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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眘气力惊人,这一拳下去,还不要了秦桧的老命!

却在此时,辛弃疾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口中急道:“不可!大宋可杀他,你不可杀他!”

赵眘暴怒起来,也只有辛弃疾能限制了!

此刻赵眘也冷静了少许,怒道:“暂且留你狗头!”

辛弃疾将他按回了座椅,好生安抚。

李垕道:“官家,公堂之上,不可如此,若再行此事,便要请你避嫌了!”

赵眘正要出言反驳,辛弃疾忙道:“不会了,不会了!官家还小,遇到恶人沉不住气!”

此言一出,赵眘与秦桧都不乐意了!

旁人说我小便罢了,你辛弃疾才十六岁,谁还小得过你去,转眼又看到拿了支笔疯狂记录的陈亮……

秦桧更是不悦,你这算劝解吗,怎么就直接说我是恶人了!是不是该弹劾你诬告?

焦景颜也懵了,他一直觉得辛弃疾脾气暴,但今日看到赵眘,顿时就觉得,两人结义不是没道理的。

只是,自己一心钦慕的儒家,难道就是这般模样?

完颜宗贤倒是老神在在,跟赵眘在金中都干的那些事比,今日之事实在不算什么!

“张学士,你继续!”李垕道。

张焘对着赵眘一拱手:“此事官家是行家,岳飞军一日备战便即出兵,当真是从未有过的精兵!当然张俊出兵也是快的,正月三十日接到的御札,二月四日出兵,用了三日筹备,但张俊驻兵在建康,有极大的资源储备,且有建康府襄助,自然快了许多!”

赵眘闻言点头,张俊也算是名将了!

“岳飞军自鄂州出发,先奔江州,经黄梅绕大别山往舒州。到了舒州才发现业已沦陷,没有得到补给,但他没有停留,直转庐州!到庐州时是二月二十日。整个行程过千里,只花了九日!”

赵眘拍案叫绝:“真精兵也!”

他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了,正是张中彦!

此人也是久在军旅,自然知道此间的艰难。

辛弃疾虽然军事经验不多,但他聪慧过人:“信使换人换马,自临安到鄂州一千五百里花了十日,大军行进慢了无数倍,却十日行了千余里,中间还有征集民船渡江,确是神速!”

张焘继续道:“到了庐州的岳飞接到张俊令,回返舒州。随即又接到御札,救援濠州,三月初四出发,初八到定远,五百余里路,只花了四天,这时候得悉濠州已失,请问缓于救濠之罪,又从何说起?”

秦桧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岳飞在鄂州驻军十万,然出兵淮西的,只有八千人!这是何用意,还不清楚明了么?”秦桧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含一丝人之情感。

张中彦及时冷笑了起来,虽然没有说话,但众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赵眘大怒,骂道:“三姓家奴,你阴阳怪气做什么!”

张中彦脸色煞白,他在宋金之间反复横跳,但最终因为自己的不畏强权获得了完颜亮的认可,得以重用,从此再也无人敢揭他的伤疤。

然而今日宋朝皇帝的当面直斥,将他虚假的荣耀撕得粉碎!

完颜宗贤开口道:“宋皇陛下,张卿现在是我大金国的人,还请莫要侮辱他,在下作为正使,不会坐视!”

这本是外交场合中最为合理的交涉,但赵眘不干了!

赵眘虽然与完颜宗贤关系不错,但听到此言却气不打一处来:“不要侮辱?你金国将我大宋三千多官员掳去算不算侮辱!让帝后行牵羊礼算不算侮辱!大宋的宫娥帝姬充了浣衣局算不算!你们金兵横行河北,将宋人充作军粮吃得千里无人烟算不算侮辱!”

完颜宗贤丝毫没有动怒,等赵眘发泄完,才慢慢道:“宋皇陛下说得对,但正是因为以前的荒唐需要纠正,因此外臣请求宋皇陛下,两国当以礼仪为本,重建文明中华!”

