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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婆婆吃着馒头,指尖忽然顿了顿,目光望向巷口的方向,眉头轻轻蹙起。方才还飘着槐香的风里,竟掺了丝极淡的土腥气,不是园里新翻泥土的清润,是带着陈腐与寒意的腥,像埋在地下千年的朽木,突然翻出了地面。

“怎么了,赵婆婆?”小石头注意到她的神色,咬着馒头的动作慢了下来,衣襟里的槐叶忽然轻轻颤了颤,银光透过粗布,在腰间晕出圈极淡的冷光——这和之前遇着虚气时的感觉不一样,虚气是凉,这气息却是寒,像冰碴子往骨头缝里钻。

赵婆婆把手里的馒头放在竹篮里,起身往巷口走,布兜里的槐叶簌簌作响:“风里有古怪气,不是虚气,也不是活灵气,倒像是……地底下翻上来的古气。”她走到巷口,伸手往空中探了探,指尖刚碰到那丝土腥气,就猛地缩回手,指尖竟凝了点白霜,“好重的寒煞,这气息不对劲,怕是要出事。”

胡叔和李伯也赶紧跟过来,胡叔从布兜里掏出活灵册,刚翻开一页,册子里的活灵图案就剧烈地颤动起来,原本亮着的银光暗了大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这气息能克活灵!”胡叔脸色沉了下来,“昨儿解了虚气,今儿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寒煞?莫不是跟山外的地界有关?”

正说着,沈砚忽然指着西边的山:“你们看!那山上好像有烟!”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西边的黑石山山顶,飘着股灰黑色的烟,不是炊烟的暖白,是带着寒意的灰,像条黑蛇,顺着风往巷口的方向爬。

“黑石山?”赵婆婆的脸色更沉了,“那山上全是黑石,连草都长不出来,哪来的烟?怕是山底下的东西要出来了。”她转身往回走,脚步快了些,“咱们得去看看,要是寒煞真从山里翻出来,不仅这西院的活灵要受影响,整个巷子都得遭殃。”

众人也不敢耽搁,张婶和王嫂赶紧收拾好竹篮和陶罐,苏晓把剩下的野菊种子揣进兜里,凌峰扛着新竹匾——他说竹匾刷了桐油,能挡点寒煞,小石头则把槐露瓷瓶和通灵叶紧紧攥在手里,衣襟里的槐叶颤得更厉害了,银光忽明忽暗,像在预警。

往黑石山走的路上,风里的土腥气越来越浓,路边的草叶慢慢蔫了下去,沾着的晨露凝结成了白霜,连青石板都变得冰凉,踩上去打滑。小石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攥着槐露瓷瓶的手紧了紧,瓷瓶里的槐露忽然暖了起来,顺着指尖往全身爬,驱散了些寒意。

“把槐露倒点在手上,能挡寒煞。”赵婆婆从布兜里掏出个小碗,倒了点槐露,分给众人,“这是守槐人送的槐露,晒了四十九天,能克寒煞,你们都抹点在袖口和衣领上,别让寒煞沾着身子。”

众人赶紧照做,槐露刚抹在衣服上,就散发出股浓醇的槐香,风里的土腥气碰到槐香,竟慢慢退了些,连路边的草叶都恢复了点绿意。“这槐露真管用!”凌峰惊喜地说,伸手摸了摸袖口的槐露,“比柏叶汁还厉害!”

赵婆婆点点头,脚步没停:“守槐人的槐露是用老槐叶的晨露晒的,带着活灵的阳气,寒煞最怕这个。只是黑石山底下的东西能散出这么重的寒煞,怕是不简单,咱们得小心些。”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黑石山脚下。山脚下的黑石更密了,棱角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连风都绕着黑石走,发出“呜呜”的响,像哭腔。山顶的黑烟越来越浓,已经飘到了半山腰,山缝里还渗出些黑褐色的水,落在地上,竟把石头都腐蚀出了小坑。

“这水有毒!”胡叔赶紧拉住想凑过去看的虎子,“别碰,沾着皮肤会烂的。”他从活灵册里抽出张画着槐叶的纸,放在黑水上,纸刚碰到水,就“滋滋”地响,很快就变成了黑灰。

小石头攥着通灵叶,叶上的银光忽明忽暗,映出个模糊的图案——是个巨大的头颅,额头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像蛇又像藤,周围还绕着黑气。“通灵叶在预警!”他赶紧把通灵叶举给众人看,“这图案是什么?看着好吓人。”

赵婆婆凑过来,盯着图案看了半天,脸色变得苍白:“这是……蚩尤的头!上古时候的大魔神,传说他被封印在黑石山底下,头被单独封在山洞里,难道是封印破了?”

