粉,用陈十三新制的防腐液保存着,灵脉仪检测出它与太庙地脉的阴邪波动同源,正是李嵩常用的蚀骨墨衍生体!在雾溪时,我们就是用同款阴邪物质,查到了他囤阴寒谷种的商号 —— 这不是灵异,是实实在在的阴邪证据!”

“证据?林大人怕是混淆了‘阴邪’和‘寻常杂质’吧?” 李嵩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碰到磷粉盒,却被林越抬手拦住。他冷笑一声,转向皇帝,“陛下,玄术司每年处理的阴邪案不少,可从未见过‘十二宝破诅咒’的先例。林大人在州府破了几个小案,便把寻常阴邪夸大成‘诅咒关联’,臣倒觉得,他是想借‘灵异’之说邀功,顺便栽赃臣,好独占查十二宝的功劳!”

这话像一根刺,扎在林越心上。他想起半年前在江南义庄,李嵩派人毁父亲笔记的事;想起祭祀案里,李嵩用蚀骨墨篡改证据的伎俩 —— 此刻李嵩倒打一耙,竟把 “邀功”“栽赃” 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气得指尖微微发颤,却强迫自己冷静:“陛下,臣若想邀功,在州府破了囤粮案、狼妖案时便该请赏,何必等到今日?臣只是不想看着李嵩勾结赵德昌,用阴邪毁了十二宝,再让皇室诅咒应验!先父当年就是为了阻止这事,才把线索藏进笔记,臣岂能让他的心血白费?”

皇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指尖敲击御案的节奏渐渐变快 —— 他看着林越手里的笔记,那是林敬之的笔迹,十年前林敬之护十二宝的事他还记得;可李嵩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皇室诅咒” 毕竟是传说,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贸然定罪,怕是会引起朝局动荡,尤其是礼部和司天监那边,还被周彦之把持着。

“够了。” 皇帝突然开口,御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林越,你说十二宝与诅咒有关联,可除了你父亲的笔记和磷粉,再无其他实证;李嵩,你说林越夸大灵异,可你频繁入太庙的事,暗卫也有呈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御案上的地脉护持令牌,“这案子,暂压。”

林越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解:“陛下!若再拖延,李嵩的术士怕是要破太庙护脉阵了!”

“朕说暂压,不是不查。” 皇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越,你限三日内,找出十二宝与诅咒关联的实证 —— 比如司天监的星象总谱记载,或是太庙秘阁的地脉记录,有了实据,朕再定夺。李嵩,你即日起配合打更人司查太庙护脉阵,不得擅自调动玄术司的人,若敢有半分隐瞒,朕饶不了你。”

李嵩立刻躬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却刻意压低声音:“臣遵旨!定当全力配合林大人查案,绝不让陛下失望。” 他偷偷瞥了林越一眼,眼底的轻蔑更甚 —— 三日内找实证?司天监的星象总谱被周彦之藏着,太庙秘阁的记录早被他毁了大半,林越根本不可能找到!

林越攥紧了父亲的笔记,指腹几乎要将纸页捏破。他知道皇帝是在权衡朝局,可三日内找实证,无疑是难如登天。可看着皇帝坚定的目光,他又明白,这是皇帝能给的最大让步 —— 既没否定他的说法,又没轻信李嵩的辩解,还让李嵩配合查案,已是留了余地。

“臣遵旨。” 林越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却依旧坚定,“三日内,臣定能找到实证。”

皇帝挥挥手:“都退下吧。李嵩,你先去太庙候着,林越随后就到。”

两人退出御书房,宫道上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李嵩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凑近林越,声音压得极低:“林大人,别白费力气了。三日内找不到实证,你那‘诅咒关联’的说法,可就成了欺君之罪。”

林越猛地抬头,眼里燃着怒火:“李嵩,你以为毁了记录就能掩盖真相?先父的笔记、陈十三的工具、柳如烟的玄煞镜,还有陛下的地脉护持令牌,我们总有一天会揪出你和赵德昌的阴谋!”

李嵩冷笑一声,拂袖而去:“那咱们就等着瞧。”

看着李嵩远去的背影,林越握紧了手里的笔记。寒风中,他想起父亲当年在御书房外的坚持,想起半年前在州府的奔波 —— 三日内找实证,虽难,却不是不可能。司天监有苏清鸢的旧部,太庙有暗卫,还有柳如烟的残片和赵峥的协助,只要他们联手,定能找到李嵩没毁掉的记录。

他转身往打更人司的方向走,雪粒落在笔记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林越抬手擦掉水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日内,必须找到实证,不能让李嵩得逞,更不能让父亲的心血白费,让皇室诅咒应验。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林越远去的背影,拿起桌上的笔记,指尖摩挲着林敬之的笔迹,轻声自语:“敬之啊,希望你儿子能接住这担子,别让十二宝毁在赵德昌手里,也别让这皇室的隐患,真成了大祸。” 暖炉里的银丝炭又爆了一声,火星溅起,像在回应着皇帝的担忧,也像在预示着三日内,那场关乎地脉与皇室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