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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我与太子,皆是恶鬼归来 > 第101章 他的脆弱,只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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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他的脆弱,只在我面前

凤仪宫,正殿。

这场由苏凌月亲手点燃、又由赵辰在幕后推波助澜的“好戏”,终于在两个最尊贵的女人撕破脸皮的瞬间,达到了最失控、也最精彩的高潮。

“灭口?!”宸妃柳如烟那张酷似元后的脸上,所有的“惊恐”都化作了冰冷的、毫不掩饰的讥讽。她缓缓地松开了那只抱着皇后大腿的手,站了起来。

她那身华贵的妃色宫装上,沾染了地上的尘土,发髻也早已散乱。但她那股与生俱来的、被皇帝宠溺出来的“媚”与“傲”,却在这一刻,彻底压倒了皇后那“正宫”的“威”。

“姐姐。”宸妃低低地笑了起来,她伸出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轻轻地拂过自己那张与元后有七分相似的脸。

“您……是不是忘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在叹息,“这张脸……陛下,最是喜欢。”

“您今夜若是在这凤仪宫,‘屈打’了妹妹我……”她缓缓地走到了那两个手持烧红铁钳、早已吓得不敢动弹的掌刑嬷嬷面前,用那根纤长的指甲,轻轻地弹了一下那烧红的烙铁。

“滋啦——”

一声轻响。

“……您猜,明日陛下醒来,是会信您这个‘中宫皇后’的‘清白’……”

“……还是会心疼妹妹我……这张‘受了委屈’的脸呢?”

“你——!!”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她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死死地攥着凤袍的袖口,那双狭长的凤目中,是滔天的杀意!

她输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这个一向被她视为“玩物”、用来“固宠”的亲妹妹,竟敢……反咬她一口!

宸妃,这个“凶手”。

皇后,这个“主谋”。

十五年前,她们是“同盟”。

十五年后,她们为了苏凌月这个“活口”,在这凤仪宫中……图穷匕见!

“姐姐。”宸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缓缓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趴在血泊中、仿佛已经断了气的苏凌月。

“您放心。”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娇媚的、不谙世事的“天真”,“妹妹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乌头’,什么‘川芎’……妹妹听都听不懂呢。”

“妹妹只知道,”她伸出脚,用那只绣着金线的昂贵绣鞋,轻轻地踢了踢苏凌月那只戴着镣铐的脚踝,“……这个‘贱婢’,她……‘疯’了。”

“她不仅‘疯’了,她还……‘脏’了。”宸妃嫌恶地掩住了口鼻,“她从浣衣局那种地方爬出来,身上……指不定带了什么‘瘟病’呢。”

“姐姐。”她重新看向皇后,那双美目中满是“姐妹情深”的“担忧”,“您是中宫之主,凤体金贵。这种‘脏东西’,怎能……劳您亲自动手?”

“依妹妹看……”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阴冷的、只有她们二人才懂的“默契”,“……还是……‘扔’回她该去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病’死在那里……才是最‘干净’的,您说呢?”

皇后死死地盯着她。

她看着宸妃那张酷似元后的脸,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活口”。

她知道,宸妃这是在给她台阶。

一个……沾满了鲜血和威胁的台阶。

她不能杀。

她今夜若是杀了苏凌月,宸妃这个“贱人”,明日……就敢去父皇那里“哭诉”!

“呵……”皇后缓缓地松开了那攥紧的拳头。

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也一点点地,恢复了“雍容华贵”。

“妹妹说的是。”她的声音冰冷,“本宫……是气糊涂了。”

“常公公。”

“奴才在!”常公公连滚带爬地跪了过来。

“把这个‘脏东西’……”皇后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苏凌月,“……给本宫……扔回浣衣局!”

“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她死。也……不许她活得太痛快。”

“是!”

