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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官家给你的东西呢,拿来我用!”辛弃疾气呼呼道。

“官家没给我东西!”李垕有些莫名其妙。

“啊!”辛弃疾一愣,他本就是极聪明的人,将赵眘的话重新捋了一下,一拍脑门:“不管是不是官家给的,你这有什么玩意,拿来我看看!”

李垕恍然大悟,从桌案下取出一物来。

辛弃疾一看,此物形状古怪,有个大大的涡状开口,正是声音放大器!

传音入密配声音放大器,妙啊!

随即,一个如同滚雷般的声音生生压住三万人的声音在太庙上空炸响:“肃静!”

这一声太过响亮,场中众人不由自主纷纷捂住耳朵!

辛弃疾心头一紧,小瞧了这个东西的威力啊,早知道运气时控制一下了!

至少现场是控制住了,随即继续道:“我知道诸位乡亲的心情,但这个案子尚未审完,还请安坐观审!”

“还审什么,岳元帅是冤枉的!”

“就是!”

……

现场再次吵嚷起来!

辛弃疾不得已,再次“肃静!”

众人只好再次捂着耳朵!

“审案子这般简单,不如让你们来审啊!”辛弃疾恼道。

“我来就我来,我万二哥可比这些狗官强多了!”

“是啊!万二哥最是讲理!”

辛弃疾脸都绿了!深深怀疑弄这么个公审是不是错了!

“朝廷自有法度,在我大宋,无人可以肆意妄为!皇城司!”

“在!”两万士卒轰然应诺!

辛弃疾传音入密配上声音放大器固然响彻云霄,但依然远远没有两万士卒同时发声震撼人心!

当人数量达到一定程度,还能同进同退,绝对是最夺人心魄的旋律!

见众人不再胡闹,辛弃疾柔声道:“断案一事,绝非凭心情而定,今日请诸位观审,诸位安安静静观审便是,若是断了错了,诸位再来指教,若都如此吵吵嚷嚷,这案子还怎么审得下去,诸位说是也不是!”

这一番连消带打,适才心中不服的一些人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到目前为止,案子都在正常审理,怎好不让他们继续审下去呢,若是因为此次事件,往后再不公开审理,那反是大宋的倒退。

想明白了此节,草甸再次进入秩序井然的状态,秦桧也深深舒了一口气!

要是不明不白被乱民打死了,可就太过憋屈。

既然还要继续审,那乾坤未定,结果终是有变化的可能!

此刻脸色最苍白的反是赵构,罪己诏一下,自己已经承担了该当承担的责任,事情本可以结束,但若是继续审下去,自己则要面对更为可怕的局面,想到此处,赵构不禁微微颤抖。

杜莘老哪里管他这许多,温柔的声音如同刀子一般扎在赵构心上:“上皇,微臣依旧不明,您为何要助纣……”

赵构是君,秦桧是臣,助纣为虐这个成语自然是不适合的。

想到此处,杜莘老改口道:“上皇为何帮助秦相陷害自己的股肱之臣!”

赵构依旧不语!

事情再次陷入之前的怪圈之中。

赵构不答,杜莘老心中其实知道这个答案想来不甚光明。

手指节捏得发白,牙关咬得变了形!

杜莘老是个倔强之人,元帅受了冤屈,怎好不明不白便过去了!

“上皇,你为何要陷害自己的股肱之臣?”

赵构忽地发怒了,站起来大声嘶吼道:“我都说了一切罪愆都在朕躬,你又何必刨根问底!为何非要逼我!”

赵构的形象一直是温文尔雅中带着三分怯懦,不论是百官抑或是百姓,都从不曾看到过暴怒的赵构!

杜莘老也同样被这声怒斥吓到了,上皇也是皇,皇帝斥责,身为臣子,那是有罪的。

杜莘老忙下拜道:“微臣有罪,然微臣终究是以宋刑统办事,还请上皇宽宥!”

