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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往下掉,风很大,我咬着牙,嘴里U盘硌得难受。江叙白抓着我的手,数了三声,我们就跳了下去。

落地时膝盖差点摔断,疼得不行。可没时间管疼,直升机刚砸在跑道上,实验室的警报就响了,红灯来回闪。我滚到墙边,赶紧把U盘插进设备,开始检测空气。

“有毒素。”我说,“紫色的雾,里面有让人发疯的东西,还加了能激活dNA的药,和之前体检的数据对得上。”

江叙白靠着墙喘气,衣服都被汗湿透了。他看了一眼中间的台子,突然一脚踢翻一个玻璃瓶。

“哗啦”一声,瓶子碎了,紫雾冒出来,又停在半空。

我瞪他:“你干嘛?这是放毒吗?”

他指着地上。

雾慢慢升起来,在空中扭了几下,竟然变成一张脸——卷发、金项链、红棉袄。

是我养母。

十年前她哄我喝药的时候,也是这表情。

“别慌。”江叙白小声说,“去右边柜子最下面,找蓝色标签。”

我不多问,冲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有一支透明小瓶子,写着“ZS-0723”。我拿起来对着光看,瓶身反光里居然有我小时候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穿旧毛衣,站在阁楼门口。

就是那天我发现录音机的日子。

我手一紧。这不是实验记录,是冲我来的。

“女儿!”

背后传来哭声。

我猛地回头,通风口盖子被掀开,一个人跳下来,手里拿着针管,正是穿红棉袄的养母。她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我是为你好!”她声音发抖,“他们要杀你,只有我能救你!快跟我走,打一针就能活!”

这话我听过。

十岁那年,她也站在我床边说“喝了就不发烧了”,结果我半夜梦见自己变成老鼠,在笼子里爬。

我悄悄打开记忆回放。

画面回到十年前:昏暗的阁楼,她端着一碗黑药,右手摸着金项链,嘴角微微上扬。

现在,她又在摸项链。

动作一模一样。

我冷笑,弹出U盘,“啪”地打中她手腕。

针管掉了,摔在地上。

“你说的‘活体容器’,是不是我?”我盯着她,声音不大,但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她往后退,脸色变了。

第一次,她看我的眼神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害怕。

“你……你怎么会……”她说不下去。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喝你药就能睡三天的小孩?”我一步步走近,“你以为我还信你?”

她想说话,我直接打断:“你把我当实验品养大,就是为了今天?等顾明远拿我去换钱?”

“我不是!”她尖叫,“我是保护你!他们是坏人!”

“哦?”我挑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瓶上有我的照片?为什么你每次说谎都摸项链?为什么你衣柜底下藏着带血的护士服?”

她僵住了。

我说:“你猜我现在脑子里放过多少遍你的表演?每一秒我都记得,连你眨眼次数都数过。”

她嘴唇发抖,突然扑上来:“你不懂!他们要杀你!我才是亲妈!”

江叙白一步挡在我前面,冷冷地说:“亲妈会拿女儿做实验?亲妈会在药里加让人变傻的东西?”

她愣住。

我绕过去,蹲下捡起那支瓶子,对着灯看。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毒,还是解药?”我问。

江叙白喘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块烧焦的电路板,是从刚才的瓶子里抢出来的。

“ZS是重组血清。”他说,“对有突变基因的人是毒药,会破坏神经;但对普通人,或者被改造过的人,反而是解药,能清除异常细胞。”

我明白了。

顾明远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我和江叙白失控,他就用这血清把我们清除掉。

就像删文件一样。

“那我们就让它……”我把瓶子塞进衣服口袋,贴着心跳的地方,“变成他们的末日。”

江叙白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的基因,是唯一能中和毒素的。换句话说——我们就是解药。

我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地上残留的紫液里。

一秒。

两秒。

液体颜色变了,从紫变蓝,最后成了淡淡的银色。

成功了。

我的血正在净化它。

我抬头看江叙白:“我们的基因,可以改写它的程序。”

他点头,忽然扶住墙,脸色发白。

“你也吸到了?”我问。

“一点点。”他喘着,“还能撑。”

我皱眉,正想说什么,养母又扑过来,手里多了把手术刀。

“你们不能走!”她吼,“你们走了,我就完了!”

江叙白反应很快,一脚踢飞她的刀,刀撞在架子上,“当啷”响。

她摔倒在地,额头流血,还在往前爬。

“求你们……别走……”她哭着,“我也是被逼的……他们拿我儿子威胁我……”

我停下。

又是这套话。

十年前她说“不给饭吃”,后来是“弟弟生病要钱”,再后来是“敢说出去全家死”。

眼泪、亲情、逼迫,每次都一样。

我蹲下,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十三年前医院里,是谁叫你去的?是谁让你抱走一个婴儿,把自己的孩子换进去?”

她张嘴,说不出话。

“是你自己愿意的,对吧?”我轻声说,“你不是被迫,你是贪。沈家的钱,顾明远给的好处,还有那种‘我是恩人’的感觉——你喜欢踩在我头上,是不是?”

她不哭了。

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好像第一次认识我。

我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从你把我关在阁楼喂药那天起,你就不是我妈了。”我说,“你现在流的眼泪,连味道都是假的。”

江叙白走过来,递给我一根黑绳。

“U盘还能用?”我问。

“勉强。”他点头,“信号弱,但能连服务器。”

我赶紧把瓶子里的数据扫进U盘,加密三层,存进隐藏区。

“走。”我说,“在这待久了,脑子都要坏。”

我们朝出口走,背靠背,小心看着四周。

身后,养母坐在地上,手里攥着断掉的金项链。

警报灯还在闪,红得刺眼。

毒雾慢慢散了,海风吹进来,有点咸。

走廊尽头有扇金属门,开着一条缝,透出蓝光,像是某种机器在运行。

“那边是控制室?”我问。

“可能是。”江叙白说,“也可能是陷阱。”

“总比在这等死强。”我活动下手腕,“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十三年前。”

他看我一眼,忽然笑了。

“这次换我跟着你。”他说。

我们一起走向蓝光。

刚走几步,后面有动静。

我回头。

养母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手里拿着另一支针管,朝我们冲来。

“别怪我!”她喊,“是你们逼我的!”

江叙白要上前,我拦住他。

“这次,让我来。”

我迎上去,在她刺过来的瞬间一闪,左手扣住她手腕,右手一拳打在她胳膊上。

“咔”一声,针管掉了。

她跪下,惨叫。

我低头看她:“记住,下次见面,我不只会打你胳膊。”

然后转身,拉着江叙白走进门。

蓝光越来越亮。

两边出现玻璃舱,里面漂着很多试管,都标着“ZS”。

最里面的舱最大,贴了张纸条。

我看不清字。

但我知道——

那里藏着比血清更重要的东西。

我们加快脚步。

门在关。

差十公分。

九公分。

我冲上去,肩膀撞上门缝。

卡住了。

江叙白跟上,挤了进来。

眼前是一排屏幕,全亮着。

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

和我在阁楼找到的那一台,一模一样。

我走过去,手指碰到机身。

它自己开了。

沙沙响了几秒,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七月二十三日,项目启动。双生子分离,宿主植入,基因锁激活……”

我全身一震。

这声音——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