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砸在黑衣人手腕的脆响,在老宅小院里格外刺耳。沈砚侧身避开迎面劈来的钢管,借着冲力踹向对方膝盖,黑衣人踉跄倒地的瞬间,他已抄起墙角的竹筐,将散落的洗钱单据死死护在怀里——这些是扳倒高景然的关键,绝不能受损。
“钱叔,从后门走,姜野在巷口接应!”沈砚嘶吼着将钱老板推向里屋,余光瞥见三个黑衣人已围拢过来,为首者手里的匕首泛着冷光,刀鞘上刻着的莲花纹让他心头一震——那是当年家里保姆常用的纹样,难道此人与保姆有关?
没时间细想,沈砚攥着木棍迎上去,木棍与钢管碰撞发出沉闷声响,震得他虎口发麻。他故意卖个破绽,任由左侧黑衣人挥拳过来,侧身闪躲的同时,木棍狠狠砸在对方肋下,黑衣人惨叫着弯腰,沈砚顺势夺过钢管,反手架住为首者的匕首,刀刃擦着脖颈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高景然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替他卖命?”沈砚盯着为首者的眼睛,对方眼神闪烁,却嘴硬道:“少废话,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把证据留下!”说着挥刀直刺,沈砚猛地侧身,钢管横扫过去,正中对方手腕,匕首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老槐树树干。
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姜野带着人冲进来,黑衣人见状想跑,却被早已布控的警员团团围住。沈砚松了口气,捂着脖颈的伤口走到钱老板身边:“钱叔,没事吧?现在跟我们去安全屋。”钱老板脸色苍白,攥着铁盒的手不停发抖:“高景然的人太狠了,幸好你来得及时。”
将钱老板安置在邻市的安全屋后,沈砚立刻赶回明州,脖颈的伤口简单包扎过,却仍隐隐作痛。他直奔姜野的办公室,桌上摊着黑衣人的审讯记录,姜野指着为首者的照片:“这人叫刘彪,是当年你家保姆的儿子,他交代,他母亲是被高景然用他的前途威胁,才答应下毒,后来你母亲中毒,他母亲就被高景然灭口了,刘彪一直以为是沈家害了他母亲,才替高景然做事。”
沈砚的心沉了下去——原来保姆也是受害者,刘彪不过是被高景然利用的棋子。“洗钱记录查得怎么样了?”他问道。“已经核对过,有一笔两百万的资金,在你母亲中毒当天,转到了当年那家医院的一个私人账户,账户主人是高景然的远房亲戚,也是当时的主治医生之一。”姜野递过转账记录,“这就能证明,你母亲中毒后,高景然买通医生篡改了病历,掩盖了中毒真相。”
真相逐渐清晰,沈砚攥着转账记录,指甲嵌进掌心——高景然为了吞并沈氏,竟连一条人命都不放过,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现在证据还缺最后一环,”沈砚说,“地沟油的检测报告、洗钱记录、刘彪的供词,都需要权威机构背书,才能在法律上站住脚,我得联系餐饮行业的人脉,找一家靠谱的检测机构,把所有证据整合起来。”
他拨通餐饮行业前辈张老的电话,张老是明州餐饮协会的会长,人脉广,信誉好,之前沈砚帮他解决过门店盗窃案,欠了个人情。“张老,我需要找一家权威的第三方检测机构,固定一些食品安全和资金往来的证据,高景然那边可能会施压,您能不能帮忙搭个线?”
张老沉吟片刻,说:“明州有家‘公正检测中心’,是省质监局下属的,比较权威,负责人李工是我的学生,我帮你打个招呼,不过高景然最近确实和检测中心的上级部门走动频繁,你们要尽快,别出岔子。”
挂了电话,沈砚立刻带着地沟油样本、洗钱单据和刘彪的供词,赶往公正检测中心。李工已在门口等候,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严谨:“沈总,张老师已经跟我交代过,你们的证据很关键,我会亲自负责检测,不过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出完整报告。”
“能不能加急?”沈砚急切地说,“峰会后天就开始了,我们需要在峰会上公开这些证据,揭穿高景然的真面目。”李工皱了皱眉:“加急可以,但需要上级部门审批,高景然最近和局长走得近,审批可能会受阻。”
沈砚心里一紧,这时手机响了,是温知夏打来的:“沈砚,我查到高景然明天要去检测中心视察,肯定是为了阻止你检测证据,我们得想办法拖住他。”“我知道了,你有什么办法?”沈砚问道。“我可以以知夏餐饮的名义,举报高景然旗下的‘瀚海餐饮’使用过期食材,让食药监局明天去检查,拖住他的时间。”温知夏的声音透着果断。
“好,就这么办!”沈砚挂了电话,对李工说,“明天高景然不会来视察了,你尽快安排加急检测,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李工点点头:“我现在就去申请加急,争取明天中午出结果。”
离开检测中心,沈砚接到姜野的消息:“陈九真别墅的搜查受阻,高景然派了律师过去,说我们没有合法搜查令,还让媒体记者去现场造势,说我们滥用职权。”沈砚冷笑一声:“搜查令我们是合法申请的,让记者拍,正好让大家看看陈九真和高景然是如何狼狈为奸的,另外,让钱老板录一段视频证词,证明洗钱记录的真实性,发给媒体,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晚上,沈砚回到医院,母亲醒着,正看着窗外的月亮,见他进来,招手让他过去:“小砚,你脖子怎么了?又打架了?”沈砚摸了摸伤口,笑着说:“小伤,没事,妈,我查到当年害你的人了,是高景然,他很快就会受到惩罚。”
母亲的眼神暗了暗,叹了口气:“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妈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妈,这不仅是为了当年的事,也是为了祖父,为了沈氏的清白。”沈砚握着母亲的手,“峰会后天就开始,我会在峰会上公开所有证据,还我们沈家一个公道。”
母亲点点头,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旧香囊:“这是你祖父当年给我的,说能驱邪避灾,你带上,注意安全。”沈砚接过香囊,里面装着干燥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凌晨时分,李工发来消息:“检测报告出来了,地沟油样本多项指标严重超标,洗钱记录和银行流水吻合,刘彪的供词也有录音佐证,证据链完整,我已经把报告发给你了。”沈砚打开手机,看着检测报告上清晰的数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有了这些证据,高景然在峰会上插翅难飞。
刚要回复李工,手机突然震动,是张老打来的:“小砚,不好了,高景然知道检测报告出来了,派人去检测中心抢报告,李工被他们扣住了!”沈砚猛地坐起身,眼神瞬间冰冷:“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沈砚立刻拨通姜野的电话:“高景然的人在公正检测中心抢证据,扣了李工,快带人过来支援!”他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证据被抢,绝不能让李工出事。
车驶在空旷的街道上,沈砚的心跳得飞快,他知道,这是高景然最后的疯狂,只要守住这份证据,峰会就是高景然的末日。只是他没想到,高景然这次派出的人里,有一个是国际通缉犯,手里还拿着致命武器,这场抢夺战,远比他想象中更凶险。
天边泛起鱼肚白,检测中心的轮廓渐渐清晰,沈砚看到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轿车,几个黑衣人正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肯定是检测报告!他立刻加速冲过去,引擎的嘶吼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场关乎证据归属、生死较量的追逐战,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