……

不知过了多久。

苏凌月那沉入黑暗的意识,是被一阵更剧烈的颠簸和更浓重的恶臭……“呛”醒的。

“砰。”

她那具破败的身体,再次被当成垃圾,扔在了那堆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之上。

浣衣局,“病房”。

她……又回来了。

“咳……咳咳……”她猛地咳出了一口带着血腥气的浊痰。肩胛骨的伤口早已麻木,高烧让她浑身滚烫,五脏六腑都像是在火上炙烤。

她失败了。

她原以为自己用“宸妃”二字,能换来一个“生机”。

她换来的,却是从一个地狱,跳回了另一个……更绝望的地狱。

皇后和宸妃……她们在那最后关头,为了“皇家颜面”,为了“共同的秘密”,竟又一次……“联手”了。

她们要让她……无声无息地,“病死”在这里。

「赵辰……」

苏凌月趴在冰冷的稻草上,那双本已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眸子,在这一刻,彻底黯淡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片……死灰。

「你的刀……折了。」

「你这盘棋……」

「……我也输了。」

就在她那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即将被这灭顶的绝望和高烧吞噬时——

“唰。”

一道微不可察的、利刃破空之声,从她头顶那扇巴掌大的、用来通风的铁窗外……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比夜色更浓重、不带半分情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影一。

他不是来“救”她的。

他只是……来“取”她的。

他甚至没有半分废话,一把抓起苏凌月那只戴着镣铐的胳膊,将她如同一个破麻袋般甩上了自己的肩头。

“咔嚓!”

那沉重的玄铁镣铐,在他手中,如同纸糊的一般,应声而断。

“唔……”苏凌月被他这粗暴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剧痛让她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影一没有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他扛着她,身形如同一缕青烟,从那扇巴掌大的铁窗中一闪而出,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了皇宫那纵横交错的屋檐与阴影之中。

……

东宫,密室。

当苏凌月再次被“扔”在那张冰冷的床榻上时,她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水……水……”她沙哑地呢喃着。

“给她。”

一个冰冷的、不带半分病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苏凌月猛地睁开了眼!

她看到的,不是那间熟悉的、用来“审问”的书房。

这里……更小,更暗。

空气中,没有赵辰那惯用的龙涎香,也没有密室的霉味。

只有一股……极其淡薄的、早已被岁月洗刷干净的……“梅花”的冷香。

赵辰就坐在她床边的一张梨花木椅上。

他没有穿那身黑色的劲装,也没有披那件貂裘。

他只穿着一身最寻常不过的、月白色的寝衣,长发披散,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没有半分“太子”的威仪,也没有半分“棋手”的算计。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第一次……没有了“冰冷”。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苏凌月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疲惫,与……空洞。

“你……”苏凌月挣扎着开口。

“嘘。”赵辰缓缓地抬起手,止住了她的话。

他没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了他自己手中……那只早已被他掌心的温度捂热的、小小的、拨浪鼓上。

那是一只做工极其粗糙的木质拨浪鼓,红色的漆早已剥落得斑斑驳驳,鼓面上画着两只可笑的、歪歪扭扭的“小老虎”。

“……她……”

赵辰开口了,声音很轻,很哑,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最喜欢……梅花。”

“她说……我这只‘小老虎’……”他的指尖,缓缓地摩挲着那早已褪色的鼓面,那动作,温柔得……仿佛是在触碰一件绝世珍宝。

“……也该……喜欢梅花。”

苏凌月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将她当成“刀”、当成“旗”,将朝堂玩弄于股掌之上,将所有人的生死都视作“棋局”的……恶魔。

此刻,正拿着一只早已坏掉的、属于孩童的拨浪鼓。

说着……他那早已“病逝”了十五年的……

“母亲”。

这是……

苏凌月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赵辰那双空洞的、没有焦距的眸子,看着他那张苍白的、卸下了所有伪装的、俊美得近乎脆弱的脸。

她看着他那紧握着拨浪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苍白的手。

她那颗早已被仇恨和算计填满的、冰冷的心脏,在这一刻,竟没来由地……

被狠狠地……

刺了一下。

那是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陌生的、名为“心疼”的……

“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