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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停在斜坡尽头,车灯没亮,可我知道它不是来接人的。

我后退半步,脚跟抵住地砖接缝,手腕一翻,黑绳里的U盘已经滑到掌心。这玩意儿不是用来拷数据的,是我在舞会前偷偷塞进地库总控箱的“小礼物”——只要按下特定频率,三十秒内能炸掉一半监控线路。

江叙白没动,但右手已经插进外套口袋,指节绷得发白。他不说话,可那眼神比警报还响:别轻举妄动。

我没理他,盯着那辆车。三秒后,左右两侧通道突然传来引擎声——两辆越野车从暗处冲出,一左一右包抄过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三辆车呈倒三角阵型,把我们死死卡在走廊出口和斜坡之间。

第一重包围,成了。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半截枪管。不是玩具,也不是吓唬人的道具,是真家伙,金属冷光映着顶灯,看得我太阳穴直跳。

我咬牙,手一扬,鞋里藏着的金属发卡飞出去,“噗”地扎进最近那辆车的前胎。胎压报警器“嘀”了一声,司机骂了句脏话,猛踩刹车。

就在那一瞬,江叙白动了。

他从右侧突袭,动作快得像道影子,抬手就是两枪。消音器“噗噗”两声,对面两辆车的大灯应声炸裂,玻璃碎片哗啦洒了一地。强光骤灭,四周一下子黑下来,只剩应急灯泛着幽绿。

我立刻背靠立柱,眼角余光扫到江叙白也退了回来。我们俩背靠着背,中间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像两只被围猎的狼。

第二重包围,反向形成。

“你带枪了?”我压低声音。

“借的。”他喘了口气,“不是第一次用。”

我差点笑出来:“你还挺有经验?”

“比你想象的多。”他顿了顿,“他们不会开枪,至少现在不会。”

“为啥?”

“怕打坏东西。”我说。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嗯。”

我刚才是启动了记忆回放——几小时前,顶层套房里,顾明远坐在皮椅上擦枪,边擦边对电话说:“地库有精密设备,别搞大动静。”

那语气,跟菜市场砍价似的,听得我脑门发麻。

这些人是职业的,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得见血。但他们更怕惹麻烦,毕竟这里是学校地库,不是荒山野岭。

所以他们在等,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我握紧U盘,正想说什么,江叙白突然一把扯开衬衫前襟。

锁骨下方,一道旧疤露了出来——心形的,边缘有点歪,像是小时候烫伤又感染过。疤痕颜色发暗,在昏暗灯光下像块陈年膏药。

但我认得。

我脖子上的吊坠,也是心形的,缺口正好能拼上这块疤。

我愣住了。

“现在信了吗?”他声音哑了点,“我不是为了任务才靠近你的。”

我没吭声。心跳快得不像话,脑子里全是小时候那些零碎画面:火场、哭声、一只小手把银片塞进我襁褓……那只手的手腕上,就有这么个疤。

原来不是梦。

“你早知道?”我问。

“五岁那年的事,忘不了。”他说,“你被抱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妈让我跑,我把吊坠塞给你,然后自己被人拖走了。”

我喉咙发紧:“那你干嘛装不认识?”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她。”他转过身,正对着我,“直到月考那天,你笑了一下,左脸有个梨涡——跟我梦里那个婴儿一模一样。”

我差点翻白眼:“所以你是靠梨涡认亲的?”

“不然呢?”他居然笑了,“dNA检测要钱,我又不能直接扑上去喊‘妹妹咱回家’。”

我忍不住抽嘴角:“你可真是个人才。”

话音未落,三辆车同时发动。引擎轰鸣,排气管喷出白烟,明显是要碾过来。

我立马掏出手机,按下了早就设定好的报警键。GpS定位+自动拨号,三十秒内警笛必响。

我们没地方逃,也没打算逃。

只能耗,耗到外面有人听见动静。

车轮开始滚动,一辆冲左边,一辆压右边,中间那辆缓缓前进,像头准备扑食的豹子。

我攥紧发卡,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由远及近,红蓝光一闪一闪,照进地库入口。那节奏太熟了,是我之前黑进交警系统的报警模式,延迟触发,专治各种不服。

三辆车同时减速。

司机们显然没料到警察来得这么快。他们互相打了几个手势,迅速倒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转眼就消失在弯道深处。

地库一下子安静了。

只剩下我和江叙白的呼吸声,还有地上碎玻璃被风吹动的“咔哒”声。

他慢慢扣上衬衫,动作有点慢,像是胳膊使不上力。

“他们还会来的。”他说。

“当然。”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发卡,尖头有点弯了,“这种人,一次不成,就得再来三次。”

他站在我旁边,没走,也没说话。半步距离,不多不少,刚好能挡在我和危险之间。

我抬头看他:“你干嘛一直护着我?”

“你说呢?”他反问。

“别打马虎眼。”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我颈间的吊坠。

“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半。”他说,“另一半,长在我身上。”

我怔住。

风从斜坡口灌进来,吹得我针织衫贴在手臂上。吊坠贴着皮肤,有点烫,像是刚被人捂热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弹壳——刚才江叙白开枪时掉的,我顺手捡了。

铜壳还带着余温,底部刻着一行小字:batch 03-17。

我眯起眼。

这个编号……怎么这么熟?

江叙白看见我表情,也低头看了一眼:“有问题?”

我捏紧弹壳,没回答。

远处警笛越来越近,红蓝光扫过墙壁,像一场无声的 disco。

我盯着那行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画面——养母家阁楼,老录音机播放时,磁带沙沙响,有个女声低低地说:“S-09号实验体,注射时间,1998年3月17日。”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三月十七日。

b。

和弹壳上的批号,只差一个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