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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令。”

“把赵怀恩,和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拿下!!”

陈芜那尖利刺耳的命令,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赵府上空的宁静!

“遵命!!”

“陈公公!陈公公!这是何意?!”赵怀恩被东宫护卫压倒在地后,大惊失色,他身为太医院院首,正三品的朝廷大员,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他试图挣扎,高声呼喊:“老夫要见殿下!老夫要见陛下!你们……你们这是打击报复,滥用私刑!”

然而,回应他的是护卫们冰冷无情的铁手。

“堵上!”

陈芜面无表情地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护卫们训练有素,立刻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麻核与布条。赵怀恩刚想破口大骂,一个坚硬的麻核就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剩下所有的抗议全都化作了“呜呜”的闷响。

不只是他,赵府上下,所有被从角落里搜罗出来的管家、仆役、丫鬟,无论男女老幼,尽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瘫软在地。

他们甚至来不及哭喊,就被人粗暴地反剪双手,用牛筋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陈公公……呜呜……”管家还想求饶,同样被一颗麻核堵住了嘴。

“上头套。”陈芜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护卫们取出了黑色的头套,一个接一个,不由分说地套在了赵府所有人的头上。

陈芜站在庭院中央,目光扫过这一排跪在地上、被堵嘴、被蒙头的“囚犯”。他心中雪亮,殿下如此雷霆震怒,这赵府里的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防止串供,更要防止自杀!

一旦被他们咬舌自尽,或是传递了什么消息,那才是天大的疏漏!

“好了,陈公公。”护卫统领上前一步,沉声回报,“赵府内宅、前院共计四十三口,已全数控制,无一疏漏。”

“好。”陈芜点点头,转向统领,“你留下一百人,把这些人给咱家看死了!剩下的人,分成四队,随咱家……搜!”

“你们给咱家听好了!”陈芜的目光变得阴鸷,他提高了声调,厉声喝道,“从现在开始,这府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每一个箱笼,每一处角落,都给咱家仔仔细细地搜查!”

“特别是那些偏僻的、不起眼的、堆放杂物的院子和木屋,更是要给咱家查个底朝天!”

“是!!”

四百名护卫轰然应诺,如同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猎犬,瞬间散入赵府的各个角落。

一场毁灭性的搜查,开始了。

“砰!”

正房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华美的丝绸被褥被利刃划开,棉絮纷飞。

“哐当!”

书房的博古架被整个推倒,珍贵的瓷器、古玩碎了一地,护卫们踩着碎片,开始撬动书架后的墙壁。

“挖开!”

后花园的假山下,一名护卫用刀柄敲了敲地面,发觉声音有异,立刻招呼同伴,几把工兵铲下去,青石砖被一块块撬开,露出了下面湿润的泥土。

整个赵府,彻底陷入了“掘地三尺”的疯狂之中。

陈芜没有动,他只是站在庭院中央,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刘静安所说的祠堂,绝不可能在显眼的地方。

果然,没有一刻钟的功夫,一个护卫小队长从后院的深处飞奔而来,神色亢奋中带着一丝紧张。

“陈公公!找到了!”

陈芜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在后院最西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个柴房,但……但里面有古怪!”

陈芜立刻吩咐统领:“留下两百人看管囚犯,封锁前后门!其余人,随咱家来!”

他几乎是提着一口气,快步穿过已经一片狼藉的庭院,来到了那名护卫所说的地方。

正如刘静安所言,这是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

从外表看,这只是一间破旧不堪的木屋,似乎是用来堆放柴火的。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门两边的石阶上甚至生出了青苔。

“就是这里?”陈芜皱眉。

“公公请看!”护卫指着那把铜锁,“这锁虽然锈了,但锁芯里……是干净的!有经常开合的痕迹!”

陈芜心中一定,厉声道:“撞开!”

“是!”

两名护卫后退两步,猛地一个肩撞!

“轰隆!”

破旧的木门连同门框一起,被巨力轰然撞开!

