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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突然变急,我和江叙白被冲得贴在一起。他用手臂顶开塌下来的铁门框,肩膀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但他没说话。

我先爬出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跟上来时,手臂又蹭到墙,衬衫破了,血混着水往下滴。他还是把我拉到身后,挡在前面。

“出来了。”他开口,声音很哑。

我没回应,看着前方。

月光照在一块锈铁门上,旁边有块歪斜的牌子,“K-7”两个字几乎看不清。可我记得——十年前养母说过:“东西放K-7,清道夫会来取。”

就是这里。

后面还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我们现在出来了,没被困死在下水道。

江叙白靠在柱子上喘气,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泥水,“你还能用记忆回放吗?”

我闭眼试了一下,脑子像卡住一样,画面闪了几下就没了。刚完成血契,能力还没恢复。

“能用一点。”我说,“但不能靠它保命。”

他点头,看了看四周。码头空荡荡的,集装箱堆得像迷宫,远处几盏灯忽明忽暗,风吹得铁皮响。

突然,七个人从集装箱后走出来,动作整齐,都戴着面罩,手里拿的不是警察用的那种枪。

我们站着不动,他们也不开枪,慢慢围成半圈,越收越紧。

带头的人走出,摘下面具。

我心跳一停。

是校长。

三个月前他还站在升旗台上讲“校园安全”,现在却穿着黑作战服,手里握着一把消音枪,枪口对准江叙白。

“你?”江叙白冷笑,“退休生活挺忙啊。”

校长不理他,看向我,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数据呢?”

我立刻往前一步,挡住江叙白。

手腕上的黑绳还在发烫。上一章他说别提U盘的事,但现在——越藏着,越像有问题。

我举起手里的焦黑碎片,脖子上的吊坠也晃了一下,“你们要的是这个?我带来了。”

校长眼神一闪,目光落在我手上。

就是现在。

我猛地扯下吊坠,另一只手掀开江叙白的衣领,按住他锁骨下的月牙胎记。

两个东西碰在一起。

蓝光炸开。

不是之前那种微弱的光,这次像电流打在空气里,刺眼睛。周围的人都退了一步,校长瞳孔一缩。

但他没放下枪。

“江家的杂种,毁我家二十年!”他咬牙,手指扣上扳机。

我站在蓝光中,脑子突然清楚了一瞬。

记忆回放——启动。

画面跳到半年前的一天下午。我路过校长办公室,拍了一段视频:他弯腰打开书桌第三个抽屉,逆时针转三圈,再用力一拉,暗格弹出来。

我当时觉得这老头真讲究,现在才知道——这是密令开启方式。

和师父留下的“清道夫”接头暗号,一模一样。

蓝光还在,我往前走一步,吊坠贴着胎记,整条手臂都在麻。

“校长。”我声音不大,“你书房第三格抽屉,逆时针转三圈再拉,是不是藏着‘清道夫’的徽章?”

他整个人僵住。

其他人也停下动作。

没人说话。

风刮过,蓝光在我指尖闪。

我又上前一步,声音冷下来:“你要是清道夫的人,就该知道一句话——”

“大小姐归位,万刃伏首。”

话刚说完,校长的枪“当啷”掉在地上。

接着,他膝盖一弯,跪了下来,头低着,额头快碰到地面。

“大小姐……”他声音发抖,像哭又像笑,“您终于回来了……”

我没动。

江叙白也没动。

他靠着柱子,手臂还在流血,眼神清醒,一直盯着校长的后脑勺。

我松开吊坠,蓝光慢慢消失,手臂不麻了,心跳却更快。

原来是真的。

我不是捡来的倒霉孩子,也不是什么错换人生的苦情角色。

我是被安排好的“大小姐”。

这些人,本就该向我下跪。

“你什么时候开始查我的?”我问。

校长跪着抬头,脸上皱纹在抖,“从你第一次在校门口摔倒,自己爬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不哭,反而回头看监控——普通孩子不会那样做。”

我一愣。

那是高一开学第一天,我故意考砸数学卷子,想进保安室调监控。没想到,早就有人盯上我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江叙白开口,声音很冷,“之前顾明远派人泼红漆、下药、栽赃,你装看不见?”

校长低头,“清道夫有规矩:不到命定之日,不得现身。我们等了十三年,就等你撕开伪装,主动归位。”

“所以你们一直在看戏?”我冷笑,“看我被宋璃陷害,看我装傻,看我差点死在手术台?”

“是。”他没否认,“只有你自己走完这条路,才能激活血脉权限。外人帮忙,会触发反噬。”

我太阳穴突突跳。

我这些年拼命查真相、躲追杀、斗心机,全在他们的计划里?

“那现在呢?”我盯着他,“你们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校长抬头,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慈祥校长,而是一个等主人回来的老仆。

“清洗。”他说,“清道夫的任务,是清除所有污染源。顾明远、宋璃、周明、陈宇……还有ZS计划的残党,一个都不能留。”

“凭什么?”江叙白嗤笑,“你们算什么东西,替天行道?”

“我们不算什么。”校长平静地说,“但我们效忠的人,是唯一活着的实验体正统继承者。”

他说完,再次低头,“大小姐,命令一下,刀已磨好。”

我没说话。

江叙白靠在柱子上,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些人嘴上说忠诚,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陷阱?今天能跪我,明天就能杀我。

“你说你是清道夫首领。”我慢慢开口,“证明给我看。”

校长没犹豫,解开衣服领口,露出胸口一道旧疤,形状像断掉的刀。

“这是当年为保护沈夫人留下的。”他说,“她在产房被刺三刀,还死死抱着保温箱。我带她突围,死了十七个兄弟。”

我呼吸一紧。

记忆回放里有过这一幕——模糊的画面中,一个女人躺在血泊里,怀里抱着婴儿,男人背着人往外跑。

那时我不知道他是谁。

现在我知道了。

“你还留着什么?”我问。

他从口袋掏出一块金属牌,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上面刻着:“清道夫·守陵人·编号001”。

背面是一串数字:0723。

和我档案上的编号一样。

我捏着牌子,看向远处海面。

警灯的光还在闪,但已经远了。这场混乱里,没人管这片废弃码头。

我现在站在这堆废铁中间,听一个“退休校长”对我下跪效忠。

荒唐吗?挺荒唐的。

可更荒唐的是,我已经开始信了。

“你们有多少人?”我问。

“七人,都是当年活下来的旧部。”他一挥手,其他六人齐刷刷单膝跪地,动作一致。

江叙白冷笑:“排场不小。”

我没理他,继续问:“武器、装备、据点,都有吗?”

“有。码头地下三层是备用基地,有通讯设备、医疗舱、武器库。”

“能黑进市政系统吗?”

“可以,但需要更高权限密钥。”

我低头看手里的吊坠碎片。

答案已经有了。

我转身看向江叙白,伸出手,“把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扯下来。”

他皱眉,“干嘛?”

“别问,快点。”

他犹豫一秒,还是扯下纽扣,递给我。

我把纽扣和吊坠碎片放在一起。

金属相碰,一道细蓝光闪过。

一段记忆自动解锁——

一间暗室,两个婴儿躺在并排的保温箱里。墙上挂着两块银吊坠,一个写着“ZS”,一个写着“xY”。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虚弱但坚定:

“记住,他们是钥匙,也是锁。只有合二为一,才能打开那天堂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