赵眘忙上前去扶杜莘老,然斥责他的是赵构,杜莘老不敢起身!

不过这个事由不得他,赵眘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按在交椅上。

这什么情况,这可怎么办,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杜莘老自做御史以来第一次这般慌乱。

气氛变得十分尴尬,暴怒了片刻又惊觉失礼的太上皇,慌乱不知所措的御史杜莘老,恨不得变成透明人的刑部叶叁,本来开口缓解尴尬却不知说什么李垕。

施施然回去交椅坐着的赵眘可不管他们,将他们晾在当场!

“你们不要苛责于他了,一切罪愆罪在本宫!”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有人悄然入场!

辛弃疾打眼望去,心中一喜,大哥终于出现了!

陆游对着辛弃疾挤眉弄眼。

但说话的自然不是她,而是陆游扶着的一个道袍老妇,此人仪态超然,不施粉黛,看着约莫五十多。

完颜宗贤站了起来,用颤抖的声音道:“是你!”

赵构也同时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娘,你怎么来了!”

而秦桧只是冷眼旁观,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无法挽救了。

辛弃疾没有见过太皇太后,只是心中冷笑,原来藏的是这招,只是这妇人应该七十多了吧,竟然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当真是不可思议。

随即又去看完颜宗贤,只见这位儒雅无双的金国君子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痴痴傻傻,全场三万多人,他眼中却只有一人。

韦氏向着完颜宗贤手握阴阳,行了一个道教礼节。

随后走到赵构面前,右手轻轻扶着他的头顶。

曾经的大宋皇帝,今日的太上皇,如同一个孩子,享受着母亲的爱抚。愤怒的情绪,瞬间平息,似乎有人帮他挡住了塌陷的青天!

“你……”完颜宗贤见昔日的爱人对待自己如同路人,一切如同大梦一场,醒来全然变了世界,更是如堕深渊。

韦氏叹了口气:“阿鲁,如今你是大金国的国公,而我,不过大宋的一个寻常道姑,身份有别,又有什么好说呢!”

完颜宗贤泫然欲泣:“这许多年没见了,如今再见,好歹也是故人啊!”

韦氏黯然低眉:“叙旧之事,容后再议,今日我儿遭了非议,我又怎好置身事外!”

完颜宗贤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是是是!你说得是!你的事要紧!”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四周的百姓早已窃窃私语起来!

其实民间早已有文人将韦氏在金国浣衣局的遭遇写得极为不堪,赵构也因此委屈不已,只是大宋从不禁书,民间的刊物传播,实在是最为寻常的文字流通,又怎好禁了。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下令禁修野史,然而这道圣旨也不过是一纸空文。只消在前面加上戏说,或者后面加上演义,那自然便不算是野史了。

这一类谣言似乎自古至今都有着极高的生命力!

而大宋的百姓识字率又极高,这三万人中许多曾读过相关的艳史,现在口口相传之下,现场大有沸腾之势!

秦桧冷哼道:“你们不要脸,老夫又能奈何?”

只是此刻早已无人在意这个丧家之犬。

“皇城司!”辛弃疾大喝。

“肃静!”两万将士齐声大喝!

百姓这才收敛了些。

李垕轻轻舒了一口气,这帮遭瘟的货当面说人长短,还说得这般大声,属实有些欠!

“太皇太后,不知你来此,有何指教。”

韦氏道:“叫我韦居士便好!我不过是一个修行之人,哪里敢称指教二字,只是我儿那封罪己诏,有颇多不实之处,因此来澄清一二!”

李垕看了一眼杜莘老,这事搞大了啊,刚刚宣读的罪己诏,结果就说是假的,这是要出事啊!

出大事啊!

压着心中的不安,李垕强问道:“敢问太皇太后,罪己诏那句话有不实之处?难不成岳飞果然有问题?”

韦氏摇了摇头:“岳飞忠君爱国自然是没有假的,我在金国时,也常听金人说起其人,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却佩服至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