一股混杂着灰尘与浓郁檀香的诡异气味,扑面而来。

陈芜挥了挥手,屏住呼吸,当先一步踏入了木屋。

正如护卫所言,里面……别有洞天!

木屋之内,与外表的破败截然相反,打扫得一尘不染。

没有柴火,没有杂物。

只有一座黑漆漆的祭台,立在正中央。

祭台上,香炉、贡品、烛台一应俱全。最触目惊心的是那香炉之中,插着三炷……尚未完全燃尽的贡香!

香灰堆积如山,显然是常年累月,日日参拜的结果!

陈芜的目光,越过香炉,死死地定格在了祭台最上方——那块黑底金字的牌位上!

“大汉皇帝,陈友谅之神位”!

“找到了……”陈芜的嘴唇发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刘静安没有撒谎!

这……这简直是捅破天了!

“公公,这……”跟随进来的护卫们也看清了牌位上的字,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封!”

陈芜猛地回过神来,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变得有些尖锐。

“把这祠堂里的所有东西,一个不落!一块木头板子都不要放过!全部给咱家原样打包,运回东宫!”

“是!”

“还有!”陈芜转过身,快步走出木屋,外面的阳光让他稍稍定神。

他指着院子里那些被蒙头的囚犯,对护卫统领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传我命令!把赵府所有活口,全部押入……锦衣卫大牢!”

“派人去通知蒋瓛!”陈芜的眼神冰冷无情,“告诉他,这是皇太孙殿下亲自下令的钦犯!让他给咱家把人看死了!”

“如果,在皇太孙审问之前,这些人里,有任何一个……自杀了,或者病故了……”

陈芜森然一笑:“就让他蒋瓛……提着全家老小的脑袋,来东宫见殿下!!”

……

东宫,御花园。

朱雄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负手而立,在花园的石子小径上,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陈芜已经去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里,他内心的怒火、悔恨、后怕与杀意,如同业火反复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没有因为刘静安那句进补而产生警觉……

他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没有安排潜龙卫的人,提前检查徐妙锦身边的汤药……

后果,不堪设想!

他那未出世的孩儿,他心爱的妻子……

“啊——!”

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一棵百年老树上!

“砰!”

树干剧震,落叶纷飞。

这一声巨响,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杀意,吓坏了不远处凉亭中的三个女人。

徐妙锦、马恩慧、耿书玉,三位东宫的妻妾,都被这异常的举动惊动了。

马、耿两位侧妃,远远地看着朱雄英那如同暴怒雄狮般的背影,吓得花容失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们从未见过朱雄英这副模样。

往日的温文尔雅、胸有成竹,此刻荡然无存。

“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马恩慧的声音带着哭腔。

“噤声!”耿书玉一把捂住她的嘴,脸色煞白,“别过去!你没看到殿下……想杀人吗?现在过去,是触霉头,是自寻死路!”

两人缩在凉亭的柱子后,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只有徐妙锦。

她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能感觉到朱雄英的暴怒,但她更感觉到了他暴怒之下的……恐惧。

她咬了咬牙,不顾宫女的阻拦,挺着肚子,缓缓地走了过去。

“殿下……”

她轻声呼唤。

朱雄英猛地回头,那双赤红的眼眸,让徐妙锦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但在看到是她的一瞬间,朱雄英那滔天的杀意,强行……压下去了半分。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心,看到了她护着肚子的手。

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妙锦。”朱雄英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尽管听起来依旧嘶哑得可怕。

“你怎么出来了?风大!”

“殿下,你……”徐妙锦担忧地看着他砸在树上的手,那里的指节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回去!”朱雄英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你和她们,立刻回寝宫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孤……有天大的事情要办!!”

他的话音未落,远处,一阵急促到堪称疯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殿下——!!!”

陈芜那嘶哑、尖利的呼喊声,从宫门的方向传来!

朱雄英的身体猛地一震,所有的伪装瞬间破碎!

“快回去!!”

随即,他猛地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