“蚩尤?”众人都惊呆了,沈砚手里的竹篮差点掉在地上,“我爹说过蚩尤的故事,说他能呼风唤雨,还能吞活灵,要是他出来了,咱们怎么办?”

赵婆婆深吸了口气,从布兜里掏出片干槐叶,放在手心:“别慌,蚩尤的封印是上古传下来的,没那么容易破。咱们先找到封印他头的山洞,看看是不是封印松动了,要是能补上,就能暂时压住他。”

众人跟着赵婆婆往山深处走,黑石越来越多,山缝也越来越大,风里的寒煞更重了,连槐露的槐香都淡了些。走了会儿,赵婆婆忽然停住脚,指着前面的一个山洞:“就是那里!洞口的黑石上刻着封印纹!”

众人抬头望去,山洞藏在两块巨大的黑石中间,洞口的黑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不是普通的石头纹,是带着银光的符号,像活灵册上的图案,只是这些符号的银光已经很淡了,有的地方甚至断了,露出里面的黑石。山洞里飘出股浓得化不开的土腥气,还夹杂着低沉的喘息声,像巨兽在睡觉。

“封印真的松动了!”赵婆婆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们看这些符号,好多都断了,寒煞就是从断口漏出来的。”她从布兜里掏出槐露瓷瓶,拔开塞子,把槐露倒在断了的符号上,槐露刚碰到黑石,符号就亮了些,喘息声也弱了点。

胡叔赶紧打开活灵册,把册子里的活灵图案往洞口飘,银线落在符号上,断了的地方慢慢连了起来:“咱们得赶紧把封印补上,不然等符号全断了,蚩尤的头就会解封,到时候就完了。”

众人也赶紧帮忙,苏晓把野菊种子撒在洞口周围,野菊种子刚碰到土,就冒出了嫩芽,虽然带着寒煞,却还是努力往上长,挡住了些从山洞里漏出来的黑气;凌峰用竹匾挡住洞口,桐油的光和符号的银光混在一起,驱散了些寒煞;小石头则把通灵叶贴在黑石上,叶上的银光往符号里钻,断了的符号又连了几段。

可就在这时,山洞里的喘息声突然变大了,一股巨大的黑气从洞口冲了出来,把竹匾都掀飞了,野菊嫩芽瞬间就蔫了,活灵册上的活灵图案也暗了下去。赵婆婆手里的槐露瓷瓶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把瓷瓶塞给小石头:“快,把槐露倒进山洞里,槐露能镇住蚩尤的寒气!”

小石头接过瓷瓶,深吸一口气,往洞口跑。刚跑到洞口,就看见山洞里有个巨大的头颅,比西院的老槐树还大,额头上的纹路亮着黑气,眼睛紧闭着,却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头颅周围绕着黑气,黑气里还裹着些破碎的符号,是封印的碎片。

“蚩尤的头!”小石头心里一紧,赶紧拔开塞子,把槐露往头颅上倒。槐露刚碰到头颅,就发出“滋滋”的响,黑气瞬间散了些,头颅上的纹路也暗了点,喘息声也弱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头颅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不是人的眼睛,是黑色的,像两个黑洞,里面还绕着黑气,盯着小石头,声音低沉得像打雷:“小小槐灵,也敢来管本神的事!”

小石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瓷瓶差点掉在地上,衣襟里的槐叶突然亮了起来,银光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绕着通灵叶,形成了个小小的槐叶盾。“你……你别过来!”他鼓起勇气喊道,“封印没破,你还不能出来!”

蚩尤的头冷笑一声,黑气从嘴里喷出来,往小石头冲去:“封印?不过是些破铜烂铁,本神早晚要出去!你身上有槐灵的气息,正好给本神当养料!”

“小心!”赵婆婆和胡叔赶紧冲过来,赵婆婆把布兜里的干槐叶全撒了出去,干槐叶碰到黑气,瞬间就变成了银光,挡住了黑气;胡叔则把活灵册往空中一抛,册子里的活灵图案全飘了出来,银线织成个大网,往蚩尤的头罩去。

可蚩尤的头力气太大了,黑气一冲,就把银网冲破了,活灵图案也碎了好几张。胡叔一口血喷了出来,往后倒去,李伯赶紧扶住他:“胡叔!你怎么样?”

