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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青禾离开后,福晋独自在窗下坐了许久,承诺是许下了,但如何向阿哥爷开口,却需要好生思量。

自打进府以来,阿哥爷待她一向是尊重有余,亲近不足,礼数上从不亏欠,但夫妻间的温存体贴却还是比较稀薄的。去年一起伴驾出行的时候,倒是有过短暂的蜜月期,但回来后好像感情也没有多少增进,还是那般不温不火。

福晋心里清楚自己在阿哥爷心中的分量并没有那么重,直接去求这样一件违反常例的事情,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时机很重要。

她默默盘算着:自己如今伤着,阿哥爷火灾前因为八爷的事情心里烦闷朝她发脾气,本来就有点理亏。发完脾气又赶上火灾的事,对她的愧疚自然更加深切。这几日他就来得比往常勤快,态度也温和许多。

现在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她抬眼看了看窗外,院子里悬挂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大后天,三月初六,侧福晋就要进府了。到时候新人进门,阿哥爷的注意力必然会被分散。就算他对青禾真的存了点什么别的心思,在新人的柔媚和喜庆的氛围中,或许也不会太过执着?

想到这里,福晋下定了决心。就今天晚膳时说。

傍晚时分,胤禑从外面回来,果然先到了福晋这里。他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团花纹暗花缎便袍,腰间系着黄带子,神色好像轻松了不少。

福晋受伤之前,他曾因八哥胤禩之事心烦意乱,在晚膳时对福晋发了脾气,而且在一堆下人面前直接拂袖而去,事后他自己也觉得不妥。

加之福晋又遭此大难,他心中愧疚更甚,因此这几日只要得空,便会过来坐坐,以示抚慰。

“今儿个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得厉害吗?”胤禑在福晋对面的炕椅上坐下,随口问道。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赶紧福晋似乎不像从前那样刻板,好像和软了许多。

瓜尔佳氏在朝中威望不可小觑,看福晋的姐姐能成为太子妃就知道,胤禑不甚得宠,母族又不显,在她面前多少有点心虚,她又总是端着福晋的架子,和她真的很难亲近起来。

不过这次火灾后她好像变了,他来的时候,言谈间也不再都是规矩、礼节之类的话了,胤禑自然乐在其中。

“谢爷关心,好多了,胡太医说恢复得不错。”福晋微微欠身回答。

胤禑点了点头,似乎颇有谈兴,说道:“今儿个在外面碰到了三哥和四哥,说了会子话。三哥还是老样子,满口的之乎者也,前儿还得了几本宋版书,跟我们炫耀了半天。”

“四哥倒是难得,竟跟我们说起他庄子上的耕牛下了崽,还详细问了农时......”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闲聊的趣味,显然朝中因八阿哥倒台带来的紧张气氛已经缓和,他的心情也随之松快了些。

福晋勉强笑着附和了几句,夸诚亲王风雅,雍亲王心系农桑。但她心里惦记着青禾的事,应答起来便少了几分往日的流畅自然,显得有些神思不属。

胤禑察觉到了,停下话头,看向她,眉头微蹙:“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福晋见问,知道不能再拖。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她抬起眼,目光恳切地看向胤禑,声音放得柔缓:“爷,妾身没事。只是......今日妾身唤了青禾过来说话,想着她舍命救了我,总该当面好好谢她。”

胤禑听到青禾的名字,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福晋继续道:“我想着常规的金银首饰没有新意,又实在不知怎么感谢,便问她想讨个什么赏。本来想着就算她想要换个更得脸的差事,我也能做主应下。”

“没想到她却说,她在伺候爷七年,一直尽心尽力,如今伤了脸,自觉不便再在主子跟前伺候,加之年岁也差不多了,便想求个恩典,能否提前放出宫去。”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胤禑的神色,语气愈发委婉:“妾身想着青禾这些年来,确是任劳任怨,规矩懂事,此番又立下大功。她既有了这个念头,脸上又落了疤,女孩子家......终究是在意的。”、

“提前放出宫去,安生度日,似乎也不无不可。所以妾身贸然想请爷的示下。”

胤禑听完,脸上的轻松笑意瞬间凝固了。

他先是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个请求。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混合着被冒犯轻视的愠恼猛地窜上心头。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嘴角紧紧抿起,却不立刻发怒,室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福晋的心提了起来,屏住呼吸,不敢再多言。

良久,胤禑才像是极力压制住了翻涌的情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他猛地站起身,看也没看福晋一眼,只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知道了,容我考虑考虑。今日也比较晚了,我书房还有事,你好好歇着吧。”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径直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福晋看着他气鼓鼓地消失在门帘后,无力地靠回椅背,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事情果然不像她想的那般容易,阿哥爷这反应......

青禾出宫的事,怕是还有得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