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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我与太子,皆是恶鬼归来 > 第27章 一曲惊鸿,艳压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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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曲惊鸿,艳压群芳

安寿堂内,人仰马翻。

苏老夫人那口鲜血喷洒在梨花木桌上,点点暗红,如同雪地里开出的梅花,触目惊心。柳姨娘和苏轻柔的尖叫声凄厉刺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丫鬟婆子们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去撞翻了烛台,灯油泼洒一地,有的慌不择路地跪下磕头,更多的是围着老夫人,哭喊着“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

在这片令人作呕的、歇斯底里的混乱中,那名禁军侍卫的出现,便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沸腾的油锅。

他不是走..进来的,他是“出现”在门口的。

高大的身影披着夜露的寒气,仿佛将门外所有的黑暗都带了进来。他厚重的战靴踩在门槛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声响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瞬间让堂内所有的哭喊和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柳姨娘的半声哭嚎凝固在脸上,苏轻柔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也因惊恐而瞬间瞪大。

侍卫对眼前的闹剧视若无睹。他那双藏在铁盔阴影下的眼睛,从始至终只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混乱的人群,在苏凌月面前三步之处,“唰”的一声,单膝跪地,甲胄摩擦发出冰冷的声响。

他从怀中捧出一个通体乌黑的小巧瓷瓶,高高举过头顶。

“殿下让您久等了。”

侍卫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仿佛眼前这出老夫人吐血、庶母庶妹惊惶的闹剧,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皮影戏。

苏凌月的目光从那本沾血的账册上缓缓移开,落在了那个小巧的瓷瓶上。

就是它。

她苦心筹谋、不惜以身犯险、清算内宅、震慑祖母、搅得这将军府天翻地覆,所等待的……就是这个东西。

赵辰的“诚意”。

也是她和父亲兄长唯一的生机。

「这就是...那个病弱太子真正的面目。他不是在施舍,他是在下注。他把苏家的命和我自己的命,一并压在了这张赌桌上。而这个瓷瓶,就是我们的第一张牌。」

她缓缓地伸出手,指尖冰凉,却稳如磐石。她没有去管那已经开始悠悠转醒、发出呻吟的老夫人,也没有理会那两个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走上前,在那名禁军侍卫面前,平静地接过了那个瓷瓶。

瓶身入手冰凉,质地细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苏凌月将瓷瓶握在掌心。

「一曲惊鸿,艳压群芳。」

她的脑海中,没来由地闪过了这八个字。

赵辰倒真是会选词。明日的朱雀大街,就是他为她搭的戏台。三皇子的人是观众,皇帝的耳目是观众,这满天神佛都是观众。她不能有半分错漏。唱错一句,便是万劫不复,满门陪葬。

她必须上演一出最惊心动魄的“假死”之戏。

这出戏,要骗过三皇子的杀手,要骗过皇帝的耳目,要骗过这天底下所有的人。

这,就是她的“一曲惊鸿”。

她要用父亲和兄长的“死亡”,来“艳压”所有人的算计。

“苏大小姐。”那名侍卫见她收下了药,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殿下还有一句话。”

“请讲。”

“药力发作,需一个时辰。无色无味,入水即化。事成之后,服下此物。”侍卫从怀中又取出一个更小的蜡丸,和瓷瓶一并放在了苏凌月的手心,“此乃解药。”

“明日此时,殿下……会在城外寒山寺,静候佳音。”

苏凌月的心猛地一沉。

明日此时。

赵辰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时间和地点。这意味着,从父亲兄长“假死”、到她中途劫人、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个大活人运出天启城,送到几十里外的寒山寺。

她只有二十四个时辰。

「赵辰,你给我的不是生路,你给的是一条在刀尖上跳舞的钢丝。」

“知道了。”她缓缓地收紧了手心,将瓷瓶和蜡丸尽数藏入袖中,“替我多谢殿下。告诉他,明日的这出戏,定不会让他失望。”

“是。”侍卫低头,不再多言,起身时身影一闪,便如同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侍卫一走,安寿堂内那被强行压抑的混乱和哭喊声便仿佛被放大了十倍,重新灌入了苏凌月的耳朵。

“快……快来人啊!老夫人……老夫人醒了!快传大夫!”柳姨娘终于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到老夫人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鼻息。

“吵什么。”

苏凌月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冬月的雪水,兜头浇在了柳姨娘的头上。

她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这片狼藉,眼中没有半分温度。

“祖母急火攻心,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这么大声,是怕她死得不够快吗?”她走到桌边,端起那碗早已凉透的白米粥,走到柳姨娘面前,递给了她。

“姨娘,”她的声音很轻,“祖母年纪大了,不宜操劳。你和妹妹的哭声……太吵了。”

柳姨娘对上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那哭声竟真的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了。

“你……你想怎么样……”柳姨娘抖着声音问道。

“不想怎么样。”苏凌Yue将粥碗塞到她手里,“今夜的‘家宴’还没用完。祖母晕了,你们就替她用吧。”

“姐姐,你怎能如此……”苏轻柔终于开了口,她扶着桌沿站起身,那双一向柔弱似水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刻骨的怨毒,“你怎能如此作践祖母!你……”

“我作践她?”苏凌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缓缓走近,从桌上捡起那张沾着老夫人鲜血的当票,直接甩在了苏轻柔的脸上。

“那你告诉我,她拿着我母亲的血汗钱去填她娘家那个无底洞的时候,可曾想过‘作践’二字?!”

“她在我母亲弥留之际,用一卷草席将她草草下葬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我父亲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

“还是说……”苏凌月猛地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森然道,“你们母女二人,拿着从我母亲嫁妆里偷来的银子,去给你那三皇子殿下铺路的时候,就心安理得吗?!”

“不……不!”苏轻柔被她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她一把抢过柳姨娘手中的粥碗,也不管那粥有多冰冷,就那么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去,仿佛那是什么山珍海味,又仿佛那是什么能救命的解药。

柳姨娘看着女儿这副失态的模样,也吓得不敢再多言,哆哆嗦嗦地拿起另一只碗,开始拼命地喝粥。

苏凌月冷冷地看着她们。

她知道,从今夜起,这将军府的天,才算是真正被她握在了手里。

“把老夫人抬回房去,好生‘照料’。”她对那些早已吓傻的丫鬟婆子吩咐道,“柳姨娘和二小姐也累了,送她们回房休息。”

“没有我的命令,这安寿堂,不许任何人再踏出一步。”

“是……是!大小姐!”

看着老夫人被手忙脚乱地抬走,看着柳姨N娘和苏轻柔被半“请”半“押”地带离,苏凌yue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她缓缓地走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前,推开了它。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动了她的裙摆和墨发。

她举起手,借着那微弱的烛光,看着掌心中那只决定生死的乌黑瓷瓶。

明日。

朱雀大街。

那将是她重生以来,最凶险,也是最关键的一战。

她缓缓地握紧了瓷瓶。

「父亲,哥哥。」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