“我没事!”胡叔擦了擦嘴角的血,从布兜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这是星议送的‘镇灵符’,能镇住上古魔神,快,把它贴在蚩尤的额头上!”

沈砚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齿轮和槐叶的图案,还沾着点银线。他深吸一口气,往山洞里跑,刚跑到蚩尤的头旁边,就把符纸往额头上贴。可符纸刚碰到额头,就被黑气弹了回来,沈砚也被黑气冲得往后退了几步,摔在地上。

“没用的!”蚩尤的头大笑起来,黑气更浓了,山洞都开始震动,黑石从顶上往下掉,“本神的寒气能克一切活灵,你们这些小东西,根本拦不住我!”

小石头看着众人都受了伤,心里又急又怕,衣襟里的槐叶忽然更亮了,还传来阵熟悉的槐香——是西院老槐树的气息!他忽然想起守槐人说的,老槐树是山外槐林的“槐首”,能通灵性,说不定老槐树能帮他们!

“老槐树!”小石头对着洞口大喊,声音都有些发颤,“蚩尤要出来了,你快帮帮我们!”

话音刚落,衣襟里的槐叶突然飞了出来,在空中变成了片巨大的槐叶,银光闪闪,往蚩尤的头罩去。同时,山外传来阵巨大的槐香,顺着风往山洞里飘,槐香里还带着无数片小小的槐叶,像下雨一样,落在蚩尤的头上。

蚩尤的头脸色一变,黑气瞬间散了些:“槐首的气息!你竟然能召唤槐首!”他想往山洞里退,可巨大的槐叶已经罩了下来,银光裹着槐香,把他牢牢地困住,额头上的纹路也暗了下去,眼睛地困住,额头上的纹路也暗了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了,喘息声也变得微弱。

众人都惊呆了,赵婆婆赶紧爬起来,往洞口跑:“是老槐树!它在帮咱们!快,趁现在把封印补上!”

众人赶紧行动,胡叔拿出活灵册,把剩下的活灵图案全飘了出去,银线落在洞口的符号上,断了的地方全连了起来,银光比之前更亮了;苏晓把剩下的野菊种子撒在洞口周围,这次野菊嫩芽长得更快了,还开出了小小的黄花,挡住了山洞里的

寒煞;凌峰把竹匾重新放在洞口,用槐露在竹匾上画了个槐叶符号,桐油的光和符号的银光混在一起,形成了个双层的盾;小石头则把通灵叶贴在洞口的黑石上,叶上的银光往符号里钻,让封印更牢固了。

没一会儿,封印就补好了,洞口的符号亮得像太阳,山洞里的寒煞也散了,黑石上的白霜也化了,连山缝里的黑褐色水都变成了清水。巨大的槐叶慢慢变小,飞回了小石头的衣襟里,山外的槐香也淡了下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破碎的活灵图案和众人身上的伤,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终于……终于把封印补上了。”赵婆婆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片破碎的干槐叶,“幸好有老槐树帮忙,不然咱们真的拦不住蚩尤。”

胡叔也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说:“是啊,老槐树真是咱们的救星。看来守槐人说的没错,老槐树是槐首,能护着咱们。”

小石头走到洞口,摸了摸黑石上的符号,符号的银光暖暖的,像老槐树的手。他衣襟里的槐叶轻轻颤了颤,像是在跟他说话,通灵叶也亮了起来,映出个小小的槐叶图案,旁边还画着个“安心”的符号。

“老槐树在跟咱们说安心呢。”小石头笑着说,把槐露瓷瓶里剩下的槐露倒在洞口的黑石上,“咱们给老槐树道谢,以后咱们更要好好护着它,护着西院。”

众人都点了点头,凌峰站起来,把竹匾扛在肩上:“咱们回去吧,西院的活灵还等着咱们呢,还有晒好的槐礼芽,回去泡点茶,暖暖身子。”

往回走的路上,风里的槐香又浓了起来,路边的草叶恢复了绿意,青石板也变得温暖,连阳光都比之前更暖了。众人聊着刚才的事,虽然害怕,却也觉得庆幸——庆幸有老槐树帮忙,庆幸众人齐心协力,才守住了封印,守住了西院,守住了整个巷子。

快到西院时,小石头忽然看见巷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守槐人!他拄着槐木拐杖,手里拎着个布包,正笑着往他们这边看。

“守槐人!”小石头高兴地喊,往巷口跑。

守槐人笑着迎上来,把布包递给赵婆婆:“我知道你们去了黑石山,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