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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想要剪除赵构的羽翼,还告知了赵构,而赵构却要配合他!

这是整个事件最不合理的地方!

这相当于两家人爆发了冲突。

张老大对李老大说,你现在实力太强,我怕是打不过,不如这样,你砍了你最能打的两个弟弟,这样你孤家寡人我就能轻松打败你了!

于是,李老大帮助张老大杀死了李二与李三,然后张老大拿着杀死李二李三的刀架在李老大的脖子,抢夺了李家的财产!

这事怕是傻子也不会干!

而赵构显然不是傻子!

但他干了!

整个太庙草甸静如深夜,即便虫儿鸟儿,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息!

两息!

三息!

……

五十息!

赵构迟迟没有说出甚至一个字!

“上皇,微臣所问,不知上皇可有听到?”杜莘老试探着问道。

赵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任何话!

“上皇……”

赵构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头低了少许!

赵眘有些不耐道:“上皇,事已至此,何不明言!”

赵构头低得更狠了些,旁人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辛弃疾却分明看到,赵构的脸颊上,泛起一丝亮光!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卷绢书!

杜莘老忙接了过来,打开一线,“罪己诏”三字映入眼帘!

“应太学生宋苞所求,今日下罪己诏!”赵构的声音不大,但寂静的现场听得清清楚楚!

张浚忙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诉道:“秦桧之祸,鹏举之冤,乃微臣之罪,怎么能让上皇下罪己诏!”

然而杜莘老是何等样人,并不理会张浚,大喝道:“太学生宋苞何在!”

丙区卯排站起一人:“学生在!”

“速近前来!”

宋苞提着道袍下摆一路小跑而来。

“太学生宋苞,你上书要求上皇下罪己诏,现有诏在此,可宣读于众!”

“学生领命!”宋苞有些颤抖,有些激动,当日上书求罪己诏,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真的,他已经做好了为此奋斗终身的准备,哪里想到事情过去才两个月,便等来了罪己诏!

“不可!”张浚扑了过来!

“陈都尉!”刑部叶叁道。

陈都尉上前轻轻扶住激动的张浚,他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官家,既是诏书,理当宣读,可是此理?”杜莘老再次跟赵构确认了一下。

圣旨分诏书、敕书、诰命、制书等数类,只有这诏书是面对公众,因此杜莘老要求当众宣读。

赵构不语,依然没有抬头,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宋苞见此,上前一步,打开诏书,大声宣读。

罪己诏

诏曰。

朕,大宋太上皇构,御极以来,值国步艰难,戎马倥偬。赖天地眷顾、将士用命,方得偏安一隅,苟延宗社。然朕庸暗不明,于社稷安危之际,犯下千古难赎之罪,致忠良蒙冤,国脉受损,今抚心自省,痛悔无及,谨布诏天下,以谢罪愆。

昔年,金寇铁蹄踏破中原,二圣蒙尘,生民涂炭。岳飞将军起于行伍,忠勇冠世,率岳家军北击强敌,屡破贼锋,“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军威远播,民心归向。朱仙镇一役,贼寇胆寒,中原父老翘首以盼王师,恢复故土指日可待。此乃社稷之幸、生民之福,朕本该鼎力支持,共图恢复大业。

然朕耽于偏安,畏金虏之强,又惑于奸佞之言,陷忠良于不义。自召回忠良,至除夕惨祸,皆由朕一念之差,以至于斯。朕明知岳将军“尽忠报国”之心,昭如日月,却为一己之私、一时之惧,纵容秦桧之流罗织罪名,构陷忠良。将军身被冤狱,百口莫辩,最终含恨而终,岳家军星散,恢复大计功亏一篑。

自将军逝后,中原父老痛心疾首,天下志士扼腕长叹。金寇闻之,弹冠相庆;社稷之防,顿失干城。朕每念及此,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岳将军之忠,与日月同辉;朕之过,与天地同鉴。此非秦桧一党之罪,实乃朕之昏聩、朕之怯懦、朕之自私所致!

今朕深自痛责,追悔莫及。特颁此诏,昭告天下:追复岳飞将军声誉,厚恤其家,为其平反昭雪,建祠立碑,以慰忠魂。朕愿削去太上皇尊荣,减膳撤乐,以赎己罪。更愿天下臣民,以朕为戒,知忠良不可害,奸佞不可容,社稷为重,私念为轻。

往后,朕当于德寿宫设岳祠,日日亲祭,以告慰岳将军在天之灵,以谢天下苍生。若有再犯此等昏聩之错者,天必谴之,民必弃之!

朕罪在不赦,谨此诏告,伏惟天地祖宗鉴察,臣民共谅。

宋太上皇构泣血顿首。

绍兴二十五年十一月初七日。

宋苞声音清亮,字字如玉,众人听得分明,许多人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岳飞之屈,今日终于洗刷!

百姓弹冠相庆,士卒脱去兜鍪,向天抱拳!

整个太庙草甸,成了欢呼的海洋!

辛弃疾走到赵眘身边,抽抽着鼻子道:“二哥,这事终于成了!你可知道我幼时听到岳元帅之死,哭得多伤心吗?娘亲哄了好几天,爹爹取消去,才给起了个幼安的字!”

赵眘恍然大悟:“原来你幼安的字是这般来的!”

“你可不许说出去啊!”

“又不是甚丢人的事,何必隐藏!”

“不行!不能说!”

“哎,话说你才十六吧!”

“嗯,你又不是不知,又何必多问!”

“嗯,还是幼年,三弟今日安否!”

“三旬老贼,安敢辱我!”辛弃疾佯怒道。

两人打闹了半晌,赵眘轻轻叹气道:“好啊,自今日始,大宋的魂便回来了!”

辛弃疾点头道:“当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哎,大哥哪去了,这般大日子,怎么没来!”

赵眘尚未回答,李垕急匆匆跑了过来:“辛提点,你这是做什么呢,案子还没审完呢,乱成这样,你也不管管!”

辛弃疾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翻案了吗?还审什么?”

李垕道:“适才杜御史的问题你没听到吗?事情的缘由不明啊,秦桧是想权倾天下,那上皇呢,上皇的缘由不明啊!而且……而且还有许多细节有些不清楚!”

“还有什么?”辛弃疾更是摸不着头脑!

“有人交代过了,还有证人,哎!你先安抚现场,我们自慢慢审,届时你便知晓了!”

眼见辛弃疾还要追问,李垕一溜烟就跑了!

辛弃疾回头看赵眘,只见他面色自若,毫无意外的表情,试探问道:“二哥,你还有事瞒着我!”

赵眘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你弄这一身骚包行头有没有瞒着我,你偷我棒子有没有瞒着我,你偷偷爬太庙屋顶有没有瞒着我!”

辛弃疾不敢接话,也一溜烟跑了!

只是他那两根一丈长的凤翅走哪都是显眼包。

不多时,辛弃疾的逆转传音入密使了出来,然而,这个百试百灵的法门此次居然失效了!

现场疯狂的庆祝淹没了一切,辛弃疾的音波刚传出十几米便被百姓的噪音干扰切的稀碎!

而有十几人已经虎视眈眈摸向秦桧!

这回辛弃疾也抓瞎了,他可从来没想过传音入密能有不管用的时候!

忽然耳中传来一道声音:“李垕处有个好玩意,你去看看。”

辛弃疾一听,这是赵眘的声音,心中骂骂咧咧,什么都安排好了,却让自己来吃这痛苦,你咋不自己去干!

他自然也知道身为皇帝有些事情不适合亲自去干,于是平复一下心情去寻李垕。

“李兄,官家给你的东西呢,拿来我用!”辛弃疾气呼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