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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都市言情 > 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 > 第494章 鲸魂不灭:跨物种的文化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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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鲸魂不灭:跨物种的文化传承

排水渠的尽头塌了一半,罗令用猎刀撬开石板,碎泥簌簌落在肩头。他没停,膝盖顶着湿滑的壁面往前蹭,竹篓压在胸口,硌得肋骨发闷。三口井的光已经看不见了,残玉贴在皮肉上,温度低得像块冰。

他摸出骨哨,布条缠了两圈,含进嘴里。第一声短促,第二声拖长,第三声带颤——三短两长,祭典里召水兽的调子。梦里听过一次,那时先民站在溪口,手举骨器,身后是整片村落的火光。

哨音散进夜风,四下没动静。他屏住呼吸,耳朵贴地。远处山脊传来脚步声,踩断枯枝的脆响,至少五人,正往西岭去。王二狗的诱敌路线还在撑。

残玉突然一震,冷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抬手按住胸口,知道这是地脉断开的征兆——再往前,就出了古村的守护范围。

他又吹了一次,这次加了手腕的震频,像玉纹共振时的微颤。赵晓曼曾在井边说过,信号不止一个。他不信鬼神,但信她的话。

溪面起了波纹,不是水流,是低频震动。一圈圈荡开,打在石壁上,嗡嗡作响。他抬头,水影晃动,仿佛有巨大轮廓在深处移动。

海面传来回应。一声,两声,三声。低沉,绵长,带着分层和声,像从地底挤出来的音浪。骨哨在唇边发烫,不是火烫,是活物般的温热。

他没再吹,只是把哨子轻咬住,盯着溪口。月光被云遮住,水面漆黑,可那震动越来越近,带着某种节奏,像心跳,又像脚步。

一头抹香鲸浮出水面,离岸不过二十米。它没动,只将脑袋微微侧向岸边,左眼对准石洞出口。罗令认得那眼神——沉,稳,像山涧深潭。

他爬出排水渠,踩进浅水。竹篓沉了底,他没管,只把骨哨握紧。残玉贴在石壁上,掌心压住,试图接上最后一丝地脉。

鲸群陆续浮现,一共七头,排成弧线,静止不动。海风停了,浪也平了,只有那低鸣持续着,和骨哨的余音缠在一起。

远处快艇破浪而来,两艘,没挂旗,甲板上人影持械。声波干扰器架起,高频噪音刺破夜空。水面翻腾,鲸群躁动,一头幼鲸猛地甩尾,溅起三米高的浪。

罗令把残玉按得更紧。石壁传来微弱脉动,像心跳残响。他闭眼,再次吹哨,这次用的是梦里听过的另一段音律——先民送葬时的挽歌,送魂入海的调子。

领头鲸突然跃出水面,背鳍划开黑浪,正对快艇。它没攻击,只是悬在空中一秒,然后重重砸下,激起巨浪,把一艘快艇掀得侧倾。

干扰器的噪音戛然而止。

罗令听见画外音,像是从海底传来的录音:“它的声囊纹路……和双玉断裂面完全一致。”声音发抖,“这不是巧合,是编码,是……文化标记。”

他没回头,只把骨哨放回唇边,低声道:“你们不是被召来的,是回来的。”

快艇调头,准备撤离。可就在这时,海面震动加剧。远处,更多鲸影浮现,不是七头,是三十头。它们缓缓移动,首尾相连,形成环形,把两艘快艇围在中央。

王二狗的隐藏摄像机启动了,镜头从礁石缝隙推出,对准罗令。他站在浅水里,手扶一头成年鲸的额头,皮肤粗糙,布满划痕,像老树皮。

“它们记得三百年前的盟约。”他说。

摄像机拍到鲸群腹部的纹路——交错的刻痕,与双玉上的古文如出一辙。有些是自然磨损,有些是人为刻划,年代跨越百年。最近的一道,是五年前留下的,工具痕迹与青山村祖传的骨凿完全吻合。

罗令想起赵晓曼说过的话:玉在回应。

原来回应的不只是人。

快艇上的人开始拆设备,想切断信号源。可他们不知道,信号不在电子波里,而在声波的共振中,在鲸群的迁徙路线上,在每一代幼鲸出生时,由母鲸用特定频率“教唱”的歌谣里。

那不是声音,是记忆。

一头幼鲸游到罗令脚边,轻轻顶了顶他的腿。他蹲下,手伸进水里,摸到它下巴的凹槽——那里有一道旧伤,边缘圆润,像是被绳索勒过。他记得这个伤。梦里见过,三百年前,一头鲸被渔网困住,先民用骨刀割断绳索,救它回海。

那时,村里老人说:鲸不记恩,只记约。

他摸出随身带的盐块,碾碎,撒进水中。幼鲸张嘴,含住一点,然后缓缓下沉。

领头鲸再次发声,这次是短促的三连音,像在传递指令。整个鲸群开始缓慢旋转,环形阵收紧,快艇被推着往深海去。

罗令站起身,骨哨还含在嘴里。他望向西岭方向,知道王二狗已经安全撤离。赵晓曼也没动,三口井的光还在闪,像星星点点的回应。

他把残玉贴回胸口,温度回升了一点。

海风重新吹起,带着咸腥味。鲸群的低鸣持续着,不再是单一频率,而是复杂的和声,像某种语言,又像某种仪式。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先民要把玉分成两块。一块给人,一块给海。

不是为了藏,是为了传。

快艇上的声波设备彻底失灵,屏幕一片雪花。有人砸了控制台,吼了一句什么,听不清。另一人举起望远镜,对准岸边的罗令。

镜头拉近,拍到他脖子上的残玉,正微微发亮。

那人突然僵住,指着海面:“你看它背鳍……那纹路在变。”

所有人都抬头。

领头鲸的背鳍上,湿漉漉的皮肤下,纹路正在缓缓重组——原本杂乱的划痕,竟在几秒内拼出一个完整的符号,与双玉上的古文完全一致。

不是自然磨损,是主动显现。

罗令没看镜头,只把手放在鲸头上,低声说:“回去吧,别再来了。”

鲸群开始下潜,动作整齐,像退潮的仪式。快艇被水流推着,远离海岸。最后一头幼鲸沉入水前,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认得他。

王二狗的摄像机还在录,画面抖动,拍到罗令站在浅水里,身影被月光拉长。他没动,直到最后一道鲸尾消失在海面。

他低头,骨哨上沾了海水,微微发亮。他用袖子擦了擦,放回竹篓。

远处,三口井的光同时闪了一下,然后熄灭。

他转身,走向山道。

脚印留在湿沙上,半个时辰后,潮水漫上来,抹平了一切。

海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就在水下三十米,一群幼鲸正围在领头鲸身边,听它发出一段新的歌谣——低频,缓慢,带着独特的震颤。

那是今晚,岸边人类吹出的哨音。

它们正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