赵眘却愈发愤怒:“你们坏事做尽,然后说一笔勾销,咱们从头开始,凭什么!当年的账不用还么?”

完颜宗贤淡淡道:“宋皇陛下是想要赔偿么?”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来说此话,都可以认为是不屑与挑衅!

但完颜宗贤不同,他这么说,那自然就是这个意思!

“赔!自然要赔!”赵眘愣了半晌之后坚定道。

完颜宗贤丝毫不奇怪,依旧用那不咸不淡的声音道:“既如此,宋皇陛下可以列一个赔偿清单,外臣回金后当面呈陛下。”

这下把整堂人都搞懵了!

不是,打了这么多年仗,死了这么多人,宋向金纳贡这么多年,今日一句话,反转了?

金要反向宋赔偿了?

见众人的表情,完颜宗贤道:“外臣只是向陛下转交宋皇的诉求,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我大金国陛下来决定!”

嗨!

这不就是个信使吗?

不过也对,外交使臣嘛,虽然代表的国家,也不能给自家皇帝做主啊!

他这一打岔,赵眘的气倒是消了不少!

心平气和道:“兵贵精而不贵多,南熏门外,岳帅曾以八百破王善五十万,朱仙镇以五百骑破完颜兀术十万,八千精贵不少了,这也是为了尽快赶到淮西,这才尽起骑兵,若是带上十万大军,再多二十日也到不了!”

秦桧再次冷笑起来:“八百破五十万!五百破十万!这如何可能!岳飞虚报战功,上皇不治他罪已是格外开恩了,谁料此贼不思悔改,反行叛逆之举,实是深负皇恩,这等无君无父之辈,居然还引得许多人为他开脱!人心不古啊,世道不宁啊!”

赵眘闻言再次爆发:“你懂得什么,为将者,算天时,测地形,练战阵,通勇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没什么不可能的!辛提点五十破五万可就在眼前!你不懂用兵之道,上皇不懂用兵之道,张浚也不懂,却插手指挥,难怪连区区金人都打不过!”

说完便后悔了,自证陷阱,还是掉进去了啊!

秦桧笑道:“官家说得极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哪里便那般容易做到!岳飞如是,辛提点亦如是,反正是无人证实!自然也无法证伪!”

赵眘刚刚因为发现自己掉进陷阱而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爆发起来。

腾地站起身来,辛弃疾见机得早,一把抱住,却没有与他说话,反是跟秦桧说了一句。

“秦相说得是啊,还有人身为阶下囚,却从防守严密的十万金军中携家带口逃了出来,这可比什么五百破十万,五十破五万强得太多了!”

你有自证陷阱,我有斗转星移!

秦桧虽然本就面色灰白,此刻又显得有些苍白了。

赵眘哈哈大笑起来:“是极!是极!”

秦桧瞬间体会到了张中彦适才的感受。

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

明明给皇帝挖了坑,他也跳了进去,辛弃疾也被一脚踹了进去,都准备埋土了,这一睁眼,自己也在坑里了!

年轻人忒也不讲武德!

咂巴了几下干瘪的嘴,秦桧道:“人为万物之灵,颇有神奇之处也颇为合理!”

辛弃疾可不惯他这毛病,你想攻就攻,想守就守啊!

“张大人,你是金人,可知道当年秦相怎么带着一大家子在十万金兵中杀出重围的?”

这话怎么回呢,张中彦苦恼不已,承认吧,显得金兵忒也无能,不承认吧,坐实了秦桧身份可疑!

“那时节我不在都元帅军中,此节并不知晓。”

“哦,对了,你那时候还是我大宋的将军!”其实辛弃疾并不知道张中彦当时的身份,但他这般说吧,你张中彦也不好反驳。

“大宗正,你呢,你可知此事真相?”

秦桧顿时警觉起来,这完颜宗贤可是个不爱说谎的主啊!

“官家,老臣适才受袭,有些头晕,实在难耐,乞归府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