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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 > 第122章 一道口谕,两条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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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道口谕,两条命债

我站在偏厅门槛处,看着周大被春桃押进来时膝盖擦过青石板的声响。

他穿的皂色火班服还沾着灶灰,额角汗珠子顺着络腮胡往下淌,见我时喉结滚了滚,竟想跪——我抬手止住他,指了指上首那道佝偻的背影。

冯老,我声音放得极轻,您看看,这是不是当年在乱葬岗烧婉嫔尸袋的人?

冯伯伦正用帕子擦茶盏,手突然抖得厉害,茶盏砸在案上。

他缓缓转过脸,浑浊的眼珠在周大脸上钉了三息,突然发出一声像老鸹叫的呜咽。

他踉跄着扑过去,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周大面门:是你!

是你!

那年冬夜我去给婉嫔收骨,见你拖着火油桶往尸堆里泼......你说你是奉李公公的命!

周大的脸瞬间白得像墙皮。

他后退半步撞翻了椅子,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老...老丈认错人了......

认错?冯伯伦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抖着手展开——是半块焦黑的碎布,这是婉嫔裙角的缠枝莲纹,我从灰堆里捡的。

你说烧得连灰都不剩,可这布角卡在石头缝里,烧了半截!他突然抓住周大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腕子上的红痣!

当年我拽你时抓出来的,二十年了,还在!

周大跪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奶奶的阿砚那小丫头片子,酒里下了什么迷魂汤......我招,我全招!他抬头时脸上全是泪,每回烧档房,都有个老太监盯着,穿青灰宫衣,下巴有颗痦子——李公公说那是皇后身边的李德全!他突然抓住我裙角,姑娘饶命!

那宫女每回来说照旧例办,我就知道要烧得干净......这,不就是惠妃娘娘没了那年头回烧的?

冯伯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袖中摸出个布包。

他解开三层粗布,露出枚铜锈斑驳的牌子,放在我掌心时,手背上的血管突突跳着:这是青霞观的度牒验印。

当年惠妃的贴身侍女小竹,被乱箭射死前塞给我的。他指腹抚过铜牌背面,那里刻着极小的字,中宫口谕:沈氏女若不从,便如惠妃例——永宁三年冬月。

我捏着铜牌,指腹触到刻痕的毛刺。

永宁三年,正是原主刚满十岁那年。

原来所谓沈氏女,从一开始就盯上了相府嫡女的命。

这是我欠的债。冯伯伦突然笑了,眼角的泪却止不住,当年我管档房,皇后要烧惠妃的诊脉记录,我......我没敢拦。他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姑娘,铜牌给你,债我今日还。

冯老!春桃扑过去时,他已经把药瓶里的药粉倒进了茶盏。

我抓住他手腕,却见他眼底浮起解脱的光:别拦我。

每回焚一卷,我就往墙缝里塞粒红豆。

前日数了数,三百六十四粒。他喝尽毒茶,手按在我手背,替惠妃,替婉嫔,替所有被烧了名字的人......讨个公道。

他的手渐渐凉下去,我攥着铜牌起身时,指节发白。

春桃抽抽搭搭要去叫稳婆,我摇头:不必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深夜的靖王府密室燃着龙涎香,顾昭珩正低头看密报,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影。

我把铜牌、周大的供状、紫绡的证词一一摊在檀木案上,玉簪在腕间发烫——系统提示音持续了一路,【血契感应+20%】的提示闪得人眼花。

口谕实物、人证供词、焚档记录,我指尖划过冯伯伦的遗书,现在,我能亲手把她拉下来了。

他放下密报,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很久。

烛火噼啪炸开个灯花,他突然起身,解下腰间羊脂玉佩,按在我左手手背上。

那里有道旧疤,是去年被王氏推下荷花池时划的:你不再需要我布局,但我想站在你身边。他声音低得像耳语,看这场火烧尽腐根。

我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将铜牌压在玉簪下。

血契的热流顺着腕间往上窜,我闭眼立誓:以血为引,以契为锁——若有庇护罪愆者,心器反噬,永不得安。

刹那间,玉簪迸出赤红色的光。

双环交错的符印浮现在半空,像两团烧红的铁,地没入我掌心。

系统轰鸣着弹出提示:【血契·初缔完成】。

顾昭珩握住我发烫的手,指腹抚过新浮现的符印,眼底有暗潮翻涌:这是......

她的罪,刻进天规里了。我反手握住他,掌心的热透过皮肤传到他腕间,从此,任何想保她的人,都要先过这道契。

次日清晨,我站在相府角楼往下看。

陆明远带着二十七个御史,全跪在乾清门前的汉白玉阶上。

他们的绯色官服在雪地里像一滩滩血,《请废中宫疏》的黄绫封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为首的陆明远抬头望了眼紧闭的宫门,又重重叩下头去,额头撞在雪地上的声音,隔着半里地都能听见。

春桃捧着狐裘过来时,我正望着空中飘的雪。

她小声道:小姐,李公公在偏厅候着,说是皇后娘娘贵体欠安,宣您去凤仪宫探病。

我接过狐裘披在肩上,指尖触到颈间的玉簪——它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回李公公,我对着雪色笑了笑,就说我这就来。

紫宸殿前的风雪未歇时,我已立在凤仪宫回廊尽头。

朱红宫墙下,李德全的蟒纹腰带在风里翻卷,像条吐信的蛇。

他见我来,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宫檐上坠下的雪块砸中了帽顶。

那雪块落进他脚边的积雪里,碎成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