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敲了敲自己转动不太灵活的小脑袋瓜，“好像......提到过。不过次数不多，应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也行，至少证明他们的确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即墨繁哦了一声，“原来是单相思。”
瞿烬单方面对死去的陆童念念不忘，甚至在他已经死去了将近三千年的今天，还胡思乱想从与他长相相似的人身上找存在感呢。
“对了，你在云沧剑宗的时候，见过云沧剑宗的宗主么？”即墨繁又问霜煌。
陆童虽然有丹青画像流传于世，但三千年过去，画像早已失真，参考的意义不大。
不如直接问陆童的小傀儡，机械做的脑子虽然不一定灵活，但一定一板一眼。
“见过呢，就在小主人你举办道侣大典的时候。”霜煌说，“一个丑丑的老头子。”
即墨繁：......
好吧，连即墨繁都没有见过戚圆长相年轻时的样子。
他自从进入云沧剑宗，戚圆就已经是这样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了。
即便是同一个人，他青年与老年时的模样也很有可能大相径庭。更别提是两个毫无关系，可能只是在某个特殊的点能看出相似的人了。
只能下次想办法弄来张戚圆年轻时的画像给霜煌看了，即墨繁拉停这条思路，捏了捏自己的的鼻梁，“那我呢？你在沉霭秘境当中头一回见以前，一点印象都没有过吗？”
“不仅仅是长相，其他的......比如感觉？”
霜煌不知道即墨繁在打什么哑谜，他挠了挠自己头顶的小辫子，“确实有一点，但只是一点点。所以我才会愿意跟着你，而不是拿走玲珑塔的那个人。”
即墨繁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除了陆童大师的图章以外，还有其他能证明某个炼器产物是出自他手的证据吗？”
霜煌摇了摇头，“没有了。主人不喜欢在自己的炼器产物上留下太多痕迹，他把我们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希望受到太多他这个制造者的影响。”
那瞿烬莫名其妙对自己态度奇怪，就是因为其他缘故了？
即墨繁想不明白，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放下。
比起瞿烬的问题，现在更要紧的是解决他的仙骨。
他直接去找了萧妄言。
毕竟当初第一次给他做这种手术就和萧妄言有关系。
但萧妄言听到他的话却连连摇头，“跟本尊关系不大，改造的事基本都是交给巫祺那小子的。”
“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也和当时不同，不能当炼器产物对待，而是个活生生的小人。
“你应该找的是炼丹师，而不是炼器师。”
即墨繁：......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但坏消息是，他刚刚才觉得能驱使彭若的那张契书没什么用，拿去给戚圆解决了一次问题。
而且他上次去找人时就听到了，彭若是中断了对南薰的治疗，腾出时间来陪她跑的这一趟。
南薰的状态明显比他更严重些，现在没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当然也不好意思再回过头去给他们平添麻烦。
现在他没有可以求助的炼丹师了，想也知道移换仙骨这种操作，不是普通人能做得来的。
那去找长风谷？
可他前几天才把方弦给打落擂台，现在再过去未免有些尴尬。
不过修仙界中若要提起医修，那就连霄翎教都要靠边站，首屈一指还得说是长风谷。
思来想去，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门。
即墨繁从前的生活基本上都围绕着云沧剑宗打转，在长风谷除了认识首席凌以寒，也就是方弦一个了。
在山脚给他飞了一张通讯符上去，不消片刻鲜绿色的人影便御剑而来。
“干什么？又过来挑衅？”方弦从佩剑上跳下来，脸上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即墨繁指了指他的嘴角，“你脸上有菜。”
方弦：......
他低头抹了一把脸，从嘴边擦掉一小块葱花。
“谁让你挑饭点过来？”他抬头指责。
即墨繁被他说愣了，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日头正好，正是巳时，早过了膳堂的早餐点，离午餐也还有些时候。
“早午饭，没见过？”看到即墨繁往头顶太阳瞟过去的眼神，方弦理直气壮。
即墨繁确实没见过。
不过他也没纠结这一点，摆摆手直接说正事，“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斗嘴打架的。”
“你知道的，我前段时间仙骨受了伤。”他说，“你知道有哪个炼丹师能做到移换仙骨这种操作吗？”
方弦挑了一下眉毛，面上轻佻表情褪去了些许，“那你来长风谷算是找对地方了。”
他当时在问道大会的赛场外没有问即墨繁为什么会失去仙骨，现在也没有问他准备换过来的仙骨是从何处而来，直接就开始考虑治疗问题。
“不过这次你找的人不是我，那就得按长风谷正常的看诊流程来走了，我顶多帮你牵线搭个桥。”
即墨繁心说也没见你亲自帮我的时候少要了多少好处。
心中腹诽，即墨繁面上倒是不显，跟着方弦就走进了长风谷。
他上次来已经是将近半年以前了，那时候的长风谷看起来略微有些萧条。
但这不知道是不是重回五大宗门地位，即墨繁走进去就感觉到里面来来往往的弟子皆是一脸喜色。
即墨繁不吱声也不太起眼，所以起初都没人注意到他。是有人同方弦打招呼时，发现了跟个影子一样站在他身后的即墨繁。
“咦？这不是即墨繁吗！”
“即墨师兄，你怎么来我们长风谷了？”
“你受伤了吗？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没有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做调养身体的药膳！”
“滚一边去，就知道谄媚。即墨师兄看看我，我的炼丹水平比他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