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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来,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

我手心一紧,还没反应过来,那家伙已经从舱里翻身而出,速度快得不像刚解冻的人。我只看见一道白影闪过,下一秒就被按在了冷冻舱的金属外壳上,喉咙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掐住。

“你们偷走了我的人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得像条直线,可那双眼睛里全是火,烧得我后背发麻。我挣扎了一下,脚跟蹬在地面上滑出半米,但他的力气大得离谱,指甲都快陷进我皮肤里了。

江叙白几乎是扑过来的。

他整个人撞上来,把那少年撞偏了一点,我的脖子总算松了劲儿。可我也看到他嘴角渗出血丝——伤口又裂了。他喘着气站在我前面,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挡在我身前。

“跑。”他说。

我没动。

这会儿哪还有地方能跑?整个房间警报拉响,红灯闪得人头晕,主控屏上跳出一行血红的字:

【基因炸弹已激活|距离自毁00:01:00】

倒计时开始往下跳。

氧气浓度监测器显示数值飞速下降,空气一下子变得又干又闷。天花板缝隙里飘出淡淡的灰雾,闻着有点甜,像是糖浆烧糊了的味道。

我知道那是催眠气体。

再不解决这事,我们仨都得躺在这儿。

我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冷静。眼前这人虽然长得跟江叙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他不是江叙白。江叙白是那个考试抄我卷子反被老师抓包还冲我眨眼睛的傻子,是下雨天非说伞归我、自己淋成落汤鸡也不肯回头的笨蛋。

可就在我盯着那张脸发愣的时候,脑子里“啪”地一声,画面自动回放了。

不是我主动启动的。

是它自己跳出来的。

十三年前,医院病房,深夜。两个婴儿躺在保温箱里,一个穿着蓝条纹小衣服,一个穿粉的。戴狐狸面具的男人走进来,把两块银坠调了个位置,然后抱起穿粉衣的那个,放进另一个房间。

就在那一瞬,穿蓝衣婴儿的心口,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月牙形的家纹。

和江叙白后腰那个一模一样。

我猛地睁眼,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原来不是巧合。

我们三个,都是同一批实验体。他是备份,我是错换,而江叙白……是他们最初设定的“主程序”。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怎么让倒计时停下来。

我看向江叙白,他正和那少年缠斗。对方动作快,但江叙白仗着经验硬扛,一拳砸在他肩窝,逼退一步。可那家伙根本不疼似的,反手就扣住了江叙白的手腕。

袖子被掀起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了。

他心口也有家纹。

完整的,发着微光。

“合坠!”我突然吼出来,“江叙白!把吊坠拿出来!”

他愣了一下,但没问为什么,直接从衬衫口袋掏出那半块银坠——和我脖子上这块是一对的。

我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膝盖窝,那少年跪了一下,手松了劲儿。我趁机拽住江叙白往后退,把两块银坠拼在一起,然后狠狠按在他心口家纹的位置。

“你呢?”他咬牙问我。

我一把扯下自己的吊坠,转身撩起校服下摆,贴在腰侧胎记上。

“咔哒”一声轻响,像是锁扣对上了。

紧接着,两道光同时亮起。

银坠发热,家纹发光,一圈环形的能量波从我们身上荡出去,像水波一样扫过整个房间。所有电子设备“噼啪”作响,屏幕全黑,连警报声都卡在半截,戛然而止。

倒计时停在最后一秒。

轰——!

一股冲击波炸开,我把江叙白往怀里一拉,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头顶的灯管爆了几个,火花噼里啪啦往下掉,空气中全是焦味和那股甜腻的基因液气息。

那少年发出一声怪叫,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然后瘫倒在地,不动了。

我趴在地上喘气,耳朵嗡嗡响,手指还在抖。

江叙白撑着胳膊坐起来,脸色白得像纸,左臂上的绷带又渗出血。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银坠,又抬头看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哑着嗓子问。

“刚才。”我抹了把脸,“记忆自己跳出来的。你说咱俩是不是挺倒霉的?别人家高中生烦恼是月考排名和暗恋对象,咱俩倒好,天天跟克隆人打架,还得靠祖传吊坠救命。”

他居然笑了下,笑完又皱眉:“你别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想到要‘合坠’的?”

“直觉。”我说,“而且你忘了?上次在实验室,咱们碰过家纹,地面就浮现图案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血脉共鸣——咱们不是什么钥匙,是活体触发器。”

他点点头,慢慢站起来,警惕地看向地上昏迷的少年。

我也爬起来,走过去蹲下。他脸上那股狠劲儿没了,现在看着……其实挺小的,像个普通高中生。脖子上挂着断掉的链子,半块银坠不见了,可能掉在舱里了。

“你说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低声问。

江叙白站到我旁边:“他知道。所以他才恨。”

我沉默了几秒,伸手把他眼皮往上翻了翻,瞳孔对光有反应,命还在。

“先别想那么多了。”江叙白说,“这里不安全,等备用电源恢复,警卫队肯定会上来。”

“上不来。”我指了指瘫痪的主控台,“系统全崩了,门禁锁死,电梯停运。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断电的铁盒子里,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那就是困兽之斗。”他冷笑,“谁先醒,谁动手。”

我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少年手腕内侧有一串数字刺青,很淡,像是用医用染料打的。

b-07-Y。

和冷冻舱编号一致。

Y……应该是“共生体”的代号。

我心头一跳,猛地想起什么。

“江叙白,你之前注射的基因优化剂,是不是写着‘Y-共生’?”

他点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被打过。”我摸了摸后腰,“就在1998年那个雨夜。我们不是后来才被绑定的,是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一组——你负责承载,我负责唤醒。”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他说,“你都不能松手。”

我没回答,只是把银坠重新挂回脖子上,拉好校服领子。

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满地狼藉。烧坏的仪器冒着烟,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和数据线。那少年静静躺着,呼吸微弱,像睡着了。

江叙白靠着墙,一边流血一边保持警戒。

我站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跳声越来越稳,和身边那个人的,渐渐同频。

这时,我腰间的U盘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病毒预警。

是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

发件人Ip地址被层层伪装,但结尾有个熟悉的代码段——和师父“夜枭”早年留下的暗号格式一模一样。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江叙白察觉到我的异样:“怎么了?”

我还没开口,角落里的少年突然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