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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攻关小组的热情虽然高涨,但现实的困难依旧接踵而至。图纸上的设计再精妙,要将其变为现实,需要的是合格的原材料和精密的加工工艺。

例如,自行车车架自动焊接单元需要一个耐高温、高强度的特殊合金夹具,以确保焊接时车架不变形。图纸上标注了材料的成分和性能要求。小组派人跑遍了燕京各大钢材市场和国营钢厂,要么是根本没有这种型号的钢材,要么就是少量特种钢需要极高的级别批文才能调拨,而且周期漫长。

又如,高速缝纫机改良需要的一种特殊硬度的合金梭床,国内现有的加工精度无法达到图纸要求,公差太大,会导致跳针、断线等问题。

设备改造工作,因为这些“卡脖子”的零部件,陷入了停滞。易小军和工程师们对着图纸唉声叹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再次弥漫开来。

韩风看着进展报告,眉头紧锁。他知道,有些门槛,不是光靠技术和热情就能迈过去的。他想到了苏雅娴,想到了她背后那或许还未完全枯竭的苏家底蕴。

他再次来到了苏雅娴办公的地方——一处安静的四合院,如今是“华风贸易”在燕京的联络点。

听完韩风的困境,苏雅娴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苍劲的古柏,眼神有些悠远,仿佛在回忆苏家曾经的辉煌。

“那种特种钢材……”苏雅娴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笃定,“辽城特钢,有一位副厂长,姓顾。他父亲,是我爷爷的秘书,文革期间……我父亲保过他一家。”

韩风心中一震。辽城特钢,那是共和国钢铁工业的长子,地位特殊。

“那个高精度的梭床加工……”苏雅娴继续道,“津门第一机床厂,有一位退休返聘的八级工,姓谭。他儿子当年下乡的地方,是我苏家祖籍,我母亲托关系照顾了他儿子很多年。”

她转过身,看着韩风,眼神复杂:“这些关系,是苏家最后的一点香火情,用一次,可能就薄一分。而且,需要非常谨慎,不能给他们本人带来麻烦。”

韩风肃然起敬。他明白,苏雅娴此刻拿出的,是苏家隐藏在历史尘埃中,最后也是最珍贵的底牌之一。这些关系,不在位高权重,却在关键的技术和生产环节,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能量。

“雅娴姐,大恩不言谢。”韩风郑重地说,“我会亲自处理,确保绝对安全,绝不会连累任何一位前辈。”

苏雅娴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拿起笔,在一张便签上写下了两个名字和极其简略的联络方式(往往只是一个单位或一个大致地址),递给了韩风。那轻飘飘的纸条,此刻却重若千钧。

接下来的行动,如同地下工作。韩风没有动用公司的人,而是亲自带着最核心的图纸复印件和具体要求,秘密前往辽城和津门。

在辽城,他通过层层关系,辗转找到了那位顾副厂长。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场合,韩风没有提任何旧事,只是以“港资研发机构”工程师的身份,出示了部分图纸,阐述了这种特种钢材对“国家某项民用技术发展”的重要性(他巧妙地将自行车技术泛化了),并承诺支付远高于市场价的费用和承担所有风险。顾副厂长看着图纸,又深深看了韩风一眼,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答应想办法在下次试验熔炼时,“顺便”为他制备一小批所需钢材。

在津门,他找到了那位谭师傅。老师傅技术痴迷,看到韩风带来的改良图纸后,眼睛发亮,连声称赞设计巧妙。对于加工难题,他琢磨了半晌,带着韩风钻进他那个小小的、堆满工具的家庭作坊,利用他多年积累的经验和自制的土设备,反复调试,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硬是手工“抠”出了几个符合精度要求的样品梭床!

当韩风带着这些来之不易的关键零部件回到燕京时,技术小组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韩总是如何搞到这些“不可能”的任务的。

设备改造的障碍,被一一扫清。韩风看着重新投入紧张工作的技术小组,心中对苏雅娴的感激更深了一层。这次深度捆绑,不仅解决了技术难题,更让他与苏雅娴的战略同盟关系,变得更加牢固和信任。苏家的底蕴,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定鼎乾坤的作用。

“凤凰”与“霓裳”,终于看到了量产曙光。